第12章 经纪人怂了
听到导演说鬼屋之旅结束了，卫嘉文几人还挺不满足，之后愣是在这“凶宅”四处晃荡，研究各种道具以及设置的剧情。
差不多到了五点，四组cp才上了回“心动之家”的车，直播自然也继续着。
之前在鬼屋时，人来人往，又有阿鹿一直缠着苏水澄，谢湛玉也没开口说什么。
等两人都坐上车，谢湛玉才开口：“今天，让苏老师看我的笑话了……我可以继续叫你阿澄吗？感觉更亲近一些。”
他嘴角扬起笑意，眉眼间又带了点不好意思。
“……可以，随你喜欢。”
苏水澄原本打算在路上假寐一会儿，听他说话就转头看向了他。
“阿澄，会觉得我太没用了吗？我真的只是不喜欢黑，但可能在别人看来就是很怕黑……”
沉默了几秒，谢湛玉才这样说道。
他双眼紧紧盯着苏水澄，样子有点失落又有点紧张，或者说期待。
思考了一瞬，苏水澄才答：“不管是不喜欢黑还是怕黑都很正常，这也是生物的一种本能。而且，对‘黑暗’的态度如何，并不能作为评价‘有用还是没用’的依据。”
她回答时一脸正色。
可谢湛玉对她这样“官方”的回答却心里感到隐隐的失落，但他也说不清楚，自己期待的究竟是怎样的回答。
苏水澄察觉到眼前人的心情依然不甚明媚，想了想就又说：“另外，我也不太认为‘有用’与否就是评价一个人的重要标准。如果按照世俗眼光来看，谢老师得过这么多奖杯，已经非常厉害。”
她顿住两秒，才望着谢湛玉的眼睛继续说：“非常、非常、非常厉害。”
虽然苏水澄脸上一本正经，但谢湛玉也被她逗得展开了笑颜。
“谢谢阿澄，”谢湛玉眼里噙着微笑，“我感觉好多了。”
其实，他也并不是一个会受到“别人”看法影响的人，只不过是有点担忧自己在苏水澄心中的形象罢了。
然后，他又问道：“阿澄平时除了围棋，还喜欢做什么呢？”
“……”
这个问题对于苏水澄来说，还真不好回答。
末世之前，她的爱好就是学习训练之余练练武；末世后，她就很少会去休闲消遣了。
而看原身，她也没什么爱好，似乎之前没工作的时候也就刷刷剧，但具体看过什么苏水澄却没有从她的记忆里翻出来。
“我……也没什么喜欢的，爱好可能是舞剑吧。”
最后，苏水澄这样回道。
其实也不是舞剑，苏水澄小时候最用心学的自然是家传拳法，兼习刀、枪、棍、剑。
但是，突然说自己爱好打拳，好像有点太崩原身的形象了，她就只提了剑术。
同时，苏水澄深深觉得，她已经想退出这个节目了。
毕竟，在节目里，确实会透露出自己很多信息，特别这还是一个恋爱综艺。而偏偏苏水澄并不是一个很会编造故事的人……
谢湛玉也看出来，这个问题确实让苏水澄很难回答，就只说：“我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不过舞剑的话，我之前有练过一阵子的太极剑，不知道能不能和阿澄‘切磋切磋’？”
苏水澄只好说：“当然可以。”
“那就明天或后天早上吧，我们可以一起晨练，再回来比划比划。”
“行。”
回到“心动之家”，众人就一起吃了晚餐。
这一回，饭桌上就热闹很多，谈笑风生。
晚上这顿是中式佳肴，在有苏水澄的情况下，自然也是被吃得干干净净。
半下午，柳泉就赶到了“心动之家”，但那时人根本不在这里。
总算等到直播结束，柳泉才和苏水澄说上了话。
在离“心动之家”几十米的铁围栏边上，两人面对站着。
“苏水澄，我跟你说啊，你别给我倔，就这个人设，你再不想安，也得安！”
“我也还是念着你的，毕竟是我把你带进找个圈子……你要不懂事，这结果可不是你被雪藏，更没有现在这么好的资源，只有各种三级片等着你了……”
“要么，你也赶紧找个金主，那也简单，这点黑料直接给你洗白……你不会还想着影帝会帮你什么吧……”
柳泉又是“苦口婆心”、又是威胁满满的，絮絮叨叨说了半天。
最后说：“水澄啊，胳膊拧不了大腿啊，我算是真为你好的了……”
苏水澄冷着脸看他在自己眼前做戏，听到他说“胳膊拧不了大腿”时蓦然一笑。
笑颜在路灯下显得格外美丽，同时又带有一丝残酷。
她止住笑容，才说：“哦，是吗？我倒是觉得，我这胳膊是能拧过你那大腿的……”
说着，她左手拿住旁边的一根铁杆，微微用力，就见那铁杆竟然慢慢被扭弯了，并逐渐形成一个将近150°的钝角。
苏水澄收回手，又轻笑一声，道：“我估计，你的大腿是没这个硬的吧。”
柳泉看着她的动作，一下子就全身发寒。
早上看到她翻围栏的视频还没觉得有什么，可现在看到苏水澄这样轻松地、单手就弄弯了一根直径差不多4厘米的铁杆……
恐惧之情瞬间涌上心头。
“你……我……”柳泉声音发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你之前没有这么大的力气的……”
“谁说我没有，只是没告诉你而已。”
苏水澄随口就答，此时倒也完全不心虚。
然后她就双手把铁杆又“直”了回去，稍微和原来有些不一致，但肉眼已经很难察觉。
“我，我错了，我错了，苏姐！”
柳泉一个激灵，忽然醒悟过来，虽然不知道苏水澄为什么之前没显露出来，又为什么现在突然爆发，但柳泉也知道什么叫“识时务”。
“那个破人设咱就不要了，你放心，我回去就找领导说，您肯定能好好的、正常地大红大火的！就靠这个高武力值的身手，绝对绝对的！根本不用怕那个娇娇……”
柳泉脸上满是忠心耿耿地说道，好像之前的辱骂都不是他说的似的。
“行了，我说要退圈不是假的，你最好再机灵点，不然，法治社会，我也能让你有查不出来的痛。”
苏水澄懒得听他口出豪言，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她眼神冰冷地扫过他全身，一副好像在思考从哪里开始折断比较好的样子。
“我，我，我知道了……”
柳泉被她的目光又惊出一身冷汗，只觉得，她是真的想杀死自己，如果杀人不违法的话。
“还有，怎样才能退出这个节目？”
虽然鬼屋之旅也不算特别无聊，但苏水澄想到刚刚车上的事，就意识到参加这个综艺真没自己原以为的那么容易。
她便多少有些想退出节目，这样也能提前开始自己的养老生活。
“这……这，我之前瞎说的，我其实也没本事让您退出……”
柳泉吓得又是一哆嗦，说：“这个节目本来也只是想让您做个丑角的，所以给设您置的违约金就很高……钱也没到手呢，您，再坚持坚持吧……”
苏水澄眼中寒光依旧。
安静了一会儿，她才说：“你琢磨琢磨，怎样才能让我退出这个节目——别想着编造大黑料的方法，不然我也不会放过你。”
“哎，是，是，苏姐我一定好好想法子。”
柳泉面如土色，连连应是。
苏水澄最后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才转身走回别墅。
在苏水澄离开后，柳泉还愣在原地，满脑子在想要怎么在不继续得罪这个煞神的同时保全自己……
他的手不自觉扶上身边的铁杆，却冰凉的铁杆给弄得又是一激灵。
“你怎么在这儿？”苏水澄早就感受到了谢湛玉的存在。
转过身没走几步，苏水澄就看到了谢湛玉的身影，她也不吃惊，毕竟她和柳泉聊天的位置不算太远。
谢湛玉心中落寞，脸上也不免带出来一些。
他是听工作人员说今天下午苏水澄的经纪人来了，想到之前苏水澄的风评，恐怕这个经纪人不是个好的，就忍不住跟近了。
而后，他就听到苏水澄问如何“退出这个节目”，瞬间觉得心仿佛被一只手给攥紧了。
“我本来是有点担心……但看起来，你经纪人还是听话的是吗？”谢湛玉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低声问道。
“嗯，现在听话了。”
两人并肩往回走着。
沉默几秒后，谢湛玉神色郁郁，但也仍是问出口：“你想退出节目……是因为我吗？我说错什么了吗？还是因为鬼屋里我做得太冒昧了吗？”
“不是，当然不是因为你。”苏水澄无奈答道。
没办法，他那种失落悲伤的情绪要弥漫成一片海了，她想装不知道都难。
虽然，她想退出的确和谢湛玉有关，但也不能说完全是因为他。
再说了，谢湛玉在鬼屋里的行为，苏水澄也觉得很正常。
两人间距离算是稍微过近了些，但不是完全正常，完全可以理解吗？
苏水澄就停下脚步，看着他认真说：“是因为我觉得自己不太适合这个节目。我也不想谈恋爱，更不想假装谈恋爱。我以为你也是一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