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生死由人
秋气堪悲未必然，轻寒正是可人天。
绿池落尽红蕖却，荷叶犹开最小钱。
一辆马车疾驰在满地落叶的道路上，惊起路边飞鸟无数。
黑鬼痣当真当给楚凡当起了马夫，不过他内心里却渐渐地觉得这份差事还不错，至少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着想着江湖事，还有好吃的最重要的是还有好酒喝。
想起酒，他就惦记起马车上那几坛美酒，只是他不敢动，不属于他的东西，他有着绝不乱动的习惯。
那几坛美酒自从小虾米客栈带出来时，看那装酒的坛子他就知道那一定是多年珍藏的美酒，他心痒痒归痒痒，却也只能吞吞口水而已。
“驭”的一声急唤，马车在一个转弯处骤停了下来，马车差点随之翻倒。
“小子，你们怎么走路的，一大早想吓死老夫吗？像鬼影一样走在马路中间。”黑鬼痣骂骂咧咧道。
楚凡一手扶住了马车内差点歪倒的欧阳颖之后，就拉开车帘伸出脑袋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马路上一男一女正搀扶着走到马路边上，似乎也被马车吓了一跳。
男的逢头垢面，应该赶了很多天的路，都没顾得及收拾自己的容貌，女的面色惨白，但容貌依旧楚楚动人，微圆的脸蛋，双眉修长，肤色虽然惨白，却掩不了姿形秀丽，容光照人。
“双飞剑浪里花？”楚凡仔细的多看了两眼那男的疑问道。楚凡确实不敢相信他是双飞剑浪里花，但确实十分相似。
“醉剑楚侠？你们……不是说放过我了吗？……怎么……既然如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在下求你放过我的娘子，她是无辜的，还请楚大侠以侠义之道手下留情。”浪里花微微颤抖地说道。
自从上次为了那五万两银子，被小刀二怂恿去做了一件让自己后悔的事之后，名声丢了，剑丢了，差点命也丢了。
他就准备再也不涉及江湖，想带着云飘飘寻名医，等治好病后，退出江湖，找个无人之地享天伦之乐去。
可是为了治好云飘飘的病，他变卖了所有的财产依旧不够，却没想到在这里碰到楚凡等人。
站在浪里花身后的云飘飘听到这些，华容失色，站都快站不稳了，本已重病在身，这几天风餐露宿的，就是为了去寻一民间草医看看人家愿不愿意出手相救，但两人确实没有那么多银两，早晨刚刚把马车也卖了，才走路至此。
“这是你娘子？”这是欧阳颖也钻出脑袋来，看着云飘飘问道。
“嗯，请二位放过我娘子。”浪里花把云飘飘护在身后说道。
“你娘子是什么病呢？”楚凡没有回答浪里花的话，却向他问了句。
“啊……在下也不知晓，寻了好多医生也一直没有具体的方法，但曾有人说如果我能给他五万两银子他便能治好我的娘子。所以上次我就是为了那五万两银子，做了件悔之莫及之事……还好叶公子胸怀大量把我放了。”
浪里花把叶嘉没有杀他，还放了他，故意的又重提了一遍，想着楚凡看着叶嘉的面子能不能再饶过自己一次。
“叶嘉……”楚凡深思了一下。这一深思可把浪里花吓坏了，逃跑的心都有了，一手把云飘飘赶紧拉在身边。
“浪里花，不要害怕，在下不是滥杀无辜之人，且也并无杀害你之意，只是在想当今世上谁还能治好你夫人之病……你可知神医海明？”楚凡看着浪里花二人说道。
“在下谢过公子不杀之恩，至于神医海明，在下自然知晓，也曾去拜访过，只是神医心高志傲，在下去了三回，连人都没见到，哎。”
“如果说在下有办法让他帮你夫人治病，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当然此时绝非为非作歹之事。”
“如若当真能治好我的娘子，不要说一件就是一百件在下也会答应的。”
“那好，你拿着这个东西，去找海明神医，找到后你把娘子安顿好，你就去替我做一件事，这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危险也危险，不知你是否愿意。”说着楚凡就从怀里掏出了他独有的檀木龙凤牌扔向浪里花。
浪里花接过牌子看了眼马上塞到怀里，他是担心楚凡后悔。马上双手抱拳鞠躬说道：“楚大侠，你不杀我，且还愿帮我娘子治病，这份恩情，不要说你的事情有危险，即使死我都愿意。”
旁边的云飘飘已经泪眼婆娑，双手紧紧的拽着浪里花的手，害怕、感动？也许都有吧！
“我要你去秘密保护一个人，当然等他伤好了，自然就不再需要你了，到时你自己决定去处。”楚凡说道。
“你说的是何人，他在哪里？”
“太平钱庄，叶嘉。”
“啊！……好。”其实浪里花内心还真的不敢再见叶嘉，但为了云飘飘，他愿意做一切，即使死。
“好，我相信你一定会说到做到的，当然如果你没有的话，你知道的……”
“楚大侠放心，在下这条命本就是叶大侠的，何况你现在还救了我娘子一命，无论如何我都说报此恩的。”
很快几人就道了别，分道扬镳了。
灵凤庄园，山清水秀，鸟语花香。这里没有金碧辉煌的殿堂，只有玲珑剔透的亭台楼阁，以及满园的百花异草。
值得江湖人奇怪的是整个庄园没有任何围墙，只有一道道篱笆，篱笆上爬满了红色的爬山虎，庄园唯一出入口是一道木制的小门，门外正坐着一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届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
楚凡与欧阳颖下了马车，走到木门口，双手握拳道：“请问小姑娘，你家庄主可有在否？”
小姑娘，头都没抬，双手把玩着一个五凤小花瓶道：“你是何人，为何找我家庄主？”
“在下楚凡，特来拜见你家主人。”
小姑娘猛的一抬头，认真的看了一眼楚凡，然后突然拔腿就跑了，边跑边喊道：“熔清姐姐，有坏人来了，快来把他赶走。”
门外的楚凡与欧阳颖一脸的困惑，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啥，小姑娘听到自己的名字怎么会如此的惊叫。
真是一波未平浪复来，待见花开是非多。
灵凤庄园，来了不速之客，一声娇喝，迎来园内阵阵落叶纷飞，只见一粉衣少女踏着园内低矮的树丛飞身而来。
“哪个贼人，胆敢私闯灵凤庄园。”一声娇喝，粉衣少女就已来到门口，面对着楚凡等人。
少女十七八岁的模样，身着淡粉衣裙，长发及腰，顶上发间着五彩玉簪，映得面若芙蓉，一对小酒窝浅浅显于脸颊两侧，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
“熔清姐姐，就是他，那个坏人，快，把那个坏人赶走。”还没等几人说话，那个小女孩又跑到叫熔清的少女身边说道。
“澄婷不许乱说，这哪有坏人，这是楚公子。”熔清早已看清来的人是楚凡，脸颊微红说道，“楚公子，你们怎么来了？”
“怎么我们不能来？不欢迎？”楚凡故意调皮的说道。
“对，不欢迎，你是坏人，坏人不能来。”旁边的澄婷依旧认为他是坏人。
“诶，我们见过？不然你为什么总说我是坏人？”
“你就是坏人，你还把人扔楼下，你太坏了。”
“扔下楼？什么时候的事呢？我当坏人可以，但总得告诉在下是怎么成坏人的。呵呵。”楚凡突然觉得小女孩澄婷挺可爱的，不过一直被人无理由喊坏人，心情也确实挺郁闷的，所以就问道。
“你还把人的手折断了，还把人家扔下楼？还不是坏人？姐姐和姑姑肯定都被你外貌给骗了？哼！”澄婷嘟着小嘴怒噌道。
“……”楚凡很无语，这都哪与哪呢？
“三个月前，你忘记了，坏人就是这样，自己做过的坏事肯定不会记得的。”
“三个月前？”楚凡陷入沉思，回想着三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