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是人不是鬼
“兄台可否……”楚凡刚想继续问火堆对面的人，能否分他点吃的。
“给！”对面的人依然头都没抬，撕了个鸡腿就递给了楚凡。
楚凡伸手接过了鸡腿，说道：“多谢兄台！”
两人一阵沉默，只顾吃着也不说话。
楚凡吃完鸡腿，说道：“在下楚凡，不知兄台怎么称呼。可否告知，待来日答谢兄台鸡腿之恩。”
“区区一个鸡腿，无须答谢。”
“那兄台能否抬头一见，话说低头不见抬头见，不定哪天还有缘再见，来日同饮一杯酒也是幸事。”
“你确认要在下抬头一见，万一吓到可不怪我。”对面的人淡淡的说着。
“无妨无妨，是人不是鬼，又何谈吓字。”
“那好吧。”
话说完，一张满是疤痕的脸就出现在楚凡的眼前，虽然夜色将近，有点模糊，但依旧触目惊心。
“兄台，你……”楚凡虽然内心里还是有些惊到，但脸上依旧很淡定的说道。
“吓到你了吧，这是小时烧伤的。”
“那怎么没去治疗？”
“怎会没有，谁愿意这样在人世，遇见我的人都离的远远的，楚兄是第一个见到我容貌没有叫出声的。”
“那怎么没治好？”
“寻遍了名医，都束手无策，所以……”
“那……今日多亏兄台的鸡腿，在下无以答谢，如此的话，兄台来日如经过清城，可到城西荣华小巷找英老前辈一试。”
“你所说的可是响彻江湖的容华名医馆的吴小英老前辈？”
“正是。”
“在下去过了，几次门徒都把我拦之门外，说英老前辈不救无缘之人，哎，只怪在下无缘。”
“哦，这也不怪你，英老前辈随性而为，你下次再去，报之门徒就说楚凡好友求见，或许可得一见。”
“当真，那在下先行谢过兄台，待来日真能得英老前辈出手相医，定当答谢楚兄。”满面疤痕之人激动的双手抱拳说道。
“无需谢我，一只鸡，一份情，一个朋友，待来日有缘再见时，你我二人痛饮几杯就可。”
“好，待来日，定找楚兄痛饮同欢，不管治愈不治，只要楚兄不嫌弃我这张脸。”
……
想到这，楚凡又看了看跪地上的张文彬，怎么看都不像啊，只有眼神有点像，当时是失之无望又焦虑的眼神，此时确是神采奕奕。
“张兄，快请起。”楚凡起身双手扶起张文彬说道，“那日当真是你……”
随后张文彬就坐回到位子上说道：“当真是我，那日不曾告知楚兄在下姓名，实属在下对生活无望，也便未想告知楚兄，只想如若有缘再见，定当想告，今日得见，真乃上天赐我之福，那日楚兄离去之后，我便赶往清城，第三日便去求见吴小英前辈，我刚报上楚兄名字，门徒二话不说就带在下求见了英老前辈，英老前辈看了看我，就问了几个问题，就答应帮在下治疗了。我足足在荣华名医馆待了两个月，最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英老前辈真是世间高人啊。”说到这，张文彬眼里都飘着泪花了。
“难怪我怎么也认不出张兄来，不过那日时间紧迫，你我二人也不相识，也就不便问你当时那伤势如何而来？”楚凡看着他继续问道。
“关于我这伤势，我本不愿再次提起，但楚兄对在下有再造之恩，此次便如实相告。”
张文彬看了看楚凡，又看了看欧阳颖，想想欧阳颖也应是楚凡之好友，便放心的继续说道。
“我的伤势与十五年的一桩往事有关，此时应该早已被遗忘于江湖。”
“张兄说的十五年前何事呢？”欧阳颖听到十五年前突然激动了起来，因为她想起了无常师傅跟她说过的，她还有个弟弟。
“嗯，十五年的欧阳世家，二位可曾听说过，不听如果未听闻也不为怪，毕竟已经十五年了。”张文彬有点失落的说道。
楚凡与欧阳颖都没有说话，只是瞪大了眼睛等着张文彬继续说。
“其实在下真名不叫张文彬，这是我养父给我取的，我本名叫欧阳武，我是欧阳世家的公子，十五年前的那场意外的大火把我家烧的面目全非，我爹娘，还有我那姐姐，还有那些家丁全部都没了。”张文彬眼眶湿润着说道。
此时欧阳颖一只手在桌子底下紧紧的抓着楚凡的手，满脸通红，眼里泪花闪闪，只是张文彬正陷入自己的回忆里没有发现，不然看到欧阳颖的反应，肯定会惊讶于，为什么欧阳颖会如此激动。
“后来，养父母收养了我，还让我跟从了一个江湖老怪物张焰学武艺，等我长大后，养父母才告诉我关于在下的身世，我在那场大火中刚好被压在了一块大石头缝隙里面，所以才逃过一命的，但烧伤没逃过。”张文彬伤心的说道。
“那你可曾记得你父母的名字，还有你那姐姐的名字。”欧阳颖非常激动的问道。她已经大概知道了张文彬可能就是她那还没找到的弟弟，又怎么能不让她激动呢。
“我爹娘的名字我记得不清了，我也有问过养父母，他们没告诉我，只叫我忘掉那一切，我也问过别人，每当我问得时候，他们看见我的脸，都离我远远的更不要说告诉我爹娘的名字了，我也想知道我爹娘叫什么名字。不过我那姐姐的名字，我记得小时候爹娘都叫她莹玉，莹玉的，我也不大记得了。”
“欧阳莹玉？你叫欧阳武？我能否问你几件事？”楚凡看到欧阳颖已经激动的眼看就要流泪了，就开口问道。
“楚兄，你尽管问。”张文彬回道。
“文彬兄，我问你啊，如果，我说的是如果你的姐姐欧阳莹玉还在世的话，你是否还能认得出来？”楚凡看着张文彬低声问道。
“这不可能，我姐当年就已经不在了，如果姐姐真的在的话，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眉宇眼神我还会有点印象的。”张文彬越说越激动，就差要站起来了，但他依旧没有认真去看过欧阳颖，因为欧阳颖是女扮男装。
“我再问你个问题，你要如实告知，你右手腋下是不是有块三角形胎记？”楚凡盯着张文彬认真的问道。
“啊，楚兄，你……你怎么知道的？我这块胎记除了我养父母没人知道的。”张文彬听到这直接站了起来，楚凡问的这个只属于他自己的秘密的问题可把他吓得够呛。
此时旁边的欧阳颖已经再也忍不住了，忍住了哭声，但没忍住泪水，只好低着头。
“你先不要激动，看来我们的饭和酒要改地方吃喝了，因为有些事在这里已不方便说了。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张兄不介意吧！”说完，楚凡也没等张文彬回话，就向楼梯边的衣少女摇了下手继续说道：“晓晓，一会把我们的饭菜直接送过去。”
楚凡站起身，看了看欧阳颖，此时欧阳颖也已经控制住了眼泪，她知道此地还不可以如此表现，还有很多事要做，很多双眼睛在看着他们。
楚凡二人带着充满疑问的张文彬，就直接前往欧阳颖的紫韵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