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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请你喝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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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吹过,桂花香扑鼻而来,桂花树的枝头长满了黄灿灿的桂花,象满天璀璨的星星。

    流星门傅家大院后花园的这棵桂花树,是洛城最大的一棵桂花树。

    身穿白色纱裙,腰间用水蓝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墨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薇灵簪。肌肤晶莹如玉,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缓缓漫步在花园里赏花的傅雪怡。

    “小姐,那个叫,叫楚云的,他,他来了。”丫鬟彬彬急冲冲的跑来。

    彬彬眉目秀丽,一身月色的百褶长儒群裙,眼睛里透露出调皮机灵,不过此事却是气喘吁吁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彬彬是一路跑回来的,手里还提着刚从甜趣烘培坊买来的糖蒸酥酪,那是傅雪怡的最爱。

    “在颖香阁?”傅雪怡水灵灵的双眼睁的老大了。

    “我们走,快点。”

    “可是老爷那里?小姐,难道我们又要偷跑出去?”

    “他们去临阳古刹了,算时辰应该没这么快回来。”

    说话间,两人已慢跑出了傅家大门。

    自从上次白冲来傅家,然后去颖香阁发生事情后,丫鬟彬彬至少在她面前说了不下三次,每次都说的神采奕奕,所以傅雪怡一直想去看看。

    长这么大,她都很少被允许出门,每次她们都是偷跑出去的,更何况是去酒楼,从小爹娘都希望她可以是个大家闺秀。

    傅雪怡的心对外面充满了好奇,特别是这次,好奇心早已按耐不住了。

    等到她们下了马车来到颖香阁时,正好看见三怪跳楼狼狈逃跑的样子。

    傅雪怡眼神又有疑惑又有期待。

    上了楼,楼梯口的青衣少女小月,满脸困惑的看着傅雪怡,一时都忘记招呼了。

    颖香阁二楼,已经很久没有女客人了,何况还是如此倩丽的。

    “小姐,那。”丫鬟彬彬一上楼就手指楚凡坐的位置,接着两人径直走了过去。

    这个位置,这个人,丫鬟彬彬已经打听的很清楚了,为了这个还花了不少银两。只为了满足傅雪怡的那个好奇。

    等到两人都快走到楚凡身边,此时青衣少女才回过神来,不过也只是相视一笑,也没想去拦下她们。

    “我可以坐不,旁边没位置了。”傅雪怡闪动了两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楚凡。

    地上的银钩已不见,甚至刚刚留下的血迹都无处可寻。

    楚凡没有回答,头都没抬,依旧品着酒。

    “当然可以,求之不得。”叶嘉可没有楚凡那么淡定,笑着说。

    角落里的两张空桌,如果能给它们说话的权利,一定会告诉她们“你瞎了吗,我们空这里这么明显,你们都看不见吗?小女儿家家的还跟人家挤,也不怕说出去被人笑话。”可惜它们不能,就连选择客人的权利都没有!

    “你就是楚凡?”傅雪怡也没有看叶嘉一眼,只是拉开椅子就坐下,又一次看着楚凡柔声问到。

    几个呼吸过后,她还是没有得到楚凡的回答。

    “我们家小姐问你话呢?你怎么跟个哑巴似的。”丫鬟彬彬怒瞪着眼睛叫着,在她的心里她家小姐就是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人,不管是谁,只要她觉得她家小姐受委曲,她都可以为了这样而去拼命。

    如果换作其他人,可能这一刻又会被扔下楼了,可惜她是女的,楚凡对女子总是手足无措,无能为力,所以楚凡很无奈。

    “嗯!”楚凡说话了。

    “请我喝酒可好?”

    “不好。”

    “为什么?你不是都请他喝。”说这话时,她依旧没有看向叶嘉,叶嘉也很郁闷怎么自己就得不到人家一个正眼呢,明明自己也还算英俊吧。

    “他是他,你是你。”

    “那我请你!”傅雪怡有点生气了,此时话都大声起来了。

    “不用,酒,我有。”楚凡淡淡的回答着。

    傅雪怡真很生气,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气。自己即使不是绝代佳人,也算的上是窈窕淑女吧,可是偏偏世上有人居然不愿意请她喝酒,连她请他喝都还不愿意。此刻她的心中只有怒火与委曲。

    叶嘉没说话,他不想再找无趣,反正他说了她们也不理他,所以只是看着楚凡摊摊双手无奈的笑了笑。

    桌上的铃铛声在傅雪怡响个不停,铃铛很无辜。

    “明天就走。”楚凡若有所思的对着酒杯说道。

    “好,那城门口见。”叶嘉也看着手中的酒杯回应着。“不过你不去跟她道别下?”

    “会。”

    “我就知道,不过我就不明白,你见了其他人躲都来不及,怎么就……哈哈哈。”叶嘉的笑声笑的比铃声还大。

    杯中的酒没了,两个喝酒的人也不见了。剩下气的满脸通红的两个不请自来的人。

    “要点菜不?”不知什么时候青衣少女已经来到她们身后。

    “吃,上最好的,不请我,我不会自己吃啊,不要以为你跑的了,哼。”傅雪怡气呼呼的说到,一边吃着从甜趣烘培坊买来的糖蒸酥酪,突然从她眼里一道狡黠的眼光闪过,然后嘴角就微微翘起。

    站在旁边青衣小月抿嘴忍住笑,她很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即使每次她学她的主子欧阳颖打趣楚凡的时候,总会被敲脑袋,但她还是想知道更多。

    …

    紫韵轩,一片紫竹林,一座八角亭,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

    银色的月亮点缀着深蓝的夜空,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

    比起白天,楚凡更喜欢夜晚。夜晚很静谧,没有白天那种喧嚣。回忆就能悄无声息地、肆无忌惮地在脑海萦绕、盘旋。更能让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想要什么。

    颖香阁阁主欧阳颖身着一袭白色繁花抹胸,外披一件白色纱衣,那若如雪的肌肤透亮,三千发丝散落在肩膀上。雪白透晰的脸庞,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她就那么安静的在紫竹林中的石凳上,与楚凡面对面的坐着。

    本来清澈明亮的眼睛,此时却显得十分忧郁,令人怜惜的感觉。

    时间过得很慢……

    “你一定要去吗?确定了吗?”

    “嗯,这一天等很久了。”

    欧阳颖其实内心里很明白,即使自己想要留下他,也许他会留下,但是那一定不是一个完整的他,至少他的心不会百分百放下那未了之事,从欧阳颖认识楚凡的第三年起她就知道,这是一件他一定要完成的事,这件事这世间没有几个人知道,她算一个。

    “我知道,那可以带上我吗?我不想你一个人去。”

    “你等我回来。”

    楚凡不是不愿意带她去,但他要做的事,他自己都不清楚所要面对的危险在哪里?就连自己能不能再回来他都不敢确认,又怎么敢带她一起呢?

    “可是……”

    “别担心,我会回来的,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呢。”

    “一个还是五个?”

    “一个,所以就是解决不了,全身而退应该不是难事。”对于未知的事情,楚凡也只能这样的告诉她,也或者是告诉自己。

    “那,那你早点回来。一定要回来,你答应过我事情结束后……”欧阳颖此时涨红了脸低着头,身体微微发抖,停顿了片刻继续低声说到,“你说,你会娶我的。”

    “嗯,你等我!”

    “我等你,不管多久!”

    十指紧紧相扣的双手,柔情的眼神彼此凝视着。

    夜风吹过,竹叶彼此轻轻的碰撞着,似乎感受到了那一份深情,久久不愿停歇。

    如果此时有人在,肯定会怀疑自己的耳目,这还是那惜字如金的楚凡和美艳而又骄横的欧阳颖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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