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名为亲情的爱
我叫杰克，我是一个很懦弱的人……
在学院里受了欺负也不敢和家里人说……只能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当我无法忍受鼓起勇气告诉老师的时候……老师给予的却只有一句话——
“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为什么不找找自己的原因？”
我反思这句话，我觉得老师口中说出来的话一定有着她的道理。
我努力的提升自己、努力保持人际关系、努力让自己变得无害……
我小心翼翼的审视自己的行为、言语、思想……改正所有的缺点、自私与不足……
但最后他们依旧欺负我，甚至变本加厉……
针对我，乃至于我身边的人……
我不明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已经做到了我能做到的最好……我……但为什么……我没有朋友？
我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我的老师找到我询问情况，我将我的疑惑说了出来可换来的却是无情的嘲讽与谩骂……
我又做错了吗？我说了什么让老师生气的话吗？
我好痛苦……十分痛苦……
在学校的日子如同酷刑……每一日都在切割我的精神与灵魂……每一次的沉默都让我变得麻木……
渐渐的，我明白了……有些时候，别人欺负你是没有缘由的，纯粹是因为他们的恶……
所谓的老师，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高尚，所谓老师不过是一个职位，而不是职责。
我的父亲告诉我的永远是职责，他是一位战士，守护世界是职责……
所以，战死沙场是他的宿命。
那老师的职责呢？她真的尽到了吗？我想并没有。
我依旧记得她接收之前我们班级的成绩是全班第一，一个月后变成了第三，再之后便成了前十徘徊……
如若不是我们的底子在，恐怕和那些不学无术的学生一样了吧？
那我身为学生尽到自己的职责了吗？我想我也是没有尽到的，无论如何的理由，我就是没有好好上课。
我确确实实的因为个人的喜欢与厌恶而偏科……这是无法撒谎的，我被欺负无心学习在我看来只是因素……
真正决定的，还是我啊……
恍惚间，我想去死。
我看着大开的窗户，我缓缓的走了过去。
我靠在窗边，一股清风袭来，迎面为我送来一股清爽……
一瞬间，那风儿好像带走了我的思绪。
下一刻，我想起来了很多很多……
接送自己的母亲，她的头发好像花白了几缕……
母亲啊……你的身体是否安好？
我想起来很多很多……
活泼可爱的小妹，她的性子好像叛逆了不少……
小妹啊……你的未来是否开心？
我想起来很多很多……
开朗健谈的兄长，他最近好像笑容少了些许……
兄长啊……你的前路是否坦然？
我……最后想起来了自己的父亲……
仍然记得他的期许——
“小杰克你一定能够为家人度过难关！你会拥有比我更高的成就！”
是了……我还有未尽的事情，死亡什么的，我好像还没有准备好？
那……再见吧，死神啊！请晚些时候再带我走吧……
我看着天边的云，正好那迷蒙的天气放晴，那一抹金色的晨曦撒下让我有些失神……
或许……活着还不错呢？
我的心很大很大！我想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哗的一下把那些深渊什么的全都打跑！
我的心又很小、很小……我想着生活就停在这样就好……哥哥、妹妹、妈妈和我……
但……这个世界好像并不会回应我这个小小的心愿。
母亲得了重病……手术费要好多好多……光是药钱就足够我们背上重重的压力了……
哥哥失去了笑容，他也很恰巧的下岗了……
为了扛起这个家，哥哥只能一天打三份工……
起早贪黑……以前腰杆挺直的他不知何时变得颓废……
母亲……母亲突然间变老了……苍白枯槁的发丝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染了满头。
她瘦了好多好多……我轻轻握住她的手便能感觉到她的骨头……
她依旧在笑，我知道，母亲笑得牵强，那是安慰我的笑容……
而当我的妹妹害怕又惶恐的问我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我的心便猛然一揪。
我干巴巴的笑着，撒了此生第一个谎——“没事妹妹，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妈妈只是生病了，过段时间就好了！”
……
…………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或许，是命不该绝吧，有一日，一群黑衣人找上我……
他们对我说……我有资质。
说了很多很多，说实话我没记住……
我只记住了他许诺的条件——如果配合他们做一个实验，那么就会给我很多很多钱！我的哥哥、妹妹也会有更好的生活，妈妈的手术费也完全足够了！
而代价……好像是……死？
他又说，我的天赋不错，大概率会觉醒（觉醒命途）……不过，并不绝对……
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现在跟他们走，可能会死去，但妈妈会得救，大家会过上很好的生活！而且我死的有价值，是为了对抗深渊（裂界）做贡献！
而我选择拒绝他们，我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变成英雄，完成我那个大大的梦想去对抗邪恶……
说实话……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选择。
“我跟你们走。”
“想清楚了吗？少年。”
“想清楚了。”
“会死，甚至会生不如死。”
我笑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就是想要开心的笑。
我，笑着回答了这个看起来很凶但很温柔的大叔。
“因为，我爱我的家人们啊？或许之后我会成为世界的大英雄……但，如果有机会救下妈妈而我却不选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好暖和啊……好像在温水中畅游……
琥珀的光吗？好明亮、好明亮啊！神明呀！你也认可我的选择了吗？
哈哈！所以说嘛……当家人的英雄也很帅嘛！
在那位大叔震惊的眼神下，我上了车。
看，他也被我帅到了！
我来到了这个冷冰冰的塔里……
说实话，我有些害怕，大家都像死了一样……他们的眼中都没有了光……他们经历了什么才变成这样子的呢？
我来不及多想就被告知——实验要开始了。
说实话，我已经做好了面对那些行尸走肉般的人的准备了。
但最后我见到的却是一位金发的很温柔的先生。
他和我讲了很多很多大道理。
讲道理，我听不太懂，但我稍微读懂了一些他话的意思——
当我有机会做出选择的时候不要后悔。
我肯定的点了点头。
他笑了，他好像很开心。
“你会死亡，你将永眠如坠深海。你将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亲人，而你的亲人们也永远无法再见到你，如此，你做好准备了吗？”
那位先生耐心的解释道。
“是的，先生！我做好了准备！”
我坚定的回答道。
“你将痛苦而死，在阖眼之前你将不得安宁。深渊的能量将化作猎犬撕咬你的躯壳、污染你的意识，那时我会剪断你的筋脉，扭断你的脊椎。”
“哪怕如此，你也仍然坚定自己的回答吗？”
他又柔和的问道。
我的回答依旧坚定不移。
“是的！我不害怕先生！”
“去吧，孩子。你的回答我收到了，你的命运我也已然知晓，现在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最后，那先生如是问道。
我笑着回答道“我叫杰克，先生。”
“我的名字是维伊·阿波卡利斯，让你痛苦死去的罪孽，我会坦然接受。”
他笑道。
“怎么感觉有些慌？”
“很正常，之后你甚至可能会骂我。”
“怎么可能先生！虽然我家里穷！但是我家教很好的！”
“呵呵，所以是可能啊。”
临走之前，我突然有些害怕的问道“那……先生，你愿意当我的朋友吗？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那位金发的先生笑道“我们不已经成为朋友了吗？”
是啊，嘿嘿，我也有了朋友啊！
我躺在了手术台上，我有些害怕。
但，我又想起来了自己的回答，之后便不怕了。
实验开始……起初我没有什么感觉，但随之而来的便是剧痛……
很痛苦，脑子里还有一股怪声，断断续续……
好疼啊……好疼……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有什么东西在撕咬我，有个怪物在蚕食我……
我的大脑都要停转了……现在满是杀死维伊先生……杀死这个塔的所有人……杀死妈……
不！该死！不行！
从我脑子里滚出去！我永远永远不会伤害我的家人！
我爱他们！
我很爱他们……
所以，所以……
突然……我的思绪断了……渐渐的，痛苦消失……我越来越轻……
我……好像飘了起来……
咦？我好像看到了我？
哇！好恶心！好丑！我明白为什么先生说我可能会骂他了……这也太让人不适了！
我扭头，看向了先生。
先生也看向了我，他笑着对我摆手，好像在为我送别。
我想了想怎么告别，最后笑着给这位温柔的先生鞠了一躬。
“晚安，小杰克。”
晚安，先生。
琥珀的光芒消散了，连带着那点点星光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