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的夫人
手上卸了力气,宫尚角叹息一声,没想到却在这时看到了两名大夫从房间中走出来,蹙眉询问:“怎么回事?”
“钰姑娘伤在隐蔽位置,我们虽是大夫,但实在是”
一听这个,宫远徵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背对着宫尚角,像是在同他说话,又像是呐呐自语:“我去。我的夫人,自然要我自己去。”
手放在门上,还没用力,房门就从内打开,映入宫远徵眼帘的,是哭红了眼睛的上官浅。
“安安,怎么样”
“你觉得呢?”上官浅眼角的泪水再次流下,嘴角扯出讽刺的笑,从宫远徵身旁走过,声音很轻很轻:“我真后悔,当初在女客院的时候,没阻止你们两个见面。”
万花楼内,云为衫跟随着一名侍女进入第二层最后的一个房间中。而房间当中的年轻女子正在温茶,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云为衫的到来。
“坐吧。正好尝尝我的茶。”
“天晚了,茶我就不喝了,会睡不着的。而且,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喝这一口茶。”云为衫淡笑着将茶水推到一边儿,看向紫衣。
“茶不一定是来喝的。有时候放在看看,也挺好。”紫衣柔声的说着,手指在桌上轻点,让云为衫有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看向站在一旁的寒鸦肆,云为衫不确定道:“她是魑?”
见寒鸦肆苦笑着摇了摇头,云为衫再次询问:“魅?”
这次没有见寒鸦肆摇头,却瞧见他眉宇微蹙:“难道”
“别猜了,我谁也不是。今天,只是为了帮寒鸦肆一个忙。”紫衣的语气仍然温柔,嘴角半勾着,明明只是漫不经心地抬眸,可是浑身上下,却散发出一种拒人千里的无情。
“你一定有身份。只是我没资格知道。”
将自己收集到的东西和上官浅的一起递给寒鸦肆,转身要走时却被紫衣叫住:“安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安丫头?安安?上官钰吗?
思绪翻涌,云为衫不是很明白,为什么紫衣会使用如此亲近的称呼。她不也是魑吗?
“有上官浅这个魅照拂 ,她自然不错。”
“是吗?那就好。”
准备将茶水倒进回流槽中,没成想这时竟然听到了宫子羽的声音
端来一盆水,上官浅把毛巾打湿轻轻地擦去上官钰脸上的汗水,然后握住她的手贴近自己的脸颊。
“安安”
一开口,上官浅就克制不住地哽咽:“你这个坏丫头,从前不记得我。现在好不容易想起来了,还瞒着我做这种危险的事安安,姐姐没怪你,姐姐也不说你。姐姐现在只想让你平平安安的,姐姐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
像是真的听到了上官浅的话,上官钰的眼皮微颤起来,指尖在上官浅脸颊轻轻划过,“姐姐别哭,安安心疼”
“安安!安安!太好了太好了,我去叫大夫,我马上去叫大夫”
情急之下,上官浅竟然忘了,自己也会医术。可话又说回来,谁又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持绝对的冷静?
当上官浅带着大夫回来,却瞧见宫远徵正坐在床侧,他的手搭在上官钰的脉上,似乎是长舒了口气儿。
上官浅也深知此时不是和宫远徵斗嘴的时候,攥着衣袖,“安安怎么样?”
“啊?!安安现在脉象比较平稳,只要等她明日醒来就好”宫远徵抿了抿唇,可上官浅的注视下感觉颇为局促,却依旧不愿意松开上官钰的手。
“她后半夜可能会发热,我在这里陪着会好点儿。”
把手中的茶水倒入回流槽,看着云为衫和宫子羽一同离开后,自顾自的开口:“母虫已死你猜安丫头是用了什么方法解决迷魂?”
“”
整个房间没有一点响动,倒是真像她的自言自语。然后她却冷笑一声:“算了,问你也没有什么意义。毕竟这么久,你都不愿意”
“司徒红!”
夹杂着怒火的声音从暗处传出来,几乎是一瞬间,披着黑袍的人就来到了司徒红面前,伸手扼住她的脖子。
“我记得你说过,她不会想起来。”
“是啊。可她不一定是想来了。”
被人掐住命脉,司徒红却丝毫慌张,依旧媚眼如丝:“如果她彻底突破了自己修炼的心法,那么她自己就能感觉到体内的这枚蛊虫”
感觉他松了力气后,司徒红轻轻咳了几声:“何必这么生气?期待她想起来的是你,如今害怕她受苦的还是你与其现在心疼她,倒不如想想,她想起来后会不会冲动之下回去找点竹。”
“她不会。我带大的孩子,我心里有数。”
两人沉默了许久,黑袍里的人才再次开口:“她身体里的另一只蛊似乎快成熟了。”
司徒红闻言点了点头,“若是她内力增长,也的确是快了。”
“可以开始了。”
“嗯。”
到了后半夜,上官钰果然发了热,头发粘上了汗水,随意散乱,手指揪着被子,呼吸很是急促。
上官浅几乎是一刻不停的更换着放在她头上的毛巾,宫远徵连插手的机会都没有,只得站起身出门端药。
见上官钰苍白的嘴唇轻轻翁动,上官浅连忙凑过去,“安安,安安,是姐姐”
“姐姐快跑,快跑”
听到这话,上官浅不免怔愣了一下,抬手擦掉脸上的泪水,嘴里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
“安安,姐姐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