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会说话
次日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上官浅迈着轻巧的步子走入厨房,却在这里见到了一个许久未见的人。
“云姐姐怎么今日到这里来了?”
“巧合而已。”
言语之间,上官浅已经观察到有人将门外的侍从全部支开,“我看不是巧合吧?”
话音刚落,上官浅直接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轻挪莲步,一下就凑近云为衫,出手向她攻去。而云为衫也是迅速过来,闪身反击。
刚几招没几招,云为衫便不敌,被上官浅掐住了脖子。
此时此刻,她脸上哪里还有任何温柔?冷若冰霜的眸子中迸发出浓烈的杀意:“云为衫,我还没找你算账。敢对安安出手?也不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被人掐住脖子,云为衫的胸口剧烈起伏起来。可是很快,上官浅又松开了桎梏住她的手。指尖从她脸颊滑过,仔细理了理她的衣领后,把一包白色的粉末塞进她手里。
“想让我帮忙你和柳莞茉递消息?没问题啊。不过,我也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于角宫相送,上官钰拉着上官浅的衣袖,依依不舍道:“姐姐,早些回来~”
“嗯~放心,姐姐定会早些回来陪安安。只是可惜了,安安跟着不能回去见父母。”
微微一顿,上官钰的语调显然改变不少:“我不想他们。”
这句话被从后面走来的宫尚角和宫远徵听得清清楚楚,两人不动声色地对视一下。
“时辰不早,再不走,天黑之前到不了驿站。”
闻言,上官钰才松开了上官浅的衣服,抬眸只是眼底的情绪不断流转,最后温声道:“姐姐,一路顺风。”
待宫尚角和上官浅的背影彻底消失后,上官钰才同宫远徵一起返回徵宫。路上正走着,宫远徵突然开口:“你看到哥哥身上的大氅了吗?”
当然看到了,那可是我姐姐的手艺。
“没注意。”
宫远徵的瞳孔一下子就放大了,“你你怎么能没注意呢?”
偏头看向宫远徵,嗓音中还夹杂了一点疑惑:“那是姐姐的夫君。”
“谁和你说这个了??我是想告诉你,哥哥身上的那件大氅是你姐姐亲手做的。”
“嗯我也有。还有这个。”
将自己手上的手围举到宫远徵眼前,又指了指自己的披帛。神色隐隐约约多了些炫耀的意味。
暗暗咬牙,宫远徵挥袖想走,然而才刚转身就被上官钰勾住了手,“我也给你做。如何?”
“谁谁稀罕”
嘴上这么说着,宫远徵却没有直接抽回手,反而蹙着眉握住了上官钰的手,“不是带着手围吗?为什么手还是这般凉?”
“体质如此,公子不必担心。”
想要抽回手,却没想到宫远徵握的更紧了些,眨了眨眼睛:“公子这是做什么?”
拉着上官钰缓步走着,宫远徵强装镇定得解释道:“这地上路滑,我怕你摔跤。”
“那谢谢公子。对了,公子,你喜欢什么图案呢?”
“都行。我不挑。哦对了,今晚上我有事,要去医馆”
是夜,月色迷离。
揉了揉眼睛,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上官钰抱起蜷缩在她身边的小猫,嗤笑道:“执刃夫人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云为衫穿着一身夜行衣从暗处走出来,将一只泛着光芒的短笛放在桌子上,然后轻声道:“那些粉末我已经借机全部撒在后山了。”
“那便,多谢执刃夫人了。”
一只手抱着猫,另一只手拿起短笛轻巧的转了个圈后将其别在腰间。看向欲言又止的云为衫:“执刃夫人似乎有话要说。”
“我只是想确定一下,那些粉末,会不会引起宫门的警惕。”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上官钰略显慵懒的站起身,她的眉梢眼角,是入骨的冰冷。
“云为衫,夜深了。”
听懂上官钰的意思,云为衫也不再停留,直接翻身离开。
取出腰间的短笛,上官钰揉了揉小猫的头,把它放在自己身边后轻轻吹了起来。很快,一段悠扬婉转的声音就在房间响起。
可那原本闭合的眼角,此时此刻,竟有一滴泪缓缓滑落。
第二天,刚练功回来的宫远徵就瞧见站在大门前迎他的上官钰,她今日穿了一件黑朱色的绒袄,似要与那深色的徵宫融为一体。
“公子。”
从侍女手里接过披风,宫远徵并没有搭在自己身上,而是将其直接披在了上官钰的身上:“天气寒冷,你不必日日早起等我。徵宫养得这些侍卫也不是吃白饭的,这些小事,他们也能做。”
“原来在公子心里,我与侍卫没什么区别。”上官钰的脸上闪过自嘲,音调也有了明显的改变,屈膝缓缓行礼,“既如此,那便不打扰公子了。”
说完也不等宫远徵反应便转身离开,而宫远徵只是愣愣地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不是,这怎么了?他不是就想让她别在这里受冻吗?
这让站在一旁的金伍着急起来,这宫主是好意,可是话说的不对啊!
“宫主不去哄哄钰姑娘吗?”
一听这话,宫远徵当即黑了脸,“我干嘛要去哄她!说的好好的,谁知道她怎么莫名其妙就变成这样了?”
金伍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您确定是说的好好的?
可是看着这样的宫远徵,他也不敢再开口,生怕这小祖宗一个不高兴他就又要拉三天肚子。
跟在宫远徵身后,金伍在心里默默道,宫主啊宫主,你现在不去,那等浅姑娘回来后,这就不是两句话哄哄就能解决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