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替她成长铺路
徐府,二房内。
徐木晚正哼着曲儿,对着铜镜,描着远山黛,心情甚好。
“姑娘,今日怎的这样高兴?我听说那边夫人和三小姐已经被官府的差役带走了,已经有一个时辰了,还不知道有没有事。”琉璃道。
“自作自受罢了,与我何干?”徐木晚丝毫不在乎主屋的处境,左右是牵连不到他家的,毕竟他父亲也有官衔,平日里的开销采买也未曾用到他主屋的银钱,自然是有抬头说话的底气。
“是了,姑娘。现下他们自己做了蠢事,自毁前程,真是上天也给咱们二房助力呢!”琉璃正笑着说,却远远的听到外头有巨大整齐的脚步声。
“什么声音啊?”徐木晚问道。
“奴去看看。”
琉璃前去查看,刚跑出了院子,只见一队差役来到门口,行左右站立,像是为谁护阵,琉璃探头看去,只见一个骑白马的高大男子迎面而来,琉璃揉了揉眼睛,见了清楚,是谢峥,她便激动的撒腿跑回去报信。
徐木晚见着琉璃跑的如同一只抢食的野鸭,便责骂了她。
“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作为我身边的女侍,怎能这样没规矩,跑起来活脱脱像只抢食的野鸭,甚无体面。”徐木晚翻着白眼。
“姑娘,并非奴有意如此,只是谢将军来了,奴便赶紧跑回来报信!”
“谢将军?哪个谢将军?”徐木晚还怕是自己听错了,反复确认。
“骠骑大将军—谢峥!”
听到这两个字,徐木晚好似石头落了地。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谢峥竟然有朝一日会亲自来府里看她。一时间分寸全无,对着铜镜又是戴上明月珰,又是绘花钿。
“琉璃你快帮我看看!我今日的妆面可还有哪里有疏漏的!快些!”
琉璃帮其打量着,只道都是好的。
“姑娘今日绝美!并无疏漏之处!”
“那就好,那就好,今日真是双喜临门!真是高兴,一会见他我可要矜持着些,你若是发现我言语上有不妥,及时扯我衣袖提醒于我。”
“姑娘最是端庄,不会言语失态的,姑娘安心去见就是。”
徐木晚这才手忙脚乱的出门迎接,特意挺直了腰板,做出摇曳生姿的仪态来。不过没出几步,便也小跑几步,只为早些见到谢峥。
琉璃见到自家主子如此姿态,便心生无奈。
“仆随主行罢了,谁像野鸭谁知道。”琉璃翻了个白眼。
她本是徐啸屋里的,后徐啸出征,便借着徐木晚生辰的由头将琉璃送给了她。因琉璃嘴甜,办事也稳妥,这些年徐木晚用起来倒是得心应手,原本徐木晚身边有个女侍为莺儿,后得了急病身亡了,徐木晚这才将琉璃提上来做贴身女侍。
徐木晚心跳得飞快,心悦谢峥两年,自上次马场一别,如今终于又得一见,她怎能不激动。
徐木晚快到门口的时候,又摆正端庄的姿态。见到谢峥站在门口,便自己整理了裙摆去见他。
“将军安好,匆匆一别,今日又再见了。”
谢峥转头看徐木晚,身上的脂粉味扑鼻,像是精心打扮过的。见她表现的端庄秀丽,又知书达礼的样子,谢峥便觉得可笑,白了一眼。
“我何时与你见过?”谢峥丝毫不留情面。
“那日校场…”徐木晚原本想说马场里,她远远的见到他。却又觉得自己蠢了,此事为安全起见决不能和他说。
“校场?你去校场做什么?”谢峥没想到她竟然自己说漏了嘴,便顺着问下去。
“校场外面见到你…可惜将军未能看见我。”
“行了,今日我来府上是有公务,进去说。”
“好!”
徐木晚跟在谢峥后面,脸上笑开了花。
吴屈在背后看着徐木晚的样子,甚是不爽,吴屈嘴一撇。
“她方才向侯爷跑来的样子,像极了一只野鸭。”
“慎言。”郑允提醒道。
待徐木晚带谢峥来到了厅堂,她便左忙右乱的招呼起来。
“将军想喝什么茶!我这里有庐山云雾!琉璃去拿!诶等等!那茶有讲究,你泡的不好,将军应该喜欢喝茶汤清淡一点的,去父亲的书房里把君山银针拿出来!”
“是。”
“算了,还是我去泡,你别去了。”只见徐木晚对着谢峥咧嘴笑着,而后便去为他泡茶了。谢峥不肯与她对视,每每如此,便侧过头去,十分嫌弃。
“你看侯爷的表情,他定是厌极了这徐家表姑娘。”吴屈道,
谢峥听到,回头看着吴屈,吴屈低头示弱,怎料谢峥说道。
“知道就行,别说出来。”
惹得吴屈更憋不住笑。而郑允却有些佩服吴屈这样明白侯爷的心思,自己反而被衬托的真像个木头。
待徐木晚泡了茶回来,给谢峥毕恭毕敬的倒上。
待谢峥拿起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徐木晚满脸期待的看着谢峥。
“如何?”
“此茶清鲜回甘,形如群笋出土,又像银刀直立,为黄茶之珍品,好茶。”
谁料琉璃来了一句。
“将军真是好品味!这茶盏也是我们姑娘平日最宝贝的天青盏,只是年节的时候才舍得用!”
谢峥一听这盏是徐木晚用过的,当即将茶喷了出来。
“这盏是你用过的?”
“是啊将军…有何不妥吗?”
只见谢峥生气的将盏撂在案上,那徐木晚见到谢峥…身上有茶汤。便拿着帕子来替他擦拭,谢峥却躲了又躲。
“你别动!”
只见谢峥出去,却不知他去做什么。吴屈还以为他呛到,便跟了出去。
而徐木晚想跟出去,却被郑允拦住。
“姑娘!你怎能如此大胆,我家侯爷向来乐于洁净,绝不能与旁人用同一个器物!”
“这不能怪我,我…我也不知道啊!都怪你!胡说什么!”徐木晚斥着琉璃。
吴屈一路跟着谢峥跑到了井口便,打上了一瓢水,喝下去反漱口。
“没想到这位徐家表姑娘这样不规矩,竟然将她用过的杯盏给侯爷用,侯爷,没事吧?”
谢峥蹬了吴屈一眼,见他没憋好话的样子,便踹了他一脚。
“你小子,没憋好屁吧?”
“侯爷,哪敢啊。我是看这位表姑娘,外面传的端庄大气的,怎的如今看来,竟是假的。”
“得了,回去吧。还有正事没办。”
待谢峥回到堂前,徐木晚已经委屈巴巴的咬着嘴唇,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将军,晚儿不知将军不喜与旁人同用器具,若是知道,定是不敢的。不知者不怪,还请将军莫要怪罪我。”徐木晚娇滴滴的可怜模样让吴屈直皱眉头。
“这倒是罢了,不怪你。我今日来是为了别的事。”谢峥道。
徐木晚这才娇滴滴的坐下。
“不知将军来,有何要事?”
“是为着徐夫人构陷下毒徐二姑娘一事,徐夫人说,此事恐怕姑娘知道个一星半点,故而想寻姑娘了解情况,而后去堂前做个见证。”
徐木晚一听有些慌了神,却不知为何徐夫人要攀扯她,难道她知道下毒一事与自己相关了?
“她构陷下毒,我怎会知道?为何要叫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