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成神之路
南宫信一带领他们穿过夜晚曲折的小巷，又跋涉茂密的丛林，最终来到了郊外一处被废弃的工厂。这里，曾是苏云天为南宫信一特训而精心准备的地方，但遗憾的是，苏云天在一次特训之后便神秘失踪了。
“哗啦——”南宫信一走到一处被废弃板子遮掩的地方，轻轻地扯开了遮挡物，露出了一座陈旧的工作台。工作台上摆放着一些外形简陋的仪器，但实际上，这些都是苏云天亲手打造的高精密设备。
“寒舍简陋，无甚物招待，还望前辈包涵。”
南宫信一向端木燕致歉。
端木燕摇头：“我并非那般在意物质之人，即便仅有少许泡芙，亦无甚紧要。”
他环顾四周，但见这地方破败不堪，尚且漏风，不禁感叹南宫信一的艰辛生活。然而，他更加欣赏的是这个少年身处困境却依然能够保持积极向上的心态，为保护人类而奋斗的坚韧和毅力。
“前辈，请坐。”南宫信一取来一只折叠凳子，恭敬地邀请端木燕入座。
“不用过多在意我，你忙你的。”
端木燕能从南宫信一身上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气息，仿佛是自己曾经孤注一掷、背负所有重担的影子。他心中不禁涌起一种莫名的亲切之感。
“请前辈稍事等候，我先帮助那些受害人恢复感知信息。”南宫信一说道。
他在工作台前坐下，便开始操作，神情专注，他的手指灵活地舞动在键盘上。
仪器开始发出微弱的嗡嗡声，显示屏上闪烁着各种复杂的图像和代码。
“……”
端木燕观察着南宫信一的举动，忽然开口说道：“此行代码可退回至公式二，进行替换，如此一来，无需每次单独恢复操作，只需将关键信息核心插入卡槽，即可解读。”
“我试试。”
南宫信一未有疑虑，于潜意识中相信这位见识更为广博的召唤人前辈。
“塔塔塔……”键鼠敲击之下，他惊讶地叹道：
“果然如前辈所言，这般操作果真可行，实在高明。”
南宫信一只是无意中发现了这一串公式并进行了操作，但是对于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理解仍然是深奥难懂。
他只能按照之前的步骤进行操作，却不敢轻易尝试下一步的优化。
端木燕摇头道：“我不过借用了某人的理论而已。”
“请这位姑娘，戴上这个头盔，稍后她便能恢复感知，且不会对记忆造成损伤。”南宫信一从一旁取来一个白色头盔，说道：“以目前的技术，我只能确保戴上头盔的人不会对记忆造成损伤，但其他人会有短暂的记忆缺失，不过并无大碍。”
“不必如此麻烦。”端木燕再次摇头道：“且将你的卡魄核心借我一用。”
他在一旁静心观察，默默学习着。当端木燕获悉南宫信一在恢复感知信息码的过程中存在缺陷，并可能引发未知的副作用时，他决定亲自出手相助。
“给你，前辈。”南宫信一没有任何犹豫，他果断地取出帝狮印，递给端木燕。
端木燕接过帝狮印，轻轻触摸那颗翡翠绿的宝石。他运用意识搭建起桥梁，连通了以太空间与缉拿空间的通道。
他逆流解析了僵傀的信息码，通过相互排列组合，掌心中浮现出一段新的投影。
此次僵傀记忆深处的投影，依旧是一处阴暗的实验室，只是不再是那台模糊的电脑主机，而是先前朝僵王下跪的一位阴柔男子——无间妖。
“僵王，仅是缺乏微小人性之神，只需稍有人性，便可成为管理人类之神。独立思考以杜绝因人类私欲而产生的不完美社会，再添上些许人性，新世界便可因此诞生。”
“……”
“前辈，你……还是人吗？怎么做到的？”南宫信一简直惊呆了，他看着端木燕，眼中充满了敬佩和好奇。
“体质特殊。”端木燕一根食指抵在唇间，轻声道：“继续看。”
他的声音虽然轻，但是却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力量。
“……”
“僵王欲成神，唯有两途：一则填补僵王人性，二则掌控执行联合会全体执行官。此等执行官，相当于僵王的老板，其档案皆秘不示人。”
“然而，人类感知九成，皆遗传而来，固亦需人生积累，但对于敏感程度者，多与遗传基因有涉。至关重要的是，部分感知权限来自阿瑞斯星档案，以我辈科技手段，尚无法在过去时刻攻破阿瑞斯星，故只能走第一条道路。”
“待收集足够人性之后，再适时转向第二条道路。”
“……”
“原来如此，难怪近期僵傀改变袭击人群。”
南宫信一心中已了然，旋即有了新的疑问，“不过他们为什么没有袭击我？难道我的未来不是大人物吗？”
“或许是因为你未来很厉害，所以是机密。”端木燕想到了一种可能，安慰道。
“这是哪里？”
忽然，一声少女的轻音打破了二人的谈话。
端木燕握拳将手中的虚影捏碎，转身看向声音的来源。
“你醒了，我们在教室外发现了昏迷的你……”南宫信一思索片刻，斟酌用词，构思如何向这位姑娘解释阐明。
“最近，社团流传有女鬼从画中爬出的传闻，我便与信一夜晚出来探险，不料遭遇了网络上流传的僵傀。”端木燕瞥了一眼南宫信一，道：“最终，几经波折，铠甲勇士帝狮卡魄救了我们，他让我们在此照顾你，等待你苏醒。”
“不，不是这样的，我的记忆与你说的有出入……”周霞由纪捂住脑袋，缓解那欲裂的头痛。她终于在记忆里找到了那一道身影，怎么能让它在记忆里又一次消失。
“我方才隐约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少女昂首凝视眼前人，“你就是卡魄的召唤人吧？”
“啊？”南宫信一眼前又一次闪过大火，他嘴唇蠕动，低语，“不……不是我。”
“那你一定认识铠甲勇士，可否劳烦你帮我们找一个人？”周霞由纪追问道。
“够了，周霞同学。”
端木燕起身，制止了这场闹剧，“我送你回去吧。”
“天色已晚，学校既然发生了僵傀袭击的事情，你家里人也会非常担心。”
随后，端木燕转向南宫信一，说道：“明天见。”他从挎包中取出日记本，撕下一页纸，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同时备注可以随时联系。
端木燕将纸条交付南宫信一，行于前方。
“对不起，触及我一直追寻之事，我有些激动。”周霞由纪垂下头，默默地跟随端木燕，步出了这个废弃工厂。
外间树木阴影重重，阴风凄凄。
“你何故寻那人？”
端木燕将自身的白色修身大衣覆于身旁少女，顶着呼啸的寒风，行于前方。
“他救了我，我想要感谢他。”周霞由纪道。
“真实因由？”端木燕未回身，继续追问。
“那时，我看到月亮，只觉得月色极美。”周霞由纪抬头望向这轮明月，思绪不禁飘回了那个时刻。
“那是一个月色朦胧的夜晚，我于太湖湖畔寻找作画素材时，被欧克瑟所绑架。在意识即将模糊之际，我忽然看到了一道背影。他的离去，让我心中微微颤动……”
“我这话可能有些刺耳，但希望你不要避而不听……”漆黑的森林中，端木燕顶着月光转身望向少女，直白地以旁观者的角度点明了这一切。
“你并不是真正喜欢他，只是喜欢你心中臆想出的角色，于是将这个角色投影在那个人身上。当他表现出与你心中所期待的角色有差异时，你便不会再投影。”
“我的情感，怎么能用‘喜欢’来形容呢？”少女反驳道。
“只是幻想与期待罢了。”端木燕转过身，继续望向前方之路，不再停留，“折磨你的，不是他人的绝情，而是你心存的幻想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