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捂胸还是脸
四天的空闲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周一大清早我就飞回学校。
我像往常一样去工作室,走廊里只觉得原本熟悉的人看着我的时候,眼里好像多了些什么。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更是不停地传进我耳朵里:
“哎!就是她吧”
“你说话就说话,别瞎指。让她看见怎么办?”
“你说……”
“嘘嘘~”
“我脸上开花了还是咋地?一个个看我干嘛?”我边想边往工位上走去,办公室里的部分平日玩得很好的师姐也对我退避三舍,另一部分则一直盯着我的脸,种种迹象让我有种不突然好的预感,我加快步子向工位走去。
眼前的景象让我惊呆了!
我的桌子上、键盘上、椅子上不知被谁泼了不明液体!往下看桌椅子下面也有一滩,似乎是从桌子上淌下来的。我凑过去仔细看,灰色的,看起来有点黏黏的,闻着一股子怪味。眼前的景象让我突然想起了那个恐怖的梦。
“谁干的?”我愤怒地看着周围的人,只见她们一对上我的目光就躲闪开来,低头假装忙自己的事情了。
见无人应答,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先把眼前的烂摊子清理干净。地上的液体已经干了,费了我好大劲儿才清理干净,桌椅上也比较容易清理,最难清理的就是笔记本键盘了,上面的软胶是不能再用了,还有一些已经渗透到键盘里面去了……我尝试着开机,可电脑没电了。我越擦越窝火,又想起在来的路上,周围人那些奇怪的议论,越发觉得此事蹊跷。
我想我不在的这几天,一定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可惜办公室里压根没有监控。
清理完后,我坐在工位上,尝试电脑开机,可是无论充不充电,它都“黑脸”对着我。我彻底泄了气。看了看旁边坐着正在追剧的何雯学姐,我问:“学姐,你知不知道我这桌子上是怎么回事啊?”
何雯低声告诉我:她也不知道,今天早上一来办公室就看到这样了,还以为是我不小心洒了饮料。
从这句话中我基本可以判定点:一、我昨天没有接到任何消息说明截止到昨晚,一切正常。二、今早一来就发生了,说明有人避开了人流量密集的时间故意做的。三、极有可能是办公室里的人,因为只有办公室里的人有钥匙能够提前进来,非工作室人员没有钥匙,进来都需要里面的人开门,不满足单独“作案”的条件。
可是,为什么呢?
“嗡~”手机来了新的消息,屏幕显示是何雯发过来的。
我打开消息一看,脑子里“轰”的一声炸裂开来。
是一张我和江诗意洗完澡后在沙发上缠/绵的照片。照片经过后期处理,背景虚化,沙发的颜色也变了,江诗意的脸和重要部位打了重重的马赛克,而我的脸却清清楚楚,一看就能知道我跟一个女孩子在做什么。
很明显偷拍的人对江诗意有意保护。
一时间我的大脑变成空白,我努力地平息自己,大脑飞速运转,想到底是谁拍的?为什么会传到这儿来。
“这照片哪来的?”我手抖着给何雯回了消息。
“不知道,今天一早,就在你来工位前半小时,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收到了匿名邮件,还是张瑜使用邮箱发稿件的时候最先发现的。”
“是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收到,还是全校?”我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手也抖得厉害。
“不太清楚。”
我终于明白今早大家对我那些意味不明的眼神,还有背后的那些议论。
不明液体、偷拍的果照还有匿名邮件……这几个元素全部涌上心头让我感到窒息,如坐针毡的我起身跑出办公室,开门迎面撞上打完水回来的张瑜,张瑜看到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意识混乱的我飞快跑了出去。
办公室里的气氛实在是令人憋闷,我也不知道在校园里的小路上跑了多久,最后来到图书馆前面的广场上,停下来呼哧呼哧喘着气~我只觉得我的身体在颤抖,心跳得很快,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鼻子里好酸……
在那偌大的广场上,零零散散的只有几个路过的学生,冷清、宽敞。我站在广场中央,背对着图书馆正门,面向正南方向。这里的地势南低北高,向远处望去,恰好可以看到远处的漂浮着的延绵不绝的云海奇观,变幻不定、绰约无比。
看着看着,我的心里感到平静了些,我拿出手机给江诗意发去了消息。提醒她房间里可能有针孔摄像头,以及我收到了匿名邮件。当然被泼液体的事我没说,也没说其实是工作室里人都收到了那封邮件。
发过去之后,我也不知道后来是怎么宛若行尸走肉般回到了宿舍。当天下午,我才收到了江诗意打来的电话。
“安生你别慌,放心交给我来处理。让我查出来是谁干着下三滥的事儿,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江诗意说话的语气坚定且出奇的平静,“等着我,我这部分戏份很快拍完,晚上就去找你!”
听完,我鼻子一酸,“好,我等你。”
整整大半天我一个人就在宿舍的床上躺着,怔怔地看着屋顶,眼泪止不住地从眼角往下淌。后来就从黯然神伤、默默流泪的林黛玉变成哭哭笑笑、形容疯癫的范进了,我想如果此时有人进来看到我的样子,肯定觉得我疯了。
江山万里不及你片场,晚8点。
“诗意,辛苦了。这部分戏拍完你就好好休息几天,接下来是战场戏份,估计没个一星期拍不完。”梅姐笑着对刚下戏的江诗意说,说着边把手里的棉服给江诗意套上。
“知道了,梅姐。谢谢梅姐这段时间的照顾,没有你,我也完不成这么多工作,辛苦了!”江诗意握着梅姐的手说,满脸笑容。
“行了,就你嘴甜。这话啊,留着杀青那天再说。”
“好。那我回房间休息了。”江诗意转身上了房车。
“你……直接回房休息?”梅姐也跟着上了房车,突然对江诗意问道。
“是啊。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吗?”江诗意反问道,眼底划过一道不易被察觉的冷厉。
“没、没什么。是该好好休息。”梅姐忙不迭地说。
车子发动,向酒店开去——
学校里,估摸着办公室里的舍友差不多下工要回宿舍,我赶紧收拾收拾去了爱琴海酒店等待江诗意。
凌晨1点,我才听到“咚咚”的敲门声,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江诗意的脸出现的那一刻,我的心理防线瞬间就崩掉了。我扑上去,眼泪就像开闸了一样。江诗意紧紧地抱着我,手不停地在我背上来回抚摸,对我说,“这是哪个好哭鬼啊?我记得你以前挺硬气的啊。”
我停住哭泣松开她,什么都没说,就怔怔地盯着她。
她见我脸上的表情实在太认真严肃,就收起了笑容走进屋,关了门。
她推着我走到沙发上坐下来,我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低着头一语不发。江诗意看着我,突然用手勾起了我的下巴,“眼怎么这么红,有点肿,这是早就哭过了?”一听到“哭”这个字眼,我撇撇嘴,抽泣着又要开始了。见状,江诗意突然冲我大笑起来,我被她整蒙了,看着她忘记了哭泣。
“那照片我仔细看了,拍得还挺有水准!角度选的也不错!”
“……”
“哎呀,你看,咱俩多搭呀!简直就是天作之合。”说着,江诗意还拿出了手机调出照片,手指头在屏幕上划拉着,不停地放大。“你看我手臂上肌肉线条多明朗,没白费我天天拍戏之余健身房苦练啊!”江诗意又滑到我的脸的位置,咽了咽口水,边放大边说,“你看你的脸粉扑扑的,动/情的样子真是令我心痒痒~你看咱俩是不是挺上镜?是不是配一脸?”
“……”
江诗意边说,顺着照片里人体的方向往下滑,一直滑到——
江诗意看着照片,瞳孔放大,耳根上晕染了红色。
“诗~”我还没吐出来完整的字就被江诗意扑了过来,不由分说地巴拉着我的外套。她的手直接伸进我的保暖衣……
“嗯~”我禁不住发出声音,头被迫扬起,又被她强有力的/吻/堵住,江诗意的动作霸道又有些粗/暴。在错乱的呼吸之中,不知是不是错觉,我隐隐约约感受到了她的怒气。
两个小时过去,原本在头下面的枕头跑到了腰下面,头抵在床头上,头发凌乱的像个疯子。我几乎无法平静地呼吸,大脑一团浆糊,身体禁不住地战栗,躺在床上意识涣/散~
完事后,江诗意擦拭我俩身上的泥泞。待我呼吸逐渐平稳,江诗意开口说:“安生,你要记住,永远不要被道德绑架!我们也没有必要为自己没做错的事情感到羞耻。”我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没开口说话。江诗意觉察出我的意图,继续说:“你觉得我之所以毫无负担,是因为我的脸被打码吗?”
我没讲话,算是默认。
“安生,如果现在突然有人闯进来,你是选择捂脸还是捂熊?”
我准转了转眼珠,“嗯……我选择、捂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