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改变之人
“喂，怎么了……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让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刚刚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瞳孔紧缩着，视野在微微颤抖着，他口中用着发颤的声音问道：“大家……你们看见了吗……下面！下面就像结冰了一样！”
只见，晶莹剔透的水晶如同凝结一般，散发着森森寒光，一簇簇盛开在大地之上，一朵朵水晶玫瑰花在其表面不断绽放开来，精致而美丽，引人入胜，令人目不转睛。
“维斯蒂亚……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而阿尔敏一脸惶恐不安的看着维斯蒂亚，接着，他强行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恐惧，故作镇定的问道：“我刚刚好像看见你打了那只巨人脑袋一拳……然后它就痉挛不止……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巨人这么痛苦的模样……维斯蒂亚……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所隐藏的秘密……不，我们不需要知道……我只想知道……你是人类吗？”
“硬质化产生的水晶……怎么可能！维斯蒂亚！”而莱纳虎躯一震，紧咬牙关，死死瞪大着如同铜铃一般的眼睛，凝视着维斯蒂亚，惊愕失色的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与震惊诧异，似乎，他知道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喂，快点回答我们……你究竟是不是人类？”这时，一个一脸恐慌的新兵也跟着质问了一声。
“我不像人类吗？”维斯蒂亚扭过头，一脸呆呆地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外表确实是人类，但……”那人紧攥起拳头，大声质问道：“刚刚那一下，你怎么解释？开什么玩笑，这可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
“少年，这可就不对了哟！”只见，维斯蒂亚笑了笑，举起一根手指头转着圈，嘴巴里狡辩道：“刚刚你只是被事物的表面现象所欺骗，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你只是太累了。对，你太累了，在与巨人的交锋中，我们都精疲力尽、身心俱疲，这样的我们容易产生幻觉，刚刚那一下只是幻觉罢了。”
“真的吗？”那人吞下了一口唾沫，用手揉了揉眼睛，再往下一看。
只见，原本盛开着的水晶之花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当然，那些巨人也一样。
“等等……”突然，他意识到了有那么点不对，再次问道：“那……那些巨人呢？怎么可能突然就消失了？”
“啧啧啧。”维斯蒂亚咂了咂嘴，一脸不耐烦了起来，随后伸手指了指森林深处，继续忽悠道：“刚刚林子里面响起了大炮的轰鸣声，所有巨人都跑了进去，你没有看见吗？哦，对了，你刚刚吓得四肢发软、头晕目眩，连往下看的勇气都没有，怎么可能会发现啊！少年，我们的任务可是阻止巨人进入森林啊！你这样怎么能行呢？”
“对不起……！”那人似乎是彻底被维斯蒂亚忽悠瘸了，他一脸歉意地向着维斯蒂亚深深地鞠了一躬。随后，道歉道：“是我的不对，没有看清楚就质疑你，现在，我就去将功补过！”
说罢，也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他便一股脑地朝着森林深处飞去，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一下，周围便只有让、莱纳、阿尔敏，以及赫里斯塔这些老熟人了。
“喂，我们的小天使赫里斯塔大人。”只见，维斯蒂亚一副非常热情的模样，贴近还正在愣神中的赫里斯塔，用脸蹭了蹭她，凑近她耳朵边小声的问道：“刚刚你看见了对吧？漂亮吗？是不是很厉害？”
“什么……你究竟想表达什么？维斯蒂亚……”赫里斯塔有些害怕的看着维斯蒂亚这个家伙，说道：“我可不是一个笨蛋，不会被你几句话就可以轻易欺骗……不过，维斯蒂亚我不会为难你的……你是站在人类这边的……对吧！维斯蒂亚。”
说罢，赫里斯塔一脸急切的看着维斯蒂亚，似乎在等待着维斯蒂亚给出一个能够让人信服的说辞。
“对，维斯蒂亚，你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对吧？”阿尔敏也开口问道：“否则的话，你也不会那么拼命的拯救艾伦，以及讨伐巨人吧？”
“这可不一定哦。”只见，维斯蒂亚似笑非笑地看着阿尔敏，这个奇怪的假笑令人匪夷所思。
……
位于刚刚经历了箭头狂轰乱炸的森林深处。
“她好像停止动作了。”利威尔飞到了艾尔文团长的身旁，说了一声。
“现在还不能大意。”艾尔文紧绷着一张脸，非常谨慎的说道：“不过，还真亏你们能把她给引诱到这里来啊。”
“这要多亏了后列的班拼上性命和她战斗。”利威尔看向艾尔文说道：“为我们争取到了时间，没有他们的牺牲，我们是办不到的。”
“是吗？”艾尔文轻轻问了一声。
“是的！”利威尔重重回了一声，继续说道：“多亏了他们，我们终于能见到躲在这家伙后头里的混蛋了，但愿那家伙没有在里面被吓得尿裤子吧！”
说着，利威尔藐视一般地俯视着双手在事前仿佛身体本能一般护住后颈，被束缚到无法动弹的女巨人。
而女巨人正死死瞪大着那双闪烁着寒芒的眼睛，似乎，正如利威尔所言，控制着这具巨人躯体的人类已经被吓得惊慌失措！
“噌！”利威尔抽出利刃，似乎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让调查兵团陷入如此窘迫的奸细给揪出来。
“等等，利威尔，我们还是谨慎一点。”艾尔文伸手制止了他，继续下达命令道：“第二、第三波，开火！”
顿时，火光闪烁，轰鸣声不断，回荡在这巨树之森当中。
……
“三笠，你觉得这会是什么声音？”萨莎蹲在树干旁，抬起头，东张西望着，嘴巴里弱弱的问道：“难道有大炮在森林里发射吗？”
三笠眨了眨眼睛，没有回答。
“从刚才开始，里面就好吵啊！”而尤弥尔遥望着远方皱了皱眉，随后，她扭过头对着一副怯生生模样的贝尔托特问道：“我说贝尔托特先生，你知道赫里斯塔往哪边去了吗？”
“抱歉。”贝尔托特回道：“我并不知道。”
“唉，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而在一旁倚靠着树干的康尼长叹了一口气，口中叫道：“我现在究竟是为了什么？究竟在做什么啊？好想回去啊！”
说着，他高仰起头看向了天空，天色已经暗淡了许多，太阳的光芒无力的照射着大地，照射在脸上，让人昏昏欲睡。
而在另一边。
“打从一开始，就是这个打算吧，是这样吗？”艾伦向着佩特拉问了一声，接着又扭头看向众人，一脸茫然的说道：“不过，像我们这样的新兵暂且不论，但是居然连加入调查兵团很久的前辈们也不知情……”
“吵死人了！”奥路欧不耐烦地叫了一声，脸皱成一团，心中满不是滋味。
“你是想说，我们不被团长和兵长所信任吗？”佩特拉也是非常生气地挥了一下剑，质问着艾伦。
“不……不是。”艾伦连忙摆了摆手，但嘴上依旧是不服输似的说道：“可是……现在就是这么一回事啊！”
“佩特拉！”已经是彻底听不下去，怒不可遏的奥路欧用剑指着艾伦，叫喊道：“快把这家伙的牙齿拔下来！把他的门牙和臼齿换个位置吧！一直唧唧歪歪的烦死人了！”
“不，艾伦说的没错。”就在这时，埃尔德环抱着双臂，意味深长地说道：“团长不能轻易地相信我们，我想是有理由的。”
“什么理由？”根塔也凑了过来，问了一声。
“不能信任同伴的理由只有一个。”埃尔德表情凝重的说道：“能够变成巨人的人类，或者说，协助他们的类似于间谍一样的家伙，就在我们兵团当中。”
“间谍，真的有这种存在吗？”根塔质疑了一声。
“至少，团长应该已经确信了这一点。”埃尔德继续说道：“恐怕知道这次作战计划的，只有那些从5年前活下来的士兵吧。”
“是这样啊。”根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一定是这样。”而奥路欧深信不疑，不假思索的说道：“肯定是这样没错了，明白了吗？艾伦。”
说着，他一脸严厉地看向艾伦。
“既然是这么一回事。”佩特拉也对此深信不疑，说道：“那就没办法了，我们假定在5年前，也就是墙壁首次被破坏的时候，已经有间谍混入进来的话，那我们就能以这个时间点来界定嫌疑人了，不是吗？”
“这么说，杀死索尼和比恩的人也是那家伙吗？”埃尔德顺藤摸瓜，再次抛出了一个疑惑。
“我……我当时！”而佩特拉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有些惊讶的叫道：“我当时被艾尔文团长问到了这个！”
你能够从中看出些什么吗？你认为我们的敌人究竟会是什么东西？
当艾伦再次回忆起艾尔文团长的问题，他突然发现自己是真的非常的幼稚可笑，犹豫不决，但还是回答了巨人这个词。
而维斯蒂亚那个家伙，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说出了人类这个词。
人类的敌人是人类本身！这究竟是多么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话，维斯蒂亚那个家伙知道的事情一定非常多，甚至有可能超越了团长！
细思恐极！
仔细想一想，艾伦便觉得一切扑朔迷离，整个世界仿佛都是迷雾朦胧，一切事物都以虚假的形式呈现在他的眼中，一切的本质以及真相都离他太远了。
对，地下室！只要能够到达那里，就可以成为知晓真相之人！
突然，艾伦想起了地下室这个存在，这个他的父亲留给他的唯一希望！
在这一刻，他的眼中燃起熊熊烈火，前往地下室成为了艾伦前进的动力与目标。
“如果当时能够答出那个问题的话。”这时，埃尔德有些遗憾的说道：“说不定就能参加这次作战行动了，虽然我认为不会有那样的人……”
“我可是一清二楚的啊！”忽然，奥路欧装模作样地扭过身去，装腔作势的说道：“但是啊，我当时故意没有回答，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佩特拉白了一看就知道是在打肿脸充胖子的奥路欧一眼，但还是很配合的冷冷问了一声。
“什么，你们不知道？”奥路欧一副得瑟的模样，摊开双手，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也罢，凭你们那点水平，的确不可能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因为你们还没有到达我这种境界！”
“我说，你又想模仿利威尔兵长了吗？兵长可不会说这样的话。”佩特拉一脸厌恶嫌弃的瞟了装模作样的奥路欧一眼。
“如果这次作战能够成功的话。”而艾伦表情凝重的思索着，心中想道：“我们便能够更加接近这个世界的真相了，可是，就算是为了这个目的……也害得太多人牺牲了吧！”
想着想着，艾伦的表情一凝，似乎有一点愤懑。
“你觉得团长做错了吗？艾伦。”而埃尔德察觉到了艾伦的表情变化，开口说道：“虽然这种做法并不全对，但，如果大家都知道了兵团里可能存在掌握了我们内部情报的巨人，那么这个对策也就没有了进行的必要。因为，根本就进行不下去了。”
“但是……为了这个仿佛是在赌博一样的对策……”艾伦无法平静下来，质问道：“埃尔德先生，这个做法你知道已经害得多少士兵白白牺牲了吗？”
“艾伦，你要明白，事发之后再来说应该这样做之类的话非常简单。”埃尔德沉下脸，解释道：“但是，在此之前，谁都不可能预见到结果，无法预见结果却不得不面对选择，这样的时刻必然会到来。而且我们现在必须做出抉择不可，一百名同伴的性命，和墙壁之中整个人类的性命，艾尔文团长得从中作出选择，他选择了抛弃一百名同伴的性命。
艾伦，你大概只是还不知道而已吧。不过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明白的，那个被视作为人类希望的调查兵团，为什么会托付给艾尔文·史密斯的理由。维斯蒂亚那个小家伙不是也说过了吗？在这个地狱之中，只有恶魔才能打败恶魔！只有比这个地狱更加残酷无情才能改变这个地狱！”
“毕竟，他能够让利威尔兵长如此得信任呢！”佩特拉也添上了一句。
“不过，你也得先活到那个时候再说。”然而，奥路欧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艾伦，努力的活下去吧。”埃尔德继续说道：“想要改变这个如同地狱般残酷无情的世界，那个人一定是一个能够抛弃重要之物的人，如果那些人被迫必须凌驾于怪物之上时，那么他们连自己的人性也可以舍弃掉，什么都无法舍弃的人，想必什么也改变不了吧！艾伦，你知道现在我们调查兵团之中有多少这样的人吗？”
“多少……”不知道为什么，艾伦莫名感到害怕了起来。
“唯有艾尔文团长！”
改变之人亦是恶魔！亦是骗子！亦是疯狂之人！亦是无情之人！亦是无法理解之人！亦是不择手段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