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心甘情愿
“多拉有行星绕着联盟，他是距离联盟最近的一颗小星星，同时也是星际海盗驻扎的星球。”
顾羡披着唐晨的壳子老神在在的念叨，“嘛，总之，我和他们都谈好了，没有太大的危险。”
季薛晏看他，“你和我说这个……”
顾羡拿出了一样东西，让季薛晏瞪大眼睛，表情都呆住了。
那是一块手心大小的金牌，下面有弓箭，一支笔和锤子的雕刻，那代表着联盟主席的权利，同等于古老时期的人类那时的传国玉玺。
那代表着无上的权力……
“哎哎，傻了吗？”顾羡挥了挥手，“政变是我发动的，罗斯特他们家一直都很支持我的决定，季薛晏，你想要的权利在我手里。”
“告诉我，你还想这份至高无上的权利吗。”
这个世上，很多人的重逢都是猝不及防，或者是别开生面，而顾羡在知道有人要他死，改了个信息，带了个面具，赤条条的来找他，多傻啊。
此时他拿着权利，淡然的笑，问自己想不想要。
他很多次都梦到被欺负的场景，他拿到权利去反抗那些人心里的爽快。
可是……现在……
他看着顾羡，竟分不出心里是想要权利，还是想要顾羡能多看看他。
“我不要权利，”青年低下了头，咬着牙，“我对你产生了别的心思，你……”
联盟大概有十几亿的人，没有一个能让顾羡为之停下脚步，偏偏这只藏的深的小崽子让顾羡有点儿舍不得推开他。
罗斯特了解顾羡，就不敢跨越那条线。
毕竟，顾羡六亲不认起来，连联盟主席都能推翻了，更何况他们……
季薛晏垂着眸子，睫毛下一片阴影，嘴唇紧张的微微抿起。
默不作声的顾羡居然被戳中，这个表情……他以前也是在期待……
“季同学，你当初靠近我，亲我时，我有推开你吗？别得寸进尺了，老师也会对老牛吃嫩草表示不好意思的哦。”
季薛晏猛地抬头，直接撞进了顾羡的眼中。
“哎哎……”
顾羡弯弯眸子，以为他还在发呆，刚要开口，就被走过来的季薛晏拉进怀里，低下头就亲。
不孝子！小狼崽子！！你他娘的给爷爷轻点啊！
优娜没想到顾羡会来实验室里找她，她穿着一身红色裙子，头顶上带着太阳帽。
笑的乖巧又灿烂，似乎知道顾羡是来干嘛的。
“顾，你来了啊。”
顾羡表情凝重，他心里有些崩溃，有些不愿意对别人说的话，也愿意对优娜说。
可是……
“我父母是……”
优娜乖巧的回答，“是的。”
她的乖巧回答近乎冷酷，残酷的真相在顾羡面前展开，让他措手不及，心上传来的钝钝痛楚。
“你是优娜吗？”
他的老朋友优娜，陪着他长大，从很久以前和他一起一唱一和能把主席气死。
可是……
那双冰冷的眼眸中倒映着失魂落魄的他，多可笑啊，多让人难过。
优娜似乎没想到顾羡会问这个，她克制住想要上扬的嘴角，压制住人工智能不该有的感情。
“顾，你的父母皆是死在我手，你应该庆幸，你父母在临死之前给我输入了忠于你的指令，否则第一次见面，我就会亲手解决你。”
顾羡极力让自己镇定，眼神冰冷，他是联盟首席设计师，对于各类的人工智能他都了若指掌，怎么会掉优娜的芯片，他是轻而易举的。
优娜近乎残酷的笑，一点儿不像那个惦记季薛晏的女生，“但是，我可以动季薛，呃……”
女生的眼睛暗淡了，彻底死去了，可她的眼睛却投影出一段录像。
是优娜自己录的，“真的很抱歉啊，顾，当初失控的我杀了你父母后，可是却被前主席带走，若是想要见你，我必须加上忠于主席的芯片，当时察觉到你要发动政变，这枚芯片开始运作，但是主席没想到我早就被加了忠于您的芯片，这两种感觉真他妈的不好受，我无法和你坦白，那枚芯片有着你父母留给你的一些话，你看看，哦，对了，优娜十分赞同你发动政变的决定。”
女生笑容里带着歉疚，眼神复杂，道：“人工智能无法在人类世界留下任何轨迹，你能不能不要忘了我这个混账啊。”
不用怀念，憎恨就好。
顾羡笑不出来，他看着优娜消失，眼前一点点的模糊，上前几步，将芯片插入解读器中。
顾羡的父亲永远都是一副严肃的样子，顾羡很难想象他父亲温和浪漫的样子是什么样，反正他是不知道的。
“我都说了，要给顾留个视频的，”他的父亲笑着道，和他的笑容很相似，“顾，看到这个视频时，我和你妈妈已经不在了，不用担心，活在光年之中的我们，一定会在未来再次相遇的，我们很爱你。。”
这是父亲的笑容，父亲的温和与浪漫。
女人语气温和的开口道，“当然，如果政权与民众的安危相悖，阿德尔真的与星际海盗联合，我的儿子一定要做那把刀，不过一定要记得注意安全哦，我们很爱你。”
顾羡看着芯片被解读完毕，低下了头，站在原地笑了笑。
原来……父亲也会那样危险的笑。
基因原来这么强大，父母早就为了他把未来都想好了，优娜还有这段视频都是……父母的馈赠。
季薛晏和一直见不到顾羡的罗斯特一起来到了优娜的实验室，顾羡坐着电梯上来，正往出走，看见两个学生散步了死了老师的感觉，顿时有点好笑。
父亲母亲，没关系，虽然现在痛的要死，但是我还是有人惦记的。
罗斯特直接冲了过来，紧张兮兮的问，“老师，你怎么样？”
“没事，”顾羡笑着看罗斯特，“罗斯特，老师看着你好像长大了啊。”
罗斯特僵住了，眼泪止不住的流出，“哇呜呜呜呜，老师，你不要夸我，我会哭的。”
原来当初拜师的那句“偶像你不要夸我，我真的会哭的”的话不是扯犊子，这小王八蛋真的会哭啊。
顾羡笑了笑，看向远远望着他的季薛晏，似乎是在确定他是否还在难过，想暴露性取向。
又不是在大众面前暴露，怕什么呢？
小崽子。
然后顾设计师还没笑完，就听到一阵吵闹声，后面还有成群结队，十分团结的媒体。
顾羡：“……”
季薛晏看着被人们围起来的顾羡，心里难免有些失落，只听人群中央的那个人开玩笑似的道，“季，过来，给我抱抱。”
季薛晏惊讶的看着淡定的顾羡，和周围一堆要掉下巴的记者媒体。
顾羡和季薛晏他们谁都知道这绝不是玩笑话，其实实在没必要，民众前暴露这个，但是顾羡偏偏不是个想委屈小崽子的性子。
他不想委屈我。
他不想……
季薛晏感觉他好像疯了，他就是疯了，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却跑的很快，直接把顾羡抱住。
顾羡忽然有点伤感。
他身边的人来来往往，父母早就不在了，优娜也不在了，他仿佛还停留在过去的时间点上，沉默的看着他们离开。
唯一一个来到他身边的季薛晏，还毫不畏惧一旦知道对方对自己有别的感情，就毫不留情的抽身离开的定论。
顾羡满嘴跑火车跑的过瘾，在车上看着窗外，轻轻的开口道，“谁还不是个天生的野心家。”
季薛晏像是没听见。
等顾羡回头看他，季薛晏像是料定了顾羡会回头一样，认真虔诚的开口，“我心甘情愿为你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