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再次见面
车上，顾羡看着信息卡上的信息，姓名唐晨，年龄二十二岁，性别男，而简介上是一片空白。
有点犯难，他怎么能进图拉卡，小崽子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选择一个履历空白，没有身份背景，无法供他向上爬的人呢。
哎，等等……
履历空白？没有背景？
以前的小崽子，不就是这样的嘛？
“先生，图拉卡到了。”
司机的声音提醒了正在思考的顾羡，他看着那位放松的青年对他温和的笑了笑，付了钱，然后下车说了声谢谢。
司机看着温和有礼的顾羡怔住，顿时憋红脸，喊一嗓子，“不用谢！！”
顾羡嘴角弯了弯。
也就优娜还有季薛晏知道他其实也是个反社会的人格，优娜是在他十五岁时认识的女生，性格使然，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好，知道他一点心里的小秘密不足为奇。
至于季薛晏……是偶然撞见的，不过居然没用这个威胁他，真是很奇怪呢。
顾羡愣住，好奇的喃喃道，“为什么我从始至终都没怀疑过季薛晏？”
这是为什么？
小崽子为了权利来害他，不也是……尽管季薛晏占了那个位置，为什么他半点怀疑都没有？
图拉卡接待人员看那姿态儒雅的青年愣在，表情是说不出来的意思，感觉似乎是在紧张，她就推开玻璃门，“先生，你是来应聘设计师的吗？”
顾羡回神，看着面前漂亮眼熟的小姑娘，他眼里的笑意加深，“是的。”
哦，原来……是季薛晏在孤儿院的朋友啊。
小姑娘是人精，但也精不过顾羡，她笑笑，“请进，现在只有季没有个助理了，我带着你去找他吧，让他亲自审核你。”
小姑娘是在压顾羡，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被首席设计师审核，怎么可能不害怕？
可顾羡是谁，他连星际海盗都不怕，怎么会怕季薛晏的审核？
顾羡表情没变，嘴角带着笑，半点都不带怕的开口道，“好啊。”
小姑娘笑容变浅，开始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想错了，这人或许并不是紧张，而是真的愣住想事情？
“那好吧，我带着你去。”
顾羡跟在小姑娘身后，习惯性的双手插兜，放松的观察着图拉卡内部的规模。
这里只是设计师画图的地方，至于真正操作的地方是保密的，只有加入设计师联盟且签过保密协议才能知道。
看来季薛晏过的还挺好的啊……
顾羡也说不上是失望，还是高兴，总之，表情变得淡淡的。
小姑娘误会了：“……”
不是吧，才不高兴？这反应是有多慢啊？
小姑娘带着他七拐八拐，到了门上挂着写着季薛晏牌子的办公室门口，她开口解释，“季，不想被罗斯特·贝尔打扰，才把办公室放在里面。”
顾羡赞同的点了点头，他知道，罗斯特确实挺烦人的。
如果罗斯特知道老师会这么说他，绝对会嚎啕大哭的找妈妈的。
小姑娘不知道想起什么，抖了下，开口道，“你进去吧，我先走了。”
顾羡不明所以，然后抬手敲了下门。
当季薛晏打开门，顾羡承认他的心确实颤抖了一下，这小崽子是怎么把自己变得这么狼狈的？
季薛晏看见青年的眼睛时，心脏剧烈的颤抖，他压下询问的心思，“你……是来应聘的吗？”
顾羡没一点年轻人对工作的热情，只是声音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他认出他了，却没有戳破啊。
不是，就看个眼睛就暴露了？
小崽子什么时候这么关注他了？
季薛晏侧身，“那你进来吧。”
小季心乱如麻，如果这个真的是老师，那可真的是太惊喜了。
他……他要审核老师？
要不然还是……
两个人都在纠结，一个是因为看穿了，不敢说，一个是被看穿了，没法说。
顾羡看到了桌子上摆放的报纸，扯扯嘴角，“报纸上胡乱写，你信了吗？”
季薛晏面不改色，掩住颤抖，“不信。”
顾羡笑了笑，就那个笑容让季薛晏所有克制全面崩盘，直接失控了。
“为什么，”季薛晏垂眸道，“为什么不去找罗斯特，他不是最亲近你了吗？怎么不去找他，而来找我……”
就不怕我才是那个改动数据，要害你的人吗？
顾羡笑容不变，没回答，懒散的坐在椅子上，拿起一盒罐头，慢慢的吃。
季薛晏见顾羡没回答，低声道，“抱歉，我问了个傻问题。”
顾羡啧了一声。
“道什么歉啊？”青年的声音缓缓响起，“不去找罗斯特的原因自然是他家和主席关系太近了，给别人添麻烦的事，我干不出来。”
季薛晏忽然抬起头，视线有点儿尖锐，语气平静的问，“那……”
“还想问什么，就问吧。”
顾羡喝光了罐头的汤，那几天在塞坦呆着，食物不太好，吃的他嘴里都没味了。
“手是受伤了吗？”
季薛晏看着皮手套，顾羡以前可不会戴这个。
那个披着羊皮的狼，乍一看是与联盟掌权人同进退，实际上早就对这种大权独揽的生活无比厌倦。
他第一次见顾羡时，就能感受到，他不是一个甘愿被压制的人。
“想成为我的学生吗？”青年似乎听到什么搞笑的事情，他扯了扯嘴角，带些许暴露的恶趣味，“那就跪下吧。”
那时的季薛晏是个贫穷窟走出来的狼崽子，他什么都没有，连尊严都没有，他看了一会万人迷的首席设计师充满恶意的眼睛，然后屈膝，缓缓下跪。
距离地面还有几十厘米就被顾羡给拦住了。
恶趣味的青年眨眨眼，露出温和的笑容，嘴角弯成一个令人舒服的弧度，刚刚那个邪恶的人好像不是他一般。
“好了，乖孩子，我知道你的决心了。”
这个世上，化狼为狗几乎是不可能的，可顾羡就喜欢挑战不可能，他偏要季薛晏成为他最听话的狗。
尽管是联盟的其他人精也看不出顾羡是和罗斯特那条舔狗好，还是和季薛晏这条狼崽子关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