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硫磺味
“你可曾发现他们有什么特征？”
“特征？他们全身包裹严实，黑巾蒙面，武功路数也瞧不出何门何派。但是他们有组织性，进退统一，就好像……好像”
“好像行军之人？”祁寰宇接口道。
慕容业霁忙接口：“对对，和一般的杀手完全不同。”
祁寰宇站低头思索片刻：“会不会是他所为？”
慕容业霁摇摇头，若有所思地回道：“应该不是，那人状态自若，不像是他。除非他真的演技太好，蒙蔽了我们所有人。”
祁寰宇拿起茶盏啜了一口，点点头道说道：“看来应该不是他。这个时候他应该不敢动三殿下，虽然圣上现在越来越属意三殿下，但只要他循规蹈矩，他的地位就不会动摇。对了，我发现了一件事。”
祁寰宇凑近慕容业霁耳边说了几句，慕容业霁脸色变了变：“你确定？”
祁寰宇摇摇头，说道：“不太确定。”
慕容业霁陷入沉思，但是却理不出一丝线索：“罢了，先派人盯着。没有直接的证据，我们只能按兵不动。”
祁寰宇颔首认同，随后站起身说道：“你先休息吧，我去看看三殿下。”
“我与你同去。”慕容业霁也站起身。
祁寰宇按住慕容业霁的肩头，说道：“你还是好好休息吧，不把伤口养好，后面的事怎么办？现在的情况可不止应对他一人了。”
慕容业霁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无可奈何的只能认同。
看着祁寰宇离去的背影，脑中又在回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一切。
龙晖阁
天宏帝寒着脸端坐龙椅，冷冷地看着地下跪着的几人。
“圣上，卑职已派人找遍了整个北苑，没有发现刺客的踪迹。”南苑侍卫统领颤抖着身子回道，真的是要了他的老命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行刺皇子这是抄家灭族的事啊。
想到这里，额上的冷汗就下来了，找不到刺客，估计他的全家也要完了。
天宏帝并不接话，而是看向御林军统领贺霆。
贺霆拱手回道：“圣上，卑职在北苑外西南方二十里处发现一些血迹，沿着血迹找到一处木屋，里面有那些死掉的刺客，足有二十人。但他们身上并无特征，仅凭外貌无法辨别是何身份。”
天宏帝愤怒地一拍御案，喝道：“查，给朕继续查。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是何人要刺杀元衡。”
北苑侍卫统领和贺霆同时回道：“是，卑职遵命。”
说完两人就退下了。殿内只剩太子，吴丞相，上官柯，秦泽霖。
太子慕容业晟眼珠转了转，上前一步拱手说道：“父皇，儿臣觉得这次刺客肯定有备而来，据南苑侍卫统领讲他们赶到时，那些刺客并不慌张，撤退有序而镇定，不像是普通的杀手。倒像是”
天宏帝追问道：“像是什么？”
慕容业晟看了眼丞相吴靖毅，然后继续说道：“这只是儿臣的猜测。”
天宏帝不悦道：“但说无妨。”
慕容业晟不再犹豫，继续说道：“儿臣觉得他们像训练有素的士兵。行动上进退有序，而且撤退时还把同伴带走，这不是一般的杀手才有的心理素质。”
秦泽霖听到这里，眼睛微眯了眯，抬头看了眼上座的天宏帝。
天宏帝发现了秦泽霖的目光，转头朝蔡公公吩咐道：“让贺霆朝这个方向也查查看。”蔡公公领命退下了。
天宏帝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挥手说道：“好了，都退下吧。朕去看看元衡。秦卿家随朕同去。”
慕容业晟和吴靖毅对视了一眼，就退出了大殿，公孙柯也跟着出去了。
天宏帝见三人走了，走下高台。刚准备开口和秦泽霖说话，只听太监通报贺霆求见。天宏帝抬了抬手示意让贺霆进来。
贺霆进来后，忙下跪请安，天宏帝有些疲惫地说道：“免礼，说吧，还有什么事？”
贺霆站起身看了一眼秦泽霖。天宏帝摆摆手说道：“但说无妨。”
贺霆见圣上如此说，便拱手回道：“圣上，卑职刚刚想起一件事。虽说那些尸体血腥味极重，但卑职还是从他们身上闻到了浓郁的硫磺气味。”
天宏帝问道：“硫磺的气味？此处不少温泉，会否是沾染了温泉之水？”
贺霆摇摇头，说道：“一开始卑职也是这么想的。但刚才卑职出去经过北苑，北苑有六个大汤池，却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硫磺味，所以卑职觉得应该不是温泉水的味道。”
秦泽霖朝天宏帝拱手说道：“圣上，臣想起之前在蒙城那里也有一个温泉，普通的温泉水倒是没有什么硫磺味。但是越接近泉眼，地表的温度就越高，硫磺味也越重。”
天宏帝背着手走了几步，转过身朝贺霆说道：“去查查，我们行宫温泉的泉眼在何处，看那边是否有什么不妥。”
贺霆拱手领命退下了。
贺霆退下后，天宏帝朝秦泽霖说道：“朕去看看元衡，你先退下吧。”
秦泽霖拱手退下，天宏帝出了大殿往启文阁而去。进了启文阁寝殿，便见到姚贵妃倚在床榻边。
姚贵妃看到圣上进来了，忙要起身行礼，刚站起来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天宏帝急步往前扶住了她。
天宏帝扶着姚贵妃到床榻不远处的软榻上躺下，担心地问道：“如何？你昨夜到现在都未曾休息，元衡现在暂时无事了，朕陪你回去休息一会吧？”
姚贵妃揉了揉额角，坐起身说道：“谢圣上关心，臣妾无事。元衡这孩子现在这个样子，臣妾怎么睡得着呢？”
天宏帝抚着姚贵妃的后背，轻声安抚道：“你这样熬坏身子，等元衡醒了岂不是要怪朕？放心，朕不会让元衡有事的。”
姚贵妃看了眼床榻上的慕容业琮，见他不像之前那么面色惨白了，就点点头，回道：“好吧，那臣妾去休息一会，等会儿再过来。”
天宏帝一听这话，忙扶着她起身，两人一同往春晓阁而去。俩人刚走，祁寰宇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