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老狐狸
公孙柯并未起身，拱手继续说道：“请圣上赐婚，与我孙儿公孙衡和忠武侯嫡孙女秦晗。我们两家本身就有婚约，如得圣上赐婚，那可谓是喜上加喜。”
听完这句话，天宏帝终于停下了笔，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公孙柯：“既有婚约，那又何须朕下旨，爱卿直接去提亲不就好了？”
公孙柯不敢抬头，毕恭毕敬地回道：“老臣昨日已去提亲，可是秦将军好像对这婚约有些”
公孙柯抬眼看了一下天宏帝，见他面色依旧，继续说道：“所以老臣斗胆来请圣上赐婚。”
天宏帝站起身，走到公孙柯身边把他扶起，开口道：“爱卿，虽然这婚约之事朕也有所耳闻，但毕竟关乎两个年轻人一辈子的幸福，朕也不可随意下旨啊。朕看此事你还是得与秦家自行商议才好。如果你们商议好了，朕当然愿意做这媒人。”
天宏帝拍了拍公孙柯的肩膀说道：“你还是去找秦家再商议商议吧。”说完继续去批奏折了。
公孙柯没想到圣上居然就这样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他也不好再继续纠缠，只得告退。
公孙柯前脚刚走，天宏帝就抬起了头，御笔一扔：“老狐狸，还敢跟朕耍心眼。来人。”
天宏帝的贴身内监蔡公公立马上前，附耳过去，他听完点点头便下去了。
……
这边公孙柯和圣上没有谈妥，那边的上官夫人秦霜瑜和秦泽霖倒是谈得很投契。
秦霜瑜面带笑意，说道：“祁家那小子我是见过几次，这孩子的确不错，虽说他祖父现在没了兵权，家族也不如从前了”
还未等秦霜瑜说完，秦泽霖接口道：“家族地位什么的，我是不在意的，我只在意会不会对晗儿好。”
秦霜瑜并不知祁寰宇和秦晗早已两情相悦，她只把那日赏菊宴所见说了出来：“前些日子太后办了赏菊宴，两个孩子接触了，我瞧着两人相谈甚欢。祁家那小子一表人才，温润如玉，配我们晗儿也是绰绰有余。而且祁家家教甚严，不管是祁老太爷还是祁院首，都只一位妻房，连通房侍妾也是不曾有的。”
秦泽霖点点头：“嗯，如此甚好。晗儿从小多受委屈，婚事上我可不能再怠慢她。不过我也得亲眼见过祁家那小子才能决定。也还得问问晗儿的心意。”
秦霜瑜点头回应道：“是是。再过几日，宫中就要除夕夜宴了，到时候二哥可找机会见见那祁家小子。不过我们与公孙家婚约之事？”
“婚约之事我会解决，想必此事圣上也是不愿的。”
秦泽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继续说道：“不过此事不可宣扬，关乎朝堂。”秦霜瑜点点头应了。
其实她经常听上官桦说起朝堂之事，多少她还是知道些的。
既然二哥这么说了，他肯定是有办法取消婚约的。
“那妹妹就先告辞了。快过年了，家中还有许多事要处理，等过几日我再来。”秦霜瑜见事情说得差不多了，就起身离开了。
秦泽霖想了想，去了幽兰居找秦晗。
秦晗正在看书，见秦泽霖来了忙起身：“父亲怎么来了？姑姑已经走了吗？”
秦泽霖走到秦晗边上坐下，开口道：“为父知道晗儿不愿公孙家的婚约，那你可有意中人？我听你姑姑说，中秋赏菊宴，你与那祁家小子相谈甚欢？”
秦泽霖本身就是个直肠子，上来就开门见山地说了。
秦晗羞怯地低下了头，回道：“公孙家，女儿肯定是不愿的。至于祁家”
秦晗抬眸看了一眼秦泽霖，脸上泛起红晕，轻声说道：“至于祁家，但凭父亲做主。”
秦泽霖见秦晗含羞带怯的模样便了然于心，笑着说道：“为父清楚了，此事交给为父。好了，你看书吧，我去找你母亲说说这事。”
慈安宫
陆氏一早便到了太后处，昨日公孙家提亲之事，太后也早已耳闻，见到陆氏的到来也心知肚明：“此事哀家也知道了，但是取消婚约，哀家恐怕不太好出面，不过如果由圣上出面的话，那此事便万无一失了。等宏儿下朝后，哀家便去请他过来。你放心吧。”
一听太后如此说，陆氏便安心了。聊了几句就告退了。
这边公孙柯刚走，太后身边的萧嬷嬷便来请天宏帝了。
“给母后请安。”天宏帝对于太后倒是非常敬重，虽不是他的亲母却胜似亲母。
“母后叫朕来何事？”
太后伸手示意天宏帝上前，天宏帝便坐到了太后边上。
太后说道：“公孙家和秦家的婚约，宏儿有什么想法？”
天宏帝屏退左右然后说道：“这婚约，朕觉得不妥。公孙家兵权在握，秦家手上也有我朝三成的兵力。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他们两家不宜结亲。”
太后点点头说道：“这也正是哀家所担心的。秦家的忠心哀家再清楚不过，可是公孙家……宏儿不得不防。前朝的事哀家也不可多置喙，只要宏儿心中有对策就好。至于这个婚约”
太后想了想道：“我听闻公孙家那孙儿平常为人颇为乖张，随便寻个由头就让他们把婚约取消了。其实此事，哀家也有一些私心的。”
天宏帝其实早已心知肚明，微笑道：“可是为了寰宇？”
太后点点头：“不错，宏儿也是知道的，你的舅父早已没有兵权，祁家也只有一个太医的职位”
不等太后说完，天宏帝便说道：“母后莫要多心，祁家的忠心朕一直是知道的，可惜当年朕实在没有法子，不然舅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朕一直觉得此事有问题，但现在也苦无证据。”
太后握住天宏帝的手说道：“母后一直知道宏儿是相信我们祁家的。但现在事已至此，也不必再纠结过往。哀家现在只求宇儿能过得顺遂即可。”
天宏帝反握住太后的手说道：“母后放心，这事交给朕。只要朕在一日，必不会委屈了祁家。”太后听完，眼含热泪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