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非她不娶
陆氏皱了皱眉，也不是说看不上人家，只是他们祁家一向温良和善，就怕和这姑娘无法相处。
“母亲不要道听途说，要眼见才能为实。”祁寰宇急急地帮秦晗辩解。
“眼见为实？”祁柏打量了祁寰宇一眼，“这么说你与她私底下已有往来？”
祁柏有所不悦，深闺女子与外男私相授受，这可有违礼节。
“不不不，我只是远远见过她几回，但绝对没有私相授受。而且她看起来也不似传闻中的那般。”祁寰宇心虚地说了一句。
昨晚还偷亲了别人，现在倒是撇得干净。
“老爷，这事还得问问父亲，毕竟秦家可是手握重兵的。”祁母想到了公爹之前叮嘱的事，心里有点不安。
“也好，今日太医院正好不当值。那咱们早膳后就去一趟宏蘅别院吧。”
祁柏心里也有点不安，可是看这臭小子一副心心念念的样子又不忍直接否定。
“你真的想好了要娶秦家姑娘？”祁柏又问了一句。
“是的，儿子想好了。”祁寰宇非常肯定。他活了十九年，从未如此肯定地要达成一件事。
“好，那差不多我们就出发吧。”祁柏对他的认真态度还是很满意的，不管这事能不能成，也是儿子的一次成长。
宜安城外，宏蘅别院
秋日里，一片鸟语花香。一踏进宏衡别院的大门，一阵花香，药草香扑面而来。
一位白须白发的老者在院中悠然地打着太极，旁边花圃中正在摆弄药草的花白头发的老妪时不时看向打太极的老者。
虽然老妪头发花白，可是脸上却没什么皱纹，仿佛只是一个刚到中年的人而已。
“老头子，你要不要休息一会？打了一个时辰的太极啦。”老妪又停下来看了看老者。
“我得多锻炼，否则咱俩看着都差辈了。”老者看着这么年轻的媳妇，心里有点不服气。其实他俩也就差八岁而已。
老妪拿他没办法，走出花圃准备去给老者倒杯茶。
“咦，今日怎么这么整齐一起过来了？”老妪看到大门口整齐站成一排的三人嘴角都挂着僵硬的笑容。
来得太不巧了，老两口打情骂俏呢，三人同时嘴角抽了抽，堆上不太难看的笑容。
“父亲母亲安好。”祁柏和陆氏缓过神一同行礼。
“祖父，祖母好！”祁寰宇深深地行了一礼，“孙儿来看望你们啦。”今日此行关乎他的终身幸福，可不能有半点马虎。
……
“你真的想清楚了？”听完祁柏所说，祖父祁天泽也问了类似的问题。
“是的，孙儿想清楚了。”祁寰宇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老头子，你已经解甲归田这么久了，虽然朝中还有些人脉，但毕竟已经没有兵权了，圣上应该不会再忌讳了吧？”祖母邵华担心地问。
毕竟这个孙儿长这么大第二次求他们，上次还是他十岁的时候。
祁天泽捻了捻胡须沉声道：“宇儿，你跟祖父进来。”
祁寰宇看了一眼祁柏，祁柏点头示意。
祖母安慰道：“去吧，没事，好好和你祖父说。”
祖母邵华可是把祁寰宇捧在手心里疼爱的。
“老爷……”陆氏也有点担心地握着祁柏的手臂，祁柏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
为什么这么沉重呢？娶亲不是高兴的事么？祁寰宇一头雾水。
宏蘅别院书房
祖父的书房是祁寰宇幼时最喜欢的地方。书香，墨香还夹着药草香，清雅古朴的陈设亦如祖父的为人。
“宇儿，你可知祖父为何卸甲归田？”祁天泽坐在窗口的书案旁，示意祁寰宇坐在他对面。
“孙儿不知，但隐约记得祖父那个时候每晚都忙碌到深夜，突然有一天祖父搬到别院来住。那个时候孙儿小，也不太记事，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
那个时候祁寰宇四岁，当时祁天泽还是手握重兵的上将军。刚和当时的太子当今圣上天宏帝--慕容世宏一起赢了几场硬仗，打得周边两个时常滋扰的小国臣服于大周。
百姓无不称颂，将士们也无不拥戴，隐隐有压过太子之势。
凯旋的第三日，弹劾祁天泽的折子一封接一封地送到当时的大周皇帝慕容维嗣手里。
而当时的皇后祁静荷，祁天泽的胞姐因为替祁天泽求情而被斥责，一句后宫不得干政让祁静荷只能闭了口。不仅如此，还把她禁了足。
慕容维嗣也担心手握重兵的祁天泽会有异心，毕竟当时祁静荷生有皇子。
当时同样是上将军的秦飔厉顶着被皇帝斥责甚至罢官的风险上奏求情：如果圣上如此处置有功之臣，那日后还有何人会尽心尽力为圣上效忠？莫说这些罪名子虚乌有，单看祁将军的忠心，圣上也不应疑心。臣愿以项上人头力保祁将军。请圣上三思，莫寒了臣子之心啊！
第八日，祁天泽上交兵权，辞官归家。短短五日，也是祁天泽战战兢兢的五日。
四十五岁的他头上了布满白丝，看上去整整老了十岁。躲过了满门抄斩，他带着夫人邵华住到了别院里。
天天修身养性，时常带着祁寰宇读书写字，无事便帮着邵华侍弄药草。
其实慕容维嗣对祁家的猜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祁天泽对于儿子祁柏挑选的商贾之女陆氏，倒也是十分满意。
“那这样说秦老侯爷对我们家有救命之恩？”祁寰宇对秦晗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她已经救过他两次了，虽然第一次是她的祖父。
“确实，忠武侯可以说是我们祁家的救命恩人。但是宇儿，你可要想清楚，秦家堪比当年我们祁家，虽然当今圣上仁德宽厚，但帝王之心难测，保不齐哪一天……”
祁天泽想起当年战战兢兢的五日，还是心有余悸。
“祖父，莫说秦老侯爷已经过世，就算他在世，我还是非秦晗不娶。您也说了，当今圣上仁德，再者秦老侯爷已然过世，秦家现仍在军中的只秦晗的父母，料想此事不会再发生。”
祁寰宇真的不想放弃，就算当年之事再度发生，他也决心与她同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