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法华大师
“看来是晗儿多虑了。”秦晗不得已只能放弃。
难道这事真的查不出来了吗？
“你伤了头部，切忌多思。至于那几个婆子，我会让许嬷嬷去查，如真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平白捏造，便打发了出去。”上官氏想了想，觉得还是得说些什么搪塞过去。
“那有劳许嬷嬷了。”对于跟在祖母身边多年的许嬷嬷，秦晗一向是敬重的。
可是当她抬眼望向站在祖母身侧的许嬷嬷时，发现她欲言又止。秦晗心下微动。
“那晗儿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给祖母请安。”秦晗又看了眼许嬷嬷，起身施了一礼，便走出了厅堂。
走过厅前长廊拐角，秦晗便停滞不前了。绿意也明白了小姐的意思，扶着秦晗在长廊的栏杆上坐了下来。
不一会，许嬷嬷走了过来。
“嬷嬷可是有事要与我说？”秦晗知道，虽然祖母冷遇她，可是这位许嬷嬷还是真心疼爱自己的。
“大小姐，其实老奴觉得此事大小姐还是不知道的好。”许嬷嬷还是有些为难，怕说出来伤了大小姐的心，可是不说又觉得对大小姐不公平。
“嬷嬷，您从小看着我长大，说句大不敬的话，在我心里您比祖母还要亲。”秦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若这事好也就罢了，如若不好，那您让我做个糊涂鬼，您忍心吗？”
许嬷嬷低头思索了片刻，决定还是把真相告诉秦晗。
……
秦晗刚满月，秦泽霖夫妇便接到朝廷调令，三日后前往西越边关格木城驻守。
身为怀远大将军的秦泽霖和副将贺之韫知道军令如山，可是当父母的毕竟也舍不得刚出生的孩子，思来想去决定把秦晗带着一起前往边关。
接到调令的第二日，府中出现了一个流言，说秦晗命里带煞，及笄前不可与父母亲近，否则恐对父母不利。
一向信佛又疼爱秦泽霖的上官氏听了流言半信半疑，便请了普照寺的法华大师前来。
法华大师一算确有其事，上官氏便死活不让秦泽霖夫妇把秦晗一起带往边关。
但是眼看三日之期将至，贺之韫无奈只能把孩子托付给了上官氏。
……
“祖母怎会相信如此无稽之言？”秦晗忍不住打断道。
“虽说老奴也劝过老夫人多回，可老夫人性子一向强硬，又对你父母以死相逼，他们无奈只得把你留下。”
其实许嬷嬷也不相信这些，但法华大师又说得言之凿凿，老夫人又一向信这些。
“对了，当时是三夫人请来的法华大师。老奴之前并未听说法华大师还会算命解卦。”对于这一点，许嬷嬷也是心存疑虑。
今日说起来，才发现有这么大的漏洞。
“那法华大师如今可还在普照寺？”秦晗继续问道。
“自从侯爷去了后，好像说是去云游了。”许嬷嬷突然又想到一事。“侯爷去世后，法华大师又来过府中一次。”
“来做什么？”秦晗连忙问道。
“具体老奴不知。只是和老夫人单独聊了半个多时辰便走了。之后老奴再去普照寺，寺中的沙弥说法华大师云游去了，不会再回来了。”
许嬷嬷也觉得有点奇怪，按说法华大师在普照寺德高望重，怎会随意云游且永不归寺呢？
又是祖父去世后，这也太巧合了。如果祖母以前对她不怎么宠爱是因为流言这个事。
但是祖父去世后，祖母对她是冷淡且带着那么一点厌恶。难道法华大师又说了什么才会让祖母如此对她？
还有陈氏，她在这个事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秦晗百思不得其解。如今法华大师也不知所踪，看来还是得从陈氏那里下手。
对于许嬷嬷背着祖母来和她说这件事，秦晗也是很感激的：“多谢嬷嬷对晗儿如实相告。”
“大小姐，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要查真相恐怕很难了。”许嬷嬷如今回想这一切也觉得这里定是有阴谋的。
“老奴从来不信这些流言，大小姐也不要往心里去。”唉，不知道把这事说出来对大小姐是好是坏。许嬷嬷心底暗叹一声。
“至少我们有线索了，而且我也不至于继续当个糊涂鬼。”秦晗笃定地说，“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秦晗施了一礼转身便走了。
许嬷嬷望着秦晗离去的背影，一阵心疼：可怜的孩子，从小父母不在身边，还要背着这样的流言，老夫人还是这样的态度，哎。
回到幽兰居，秦晗让紫兰搬了张软榻放在桂花树下。午间的日头不算烈，树下阴凉。
闻着悠悠的桂花香，时不时微风拂过掉落一片花瓣。
绿意回到院中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美人卧榻的美景，让她也不禁看痴了。
“小姐真是太美了，不知道什么样的男子才可配得上您！”绿意感叹一句。
“定是我自己中意的男子。”秦晗憧憬地回了一句，脑中浮现他关切的眼神和那日的心跳及胸膛。
秦晗微微一惊，怎么会想到他呢？
微风暖日，秦晗美美地睡了一觉，等醒来时已是晚膳时分。身上盖着薄被，就算日头西落，也没有一丝凉意。
晚膳后，秦晗才想起祖父给她的那些书，便让绿意翻找了出来。而两个丫头也被她打发回房了。
……
“少爷这样每日半夜趴人家姑娘闺房的墙头，老爷和夫人知道会是什么表情呢？”又是那位灰衣男子，他好奇地问。
今日这位男子一袭黑衣，但也掩盖不住他的风姿。
“你敢！”黑衣男子狠狠瞪了他一眼。
灰衣男子害怕地缩了缩脖子，继续跟着他家少爷趴墙头。
秦晗坐在窗边的书案前，手肘撑在桌面上，单手托腮，另一只手握着兵书。头一点一点，竟然在打瞌睡。
黑衣男子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他忍俊不禁却又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傻丫头，困了不知道去睡。
还没等黑衣男子想完，秦晗的手终于支撑不住脑袋俯到了案上。
真不让人省心，身体还没痊愈却不好好休息，黑衣男子忍不住轻轻一跃来到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