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吃饭
“哟，王书记，您在这呢？”武歌再次翻上来，冲着王晴云笑了笑。
“嗐，跟我客气啥，咱俩啥关系啊……”王晴云难得谦逊道，和第一次两人相遇时大相迥异。
“想出去？”武歌眉毛一挑，直言。
王晴云听个仔细，脸蛋一挤，动态忸怩道：“这话说的，谁愿意被关起来，是吧……”
武歌笑了笑，现在除了毛村长，谁说“是吧”他都感觉有点奇怪，总感觉是把毛村长的口头禅学了去。
“嘿……嘿嘿。”王晴云见武歌笑了，于是跟着陪笑。
哪知道，下一刻，武歌的脸立马就垮了下来，他的嘴角只能尴尬地留在原地。
“白苗生，你今天新加入团队，我给你一个抉择的机会，他们本就是该死的，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看我杀他们，你想一个折中的办法。”
武歌打了一手太极，将这个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引起各方不满的麻烦事推给了白苗生，还美其名曰是为他着想。
因为倘若没有招降白苗生，这事好说，该杀的当场就杀，罪孽不重的留下来当药罐子试毒。
有了白苗生的加入，这群昔日共事的“伙伴”如何处置，就不能这么简单。
兴许白苗生并不在意这些人是死是活，不过有关于他的事情直接越过他做决定，第一天就会埋下怨怼的种子。
这话问下来，众人也不复吵闹，以便白苗生做决定。
白甲文冲着武歌使了个褒奖的眼色，随即脸色一垮，静静地等白苗生。
“先帮我弄点吃的吧。”
后者明显感觉到了气氛的生硬，揉了揉肚子，径直开始点餐。
武歌神情一凝，很快就释然，回到地上，吩咐道：“先开饭吧，你们这二十三个小伙子先回家，别让家里人挂念，把我说的事跟他们好好商量一下，家里人同意的话你们明早再来这里报道。”
“是。”
众人一哄而散，农院的几人则是朝着小院里走。
“毛颖和游洛杉还没回来吗？”武歌问。
“她们说要回一趟家，明天应该就回来。”
武歌点点头，眯了眯眼睛，旁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白苗生走出橡树林，那一棵顶着一头霞云的医道树映入眼帘，一块不大的平地上全是它的树叶。
再走进几步，就看到了更加吸睛的一幕，一块平整的田原上堆放着小山一样的农作物。
这样的数量已经可以养活风牁县一个月了，可现在却堆放在一旁等着腐烂。
第一时间，白苗生很失望地认为武歌这帮人也不过如此，没有细枝末节的警觉，铺张浪费的乌合之众。
看到他盯着那些农作物看，白苗生代武歌解释道：“别误会，这些不是偷来也不是抢来的，武歌爷爷留给他一块可以飞速催生农作物的田，这些都是种出来的，这段时间不到处是你们的人嘛，吃不完又运不走，就只能放在这里，明天就把里面还是好的菜拉出去卖了。”
相当于是给白苗生吃一个定心丸，自此他的肢体，眼神再没有表现出不理解。
四点半起锅做饭，一直忙活到晚上八点，女孩们不在，只有惠珠可以帮谢朴白做些烹饪准备，一个锅做十三个人的饭是有些吃力，尤其为了庆祝今天凯旋还有欢迎新成员，必须是好菜好饭上桌才不落谢大厨的体面。
还是那张桌子，拥挤地围了十三个人，坐在矮板凳上，一个个膝盖碰膝盖，条件简陋，可在场的，除开白苗生，这一个月哪个又不是这么过来的呢？
白苗生虽然不习惯这样，不过也并不抵触，众人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好像就让他很满足。
上桌的，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的菜品，全都是产自自家的田里，换一句话说，陈旧的木桌子上能见到的零星的肉就是时不时会飞过来又失望地掉头走开的苍蝇。
尽管谢朴白把菜做出了花，但你把蔬菜做得再好看，也没有一块糯叽叽的肉来得养人，众人已经连续一个月食欲不振了。
“爸爸，我想吃肉……”悠小妹瞪着生无可恋的大眼睛，拽了拽甘父的袖子。
“吃什么肉，肉里全是寄生虫。”甘父管也不管，嘴里含糊地回答，手上迅速刨饭。
就这一句，把同样想吃肉的大学生们噎得说不出话来，纷纷埋头扒饭。
“哎呀我不是小孩子啦，不要骗我，天天都是这些，我都吃伤心了！”悠小妹黛眉紧蹙，脆生生道。
甘父没有说话，默默地夹了一块土豆到她碗里，悠小妹看了，小脑袋向后一仰，闭眼不语，像是在酝酿情绪。
“没有肉是不好下饭。”武歌看悠小妹这状态，哪里不知道是什么的前兆，于是赶忙出言打断施法。
“就是呀！”
听到是武歌的声音，悠小妹来了精神，振奋道。
“明天叫毛颖她们买回来几斤肉好了。”
听到武歌确切的说法，悠小妹顿时食欲大振，不仅是她，那些个大学生也是，星夜下，“乒乒”的声音不绝于耳。
武歌摇头笑了笑，扫了眼吃相文静的白苗生，问道：“那几个，你想好怎么处理了吗？”
后者，把筷子停下，直接将碗放在桌子上，用手揩了揩嘴。
“我希望你不要杀他们。”
这是当然的，武歌没有说话，看着他，意思是“继续说”。
“他们是烂命一条，但是你们大家都是守法的人，一个团队想要成功，少不了干脏活的人，与其你呕心沥血地‘劝良为娼’，直接用现成的不更好？干坏事他们不用教，个顶个地天赋异禀。”
白苗生一本正经地说俏皮话让武歌忍不住想笑，不过按照这个思路想却也合理。
“他们是种坏了，万一哪天逃回去把咱们卖了怎么办？”武歌认真地反问。
“交给我管就行了。”白苗生主动请缨，信誓旦旦道。
武歌笑着点头，就算是同意了。
“我一样养他们，但是下地的活也得干，日后我们发现了像矿脉这些地方，也会驱他们身先士卒，死了就是自己的命，没问题吧？”
白苗生摇头，这是武歌的让步，却也是早就规划好的，不容他拒绝。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都开始忙碌了起来，白甲文联系一家食品加工公司，低价兜售陈放的果蔬。
经过翠绿精华催熟的农作物体内菌群比较低迷，所有的果蔬放到现在都还算新鲜，一辆辆卡车将它们全部运走，田原又恢复了广阔，平坦。
一万四千多斤的农产品全部处理，到手九万。
五谷不分的武歌拿到钱后，心理落差很大，这么大一座山卖出去了，到手的就这么一小袋钱。
听到公司报价的时候才知道，什么经济作物，那都是加工后的附加值让它值钱，就卖原产品，几毛一斤，跟他这个大学生一样廉价……
经过这次他也知道了，蓝莓是很值钱的，他们愿意报价三十三元一斤，只可惜当时种的不多。
这第一批试错后，武歌便是知道了种什么之前，下一次十亩田全下蓝莓种子，反正又没有气候的影响，而且蓝莓的副产品在市面上很受欢迎，也不用愁蓝莓种了卖不出去。
添上来之不易的九万进账，现在他们手上，加上武歌取出来的创业基金十七万，白甲文的家底二十五万，一共有五十一万的流动资金。
其他人身上闲散的钱武歌没有让他们拿出来，干什么都不够，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卡车走后，武歌听到橡树林外响起了嘈杂的声音，带人出去一看，一个个穿着朴素的老乡们手里提着鸡蛋篮子、水果、还有鸡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