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探洞
“好，就这样，回去好好喝一顿哈哈哈……”
看到武歌始终保持沉思的表情，吴探西识趣地结束话题，灰溜溜地跑到一边跟自己玩得好的小头目聊天。
“小武，过来。”
魏儒一人站在最前方，冲后面招手，使唤道。
“哎。”
武歌小跑过去，整理面部表情，换上一脸的明媚，俨然变成了一个阳光开朗的小伙子。
“当时你是什么情况？先喝的水还是喝水的同时又闻到了矿洞里的气味？”
我喝你奶奶的水，武歌腹诽，表情管理却是依旧非常到位，耐心含笑着回答问题。
“首领，当时渴了先喝的水，不知道多久以后才在 附近闻到了一股怪味。”
魏儒没有怀疑，点了点头，大手一挥，命令部下集体捧水就喝。
啪——啪——啪……
小土匪们和头目都非常听话，蹲下来就直接双手端起一大捧水“洗脸式”地大口大口往嘴里灌。
一个个大快朵颐，嘴里叫唤着“真甜”，给武歌看得连连发笑。
“哈哈哈哈，慢点喝，现在没人跟你们抢。”
魏儒很给面子地应着。
“小武，你暂时不需要异能，别冒险，把这个戴着，先领一批人进去，没了再出来跟我要人。”魏儒语重心长，缓缓吩咐道，就好像一名武歌的师长。
武歌点点头，从魏儒手上接过一副防毒面具，标准规格，非常专业，他从这上面看出了魏儒的用心，生怕自己会出什么事一样。
莫不是真把我当自己人了？武歌冷笑着这样想到，不以为意。
不再过多寒暄，武歌走进洞穴，后方跟着几个胆怯不敢靠近的年轻后生，脚下步子一次比一次迈的小，到洞口前几乎就跟在原地踏步没什么区别了。
“走快点！”
隔着防毒面罩，武歌声音又空又沙地怒声呵斥道。
几人身子一颤，更加害怕了，把自己想象成了待宰的牛羊，两腿颤抖。
在土匪们的端枪驱使下，不得已将步子迈开来，紧紧跟在武歌身后。
几个年轻人瑟瑟发抖，他们见识过这个矿洞的厉害，就发生在昨天而已，那几个人的死相才叫一个惨！
口吐白沫，眼睛泛白，眼睑发黑，七窍出血，浑身迅速地浮肿起来。
就这死相，亲妈来了也没办法给儿子收尸，这怎能让他们不心生惧怕？
窃窃私语，彼此交换眼神，想着逃脱这里的办法。
于是，几个人都把主意打在了武歌身上。
只要将他杀了，再藏在矿洞里假死，反正里面黑黢黢的，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等到土匪们得到自己想要的，或者吃了亏回去，自己再偷偷溜出来，岂不完美？
“我说……你们商量怎么杀我能不能稍微避着点人，生怕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吗？”
武歌吃吃笑着，摇了摇头，这群小伙子太嫩了。
几个人眉头一皱，也就不再掩饰，其中一人立刻语气狠厉道：“你只有一个人，完全不是我们的对手，一会等进了深处，就算你发出惨叫，他们也只会以为是有人中毒了，根本不会在意的。”
“呵呵……”
武歌不置可否，打量着前方的环境。
矿洞越往深处，光线也就越加稀薄，走着走着连自己的身体都看不到了，相当于失去了自己的眼睛，几名年轻人心中也越发不安了起来。
洞里的矿石是化合物，独立出杂质石料的浅黄晶块。
他看不到，但是路障人作为他的搭档，通过磁场就可以分辨出矿石颜色，分岔路口，脆薄岩层还有矿坑。
说句不好听的，他都不需要眼睛这个东西，超声波会反馈回他的脑中，在脑海中呈现一幅雷达图。
“那既然这样，我可不可以不死，也能配合你们瞒着他们，不是更安全吗？”武歌哄着几个年轻人，脑中已经有了定计。
一直到刚才都没有好的办法，可是几个年轻人的想法为他提供了思路。
谁说一定要把他们全都骗进矿洞才行的？
几人面面相觑，看不到对方的脸，但是感觉得到身上的热量还有彼此点头的动作。
一会儿，几个年轻人的惨叫声在矿洞中响起，声音中掺杂着扭曲，挣扎还有痛苦。
外面的人都被惊出了冷汗，就连魏儒，额头上都冒起了汗珠。
矿洞里，脚步声接近，众人凝聚视线。
一道瘦高的身影逐渐从黑暗中显出身形，是武歌，脸色苍白，眼中无神，在他身后没有一个人跟出来。
众人看到这副情态，心中思绪各异，失望的，迁怒的，惊惶的，一时间不知道向谁发泄。
“小武……不行么？”
魏儒嘴唇颤抖，一脸失望地望着武歌，却看到后者同样颓唐，竟也忍不下心来呵责他。
武歌摇头，没有说话。
时下魏儒揽了一把手，招呼几人上前。
“带这几个人再去试试。”
武歌点头转身，也不管身后的人跟不跟上来。
这一次，几个年轻人同样做着上一批人的打算，一不做二不休，难道非要让把咱都带进去害死不成？
“啊……”
几道包含不甘情绪的惨叫声再一次响起，走出来的依然只有武歌一人。
魏儒依旧没有埋怨他，只是全力投入支持。
这个情景下，人的意志力很衰弱。
一种莫名的恐惧以及无力感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长时间，如何触摸部下的内心早就成了他的必修课，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施加压力，把压力和质疑全都扛在自己的肩上，手下才能专心做事。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最后一批了，魏儒出奇的心平气和，身后头目喝骂如潮，全由他一力摒之，无条件地支持武歌，只是到了最后，他还是忍不住，慢悠悠地对着武歌说：“这次要还不行咱们就打道回府，别勉强自己。”
这一次，身边跟着两个端着冲锋枪的土匪，这两人是贴身保护魏儒的退伍军人，是普通人，却戴着武歌同款的防毒面具。
武歌面色沉重地看了眼两人，他毫不怀疑，这一次如若再，两人会就地枪决自己！
叮咚——
近处，石尖下的一滴水滴了下来，循声望去，在一凼波纹褶皱的水坑看到了身后两人枪口已经不偏不倚地对准了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