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鲁旺村遭灾
“什么时候的事?”
“上……上个月。”那人怯生生地回复他。
“上个月的事,现在才说!你安的什么心思?”
魏儒没办法冷静下来,脑袋上的筋都震得生疼。
“这……这……”
那人支支吾吾,眼睛悄悄瞥了眼圆桌上的某个人。
循着目光看过去,魏儒的眼睛定在了白苗生身上,若有所思。
“给我个解释。”
后者面色丝毫不为所动,淡淡地道:“确实很早就有人报给我了,我把它瞒了下来。”
魏儒没有接话,等着他自己继续说出来。
“我去那里看过,只有一处是纯粹的枪战,其他地方有烧焦的,有被几千把刀砍过的,还有几处留下了黑漆漆的油,听我描述,你也应该想到了,我们的地界出现了一个拥有好几项异能的隐秘组织。”
魏儒脸色沉凝,端起桌面上的酸梅汤一饮而尽。
“枪能对他们起多大作用,大家心里也有数,黄仇就是最好的例子,按你们的性格听到消息肯定就要去杀人全家,到时候肯定把自己全赔了进去,时机未到,所以我就拦住他们不许告诉你。”白苗生风轻云淡,并不把魏儒的淫威放在眼里。
后者揠息自己的怒火,冷静下来。
“意思是现在时机到了?”
白苗生轻笑着点头,陪着魏儒尽饮一杯酸梅汤。
“准确地说,是在我们接入异能之后,掌握这条矿脉后,二哥在天元联区布置的计划也可以开始实施了。”
金龙国在紫气分裂板块后分成无数片陆地,群岛一样地分布开来,中间隔海,有些陆地挨得近被划分成同一个联区,总共分成五个,命名北斗、南宿、东泽、西州和天元。
为什么说金龙国几乎脱离辖制了,因为各个分开的陆地就连打电话都没有信号,不论是坐飞机还是坐船,都会被异化的生物截下来,俨然成为一座座孤岛。
军事力量被严重切割,各个地区无法大规模地征调军队,所以平乱的过程也极为吃力,这才导致这帮造反的人异常猖獗,无视法度地犯罪。
“好!现在鲁旺村的情况如何,那帮有异能的人也在吗?”魏儒精神振奋,问道。
“根据我们这一个月的观察,他们把鲁旺村解放后就不见了。”汇报情况的小土匪回答。
听到这个答案,魏儒眉头一皱,觉得此事反常。
“不见了?知道什么原因吗?”
魏儒扭头,眼神询问地看向白苗生,对方摇头。
“先不管别的,把鲁旺村收回来再说,至于那几个人去哪了,随便找个村民上点刑就吐出来了,到时候找到人了,把他们弄得半死不活下场,在我眼皮子底下当游击队,活腻歪了!”
魏儒青筋暴起,面色凶恶,牙齿咬得“嗤嗤”作响。
“得令。”
鲁旺村,战斗留下的痕迹早就打扫干净,破坏的房屋也被重新修好。
现在的村民们重回土匪掠夺之前的生活,毛村长在村头不停地打着电话,跑来几个嬉闹的顽童就给他们塞颗糖。
汉子们在田上农作,趁着天气好,把苗插进水田里,累了就停下来歇歇,农闲的日子里活便松些。
女人们在家里做些活计贴补家用,妇女三五成群,把姐妹请到家里来坐,聊点闲话。
当然,景色最盛的就是在茶馆,门口一帮妇女聚在一块嗑着瓜子,说些轶事,打牌的打牌,喝茶的喝茶,聊自己家事之余,难免牵扯别人的丑闻,然后津津乐道,相互分享自己听见的丑事。
一道枪声,把这一切再次打破。
“砰!”
睡在村口的少年,揉了揉睡眼,在远处见到了怒气冲冲的车辆向这里驶来,熟悉的一幕涌上心头,少年惊恐地爬起身往回跑,可就在此时,一枚子弹无情地从他背后穿入,胸口穿出。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那里怎么有个孩子倒下了?”
“那不是刘大姐家的虎娃吗,他身上怎么全是血呀!”
……
鲁旺村顿时不安定起来,人们听到动静,纷纷走出家门查看情况。
“呀!!!虎娃!我的儿啊……”
刘姨听人提到自己,一颗心始终悬着,什么事都做不了,出门一看,正是自家的儿子倒在了村口大门处,身上穿着他哥哥留下来的旧衣服。
顿时一个人被钉在了原地,伤心欲绝的痛哭出声,一口气没提上来,身体塌软,向后仰倒,一个大叔见状,慌忙将她扶住,做一些乡间的苏生术。
都是经历过一次的人了,村民们哪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很多人已经预感到这些人会带着极大的愤怒前来,腿脚都开始发软,扶着墙站着。
这一次其实不一样,他们家里有收缴过来的武器,可是却难以升起一丝反抗的想法。
在田上劳作的男人被自家女人、或者儿女叫了回去。
众人聚集在家村长门口商讨对策,土匪的车已经要开进来了。
“毛村长,他们又来了!这可咋办呀?”
“他们这次又来抢东西,我们还活不活呀……”
几名妇女神色着急,语气悲怆地向毛村长讨要主意,一时间人多口杂,乱成一团。
“各位……”
毛村长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听自己说。
“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地出门迎接他们吧,如果态度诚恳,或许就不会为难我们。”
毛村长神色挣扎,还是艰难地把这一决定说了出来。
这是他们能得到的最好下场,但是这个主意大家哪能买账?享了这么多天的安稳日子,谁还愿意回去任人宰割?
群情激愤地吵起来,口不择言。
“你快给你孙女打电话啊,爷爷要遭罪了自己躲起来不管不顾,跟两个小白脸一起过安生日子,像什么话!”
“就是啊,要不是他们来多管闲事虎娃至于被人开枪打死吗?”
民怨太强,众人一步步逼了上来,横眉立目,怒视毛村长,老人无助地后退。
“快给她打电话呀,你还愣着干什么!”
一个男人逼上前来,推了毛村长一把,质问道。
毛村长年老,身子骨弱,一屁股就跌坐在了门槛处,吃痛地扶着门柱。
“你们要干什么?!”
毛哲,匆匆从田上回来,见到这一幕,立马飞过来,沉沉的鹤嘴锄横扫过去,喝退众人。
“娘的,你们那天怎么说我姐的?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还想逼她以德报怨,门都没有!当我们家好欺负啊,敢上前的试试,看老子砸不砸的死你们这群狗杂种!”毛哲瞪大了眼睛怒斥,手上挥舞的动作不间断。
村民们再没人敢上前一步,于是有人换了个法子。
一名妇女抓乱了头发,跪在原地痛哭,当着众人的面哭诉上一次这些人对自己如何如何,说得凄惨,令人动容,另一个姐妹也过来,跪下哭着安慰她。
这下,众人指向村长的矛头被激得更加锋利,手指着爷孙俩一阵指责,又用心歹毒地径直吐露他们家的丑事。
“各位……各位……消消气,消消气。”
老头老泪纵横,这辈子没受过这种委屈。
毛哲只是感到更加上头,冲上前去要动手打人,可毕竟这里是农村,真动起手来可没人怯这毛头小子,毕竟是他先动的手。
几个精壮的男人几下就把毛哲按了下来,照着腹背一阵乱踢。
“够了……够了……我打,我打……你们别踢了……”
毛村长双手合十,佝偻着身子冲众人停拜,苦苦哀求,哭成泪人,宝贝孙子就在他眼前被人踢得鲜血狂吐,把他吓哭出了声。
其余看戏的人还算清醒,得到毛村长的答复后把人拉开,严肃地说道:“快打吧,打晚了什么就都晚了。”
“好,好……但是他们来这要有一会儿,各位先像我才先说的,是吧,少受点罪。”毛村长抽咽道。
村民们冷冷地看着他,不置可否,这也确实是没办法。
毛村长拨下了号码,铃声中断,那头接通了,这时强盗们已经站在他们身后,也就是毛村长的面前,笑眯眯地看着他。
毛村长眼疾手快,按下了静音,把电话揣回兜里。
“各位,这一个月日子过得怎么样,可甜惨了吧?”
黄仇拍了拍手,踹倒一名老妪,狞笑道。
众人反应过来,顿时哄哄吵吵,克制住自己恐慌的情绪,给他们让出空地来。
招了招手,身后的小弟们蜂拥而上,将村里的男人一通拳打脚踢,将女人们拉扯出来,没人敢吱声。
咚!
车门猛砸,从下面下来两个人,土匪们把中心位给他们留出来,正是魏儒和白苗生。
两人面无表情地凝视毛村长,后者无所适从,只得屈身下来,跪在地上。
啪啪……
魏儒一下一下地鼓起了掌,面露讥讽地睥睨在场的人。
“毛村长,我们又见面了,看样子……你不是很高兴嘛。”
毛村长低头不语,将脸上的泪水擦干。
“毛村长,我想问问,那几个把我们的人都杀了的人在哪,你知道吧?”白苗生语气亲和。
毛村长仍然不语,额上不自觉已经冒出了冷汗。
白苗生直直地看着他,仿佛已经把他整个人都看透了。
始终保持沉默,在白苗生会说话的目光下这样做很煎熬,不过他必须坚持这样做,这是毛村长不多可以做的事。
一旦将他们带去了那里,鲁旺村乃至于这一片接下来的日子都注定暗无天日,这是自己手上仅握有的一张活牌,自然攥得死死的!
白苗生见毛村长不说话,不愿意使用暴力,便把风头转向了其余村民。
“村长看来是不知道,你们大家有谁愿意说的,我们可以让你们搬到城里去住。”
此话一出,场下立刻有了骚动,多了不少人跃跃欲试,谁不想住进城里?
在村里留着会活得很惨,没准城里的大伙日子活得自在些呢?众人不由得这么想到。
不过只有白苗生自己心里有数,除了让他们住进城里,他可什么都没有承诺,进城以后,他们的待遇当然和县城的原住民是一样的。
“不限制人数,就算说的地方是一样的,只要谁愿意的我们都会请他全家进城。”白苗生自觉已经抓住他们的心理,便又补充了一句。
这下,所有人都沸腾了,一个个不顾一切,争先恐后地举手,不管用不用自己引路,只要被他看到,自己和全家人就可以被送进城里了!
见到这一幕,毛村长失望涌上心头,再加上担心孙女的安全,于是也无所顾及地扯着嗓子高喊。
“各位!你们自己想想,这群人说的话可信吗?只要他们把小武他们找到了,以后谁会到这乡下来就咱们?是吧,听我说,电话那头已经打通了,他们都听得到,只要忍一段时间,咱们就出头了,千万不能被这人给迷惑了啊!”
毛村长的话慷慨真诚再加上局势分析,悍不畏死下,成功地让冲动的村民冷静下来思考,结合自身权衡利弊后,居然真的一个愿意说的都没有了。
“臭老头,我看你是活腻了!”
局面一下又不在控制中了,黄仇暴躁冲动,端枪就要射杀毛村长。
“住手。”
白苗生喝止黄仇,不是因为他不想杀毛村长,只是因为老头是村民的头羊,这么多年下来威望已然到一个高度,杀掉他村民就会失控。
谁都可以随手杀掉,只有他,不行。
嘲弄地扫视众人一眼,问道:“我说话算数,你们真的不打算说吗?”
场下,终于稳定下来,没人再说一句话,毛村长放心地滑坐在地上。
沉寂许久,无人开口,白苗生摇了摇头,算了。
白苗生和魏儒眼神交换,该他了。
“弟兄们,玩得开心!”魏儒高呼。
“好嘞老大!”
“你们干什么,呀!”
一声令下,鲁旺村,只要是女的,无论老幼,都被土匪抓起来,当着自己家人的面,被人撕碎衣服,浑身摸索,为所欲为,淫乱所为,凄厉的啼哭声不绝于耳。
上一次有白苗生坐镇,对这些行为有所规范,只在小范围发生这种事,希望能对他们少一点怨恨。
这一次当然同样有白苗生坐镇,不过这次这么做也是他提出来的,目的是为了让村民彻底怕了他们!
不愿意开口?那就换个方式说话吧。
这帮土匪根本就没有伦理道德的观念,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些女性都是为了维护他们威严的牺牲品。
男人们根本没办法做什么,有一腔莽劲的年轻人们早在他们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杀光了,留下来的都是敢怒不敢言的一群人。
混乱,偏偏又是绝望和痛快搅拌在一起,干裂地对撞之下,让人感觉生疼。
农院,一群人围圈,守着那部电话,不断有声音传出,却又没有一句话是对他们说的,光听声音,众人就面色沉凝,握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