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震惊长安第一盗（六）
不多时马客喘着粗气跑来一下瘫坐在椅子上，一边喘，一边念叨：“小老头活不长啰，活不长啰！”
连喘两口长气后，马客微直起身子，从抱着的怀里摸出一个碗，端详了一下碗，又在衣服上擦了擦后将这碗放到桌上，急道：“快！快满上。”
荆溪无动于衷，马客急得大喘气，连道：“哎呦！小老头叫你爷爷了，快倒酒。”
荆溪这时满脸不愿地边倒酒边嘟囔：“急吼吼什么，已经差人去打酒，满满一壶好酒呢，我这酒晚点喝，喝饱那酒，再尝一点我这酒才最舒服。”
一旁的陈封翘起嘴角想笑，又怕被发现，只好强行忍住。
只倒了小半碗，荆溪收起酒葫芦：“没了，我也没有了。”
马客撇了一眼荆溪，没有说话，但又好像说了，陈封分明看到一只眼睛写着“小”，一只眼睛写着“气”。
刚压下去的笑意又从心头涌上来，陈封眉眼弯弯，无人可见。
像捧起什么圣物，马客将半碗酒沾到嘴边，又不喝，似乎在犹豫什么。
一边的荆溪倒是已经喝上了，一副沉浸其中无物无我的模样。
陈封起身到一旁推开窗户，窗口荡开一片灰尘，扇扇手，一个平行四边形阳光照在地上。
“太阳出来了！”陈封没由来的心生崇敬之情，双手抱胸半倚窗边。
…
“来啰，酒来啰！”独眼兴奋的一手提一壶酒跑进来，放到桌上。
荆溪夺过一壶，吨吨吨地喝起来，又大呼无味，又接着喝。
马客舔着碗底残留的酒液，目光疑惑的看向独眼。
陈封走过来道：“这是给你的，但前提是将我们问的，你知道的，一分不差告诉我们。”
“好好好！”马客激动连喊三声好。
“那么我们继续！”陈封扯过旁边记录的纸笔示意马客接着说。
马客将酒抱在怀中道：“过了第二阶段，第三阶段是上街随机确定目标进行盗窃，我不会事先指定目标，也不会明确盗窃什么，一切让我的学生们自己选择。”
马客说到这停顿住，像是在回忆，接着道：“要在盗窃完成后不露出马脚的离开现场才算作一次成功的盗窃，而这种盗窃要进行很多次，学生们觉得自己能出师独自进行盗窃后便可自行离开。
而钟子按部就班的接受完我这一整套训练并完成测试，我最终很满意，他终究是体现了他的天赋。
可惜我不知不觉间老了，失去了对后辈的包容，钟子出色的盗窃技术让我感到地位受到挑战，于是我在一次醉酒后为表现我仍是最出色的盗贼而进行了一次盗窃。
结果显而易见，因此，年轻人，少喝酒，这是一个长者的劝告。”
所有人都知道马客最后一句话是说与荆溪的，陈封看向荆溪，想知道他会如何回答。
荆溪将最后的酒喝完，打着酒嗝道：“你的故事嗝～，不错的下酒菜，如果把你眼中对我手中酒的渴望掩饰下，也许我对你的劝告会信一分。”
马客不可置否，转而问道：“看你们火急火燎的样子，钟子似乎捅了大篓子。”
陈封点头称是：“没错，这个篓子很大。”
闻言马客来了兴趣：“我的故事说完了，你们说来听听给老夫下酒如何？”
陈封没有拒绝，将事情多原委缓缓道来。
直到陈封讲完，马客都呈现一种目瞪口呆状，倒酒的手僵在那。
半响，马客沉默着将溢到桌面上的酒用手划到碗里，再将沾满酒水的手狠狠搓了搓脸。
才道：“不可能，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钟子那孩子本信善良，我知道的，他不会杀人，更不会做出盗窃国宝的事。”
陈封：“不论中间有没有误会，现在我们都得把他抓回来审问才能知道。”
马客没有说话，因为他发现荆溪的目光望向了他怀中的酒。
看着马客有些仓皇而逃的背影，陈封喊了句：“如果不出意外，过几天就会有人来调动你的牢房。”
马客身子顿了顿，越走越深。
陈封将目光回转，狠拍了下荆溪的背道：“怎么样，老酒如何？”
“不好喝，辣嗓子，还是我的酒好喝。”荆溪的话有些含糊，有喝醉的迹象。
三人回到陈封房间，荆溪独自爬到床上去睡了。
陈封看向独眼问道：“是案子又有线索？”
“大人怎知？”独眼反问。
陈封：“你打了酒来的样子出奇兴奋，我自然看出有事。”
独眼没有惊奇陈封能看出，因为得到那个消息后自己并没有掩饰兴奋，被看出来自然在清理之中。
“还记得枫林庄园唯一的死者吗？”
陈封立刻答出：“王奇猛？那个在江湖上享誉胜赞的人？”
独眼：“我意外得到消息，一些曾经得王奇猛恩惠的人凑到一起，声称要为王奇猛报仇，而且还获得一些重要消息，据传将不日就能抓住钟子。”
“抓住钟子？”陈封惊奇，那些江湖人这么快知道将王奇猛杀死的钟子信息不奇怪，这些信息自己没有严令禁止外传。
陈封奇怪的是这些江湖人竟然放出话来称不日就能抓住钟子，江湖人立身之本一在信，二在义。
自然不会妄言，那么表示他们确实有自己没掌握的重要信息，而且很大可能抓住钟子。
以江湖上对这类事件的处理方式，钟子一但被抓住，那基本上就被剁吧剁吧上了王奇猛的贡台。
而国宝手镯要么成为某人收藏永不见天日，要么就同钟子一同消失。
这两个可能陈封都不能去皇帝和大统领面前交差，所以最好赶在江湖人抓住钟子前抓住他，询问他国宝下落。
如果能获悉江湖人得到的信息，那么也许就能赶在江湖人前面将钟子抓住，陈封对六扇门的人有这个自信。
陈封目光灼灼看着独眼道：“你可有获悉那重要信息的办法？”
独眼迎着陈封的目光，沉默片刻，艰难的道：“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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