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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意外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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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家。

    阮岳的右手疯狂拉滚着鼠标滑轮,左手在键盘上敲击,力道之大,仿佛和键盘有有不共戴天之仇。

    五天了,整整五天。

    他每天睡前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查看“横殷长展”是否有新动态。

    新消息确实源源不断,却皆是负面。

    《横殷长展楼盘楼房倒塌已造成47人死亡,28人重伤,截止发稿,仍有98名人员下落不明》

    《中央下派检查组和专家组对横殷长展楼房倒塌事故进行全面调查》

    《横舟地震援救进入收尾阶段,事故已造成115人死亡,属特大级责任事故,后续医疗、赔偿工作有序展开》

    《调查组已确认,楼房倒塌属楼房施工阶段存在偷工减料、以次充好情况,桩基的抗震能力不达标》

    《横殷长展集团面临最高限额罚款,吊销安全生产许可证及房地产开发企业资质证书》

    《横殷长展集团法定代表人及事故相关责任人皆已移送司法机关,后续将追究相应刑事责任》

    ……

    横殷长展的股票已经连续五天跌停,持有这支股票的股民犹如逃避战乱的灾民,没有其他心思,唯有快速出货,再出货,竭尽全力尽早清空手中的股票。

    前三天,有芒安石和“水大师”这颗安神丸,阮岳还不断自我心理暗示:“没事没事,现在跌停都是在洗盘,洗掉心态不坚定的散户和跟风。”

    然而到第四天,止跌的趋势仍旧遥遥无期,负面消息也纷至沓来。

    阮岳不信邪,他现在出货,不但要承担三成的巨额损失。若后续开始拉涨,他也来不及进场了。

    阮岳僵持着,忍耐着,等待着转折点。

    他甚至都想打电话给芒安石,让其问问“水大师”,所谓利好会在哪天出现,让他吃颗定心丸。

    可他当然没法这么做。

    若让芒安石知道自己在他酒店安装监听器,这可还得了。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也点燃他体内无处发泄的怒火。

    在对着来电的下属一番辱骂后,下属才有机会战战兢兢开口:“阮总,公司出事了。”

    “出事了不会自己解决吗?养了你们这么一大帮人吃闲饭的?”

    “阮总,您看下公司高管群……”

    下属怯懦的语调让其不悦,但欲言又止的说话,让阮岳隐隐不安。

    阮岳挂断电话,点开高层群。

    一条消息突兀地映入眼帘。

    《阮氏集团被爆偷税11亿,相关部门已介入调查》

    ==

    蒙吉州大酒店。

    水长乐在窗台上扑了个大软垫,整个人蜷成一只懒洋洋的猫。身旁的手机开放着新闻朗读模式,没有起伏的电子女声,更加让人昏昏欲睡。

    芒安石正对着电脑忙碌,忙里偷闲看了眼窗台上的人,忍不住嘴角上扬。

    怎么会有这么爱晒太阳的鬼呢?

    其他鬼一到白天都精神厌倦,恨不得快点日落。像水长乐这种作息比人还规律的鬼,莫名可爱。

    水长乐似乎晒累了,伸出手探向一旁的水杯,发现杯中水尽,表情惆怅,却不愿下地端水。

    看到这幕的芒安石无奈摇头,随手倒了杯冰椰汁,走到窗台边,递给水长乐。

    “芒安石,一个关爱战友的石,一个团结同志的石!”喝饱的水长乐又在胡言乱语。

    “别晒太久。”芒安石提醒道,阳光对于鬼魂,仍旧害处居多。

    水长乐不甚在意:“话说起来,是不是到收网阶段了。”

    芒安石点头:“对,阮岳已经错过抛售横殷长展股票,迅速回笼资金的最佳时期。此刻吴铁来抢夺阮氏股权,再合适不过了。”

    芒安石把所有阮氏相关的负面材料都发送给吴铁,让他根据实际情况自己斟酌。

    这个吴铁也有两把刷子。

    他筛选的消息,大多都是阮岳本人经手过的违规操作。且筛选的负面消息虽扎眼,却不致死,不会让整个集团一蹶不振,从此大厦倾颓。

    这些消息一经放出,再加上吴铁雇佣的媒体、请的水军扩大音量,煽动情绪,短时间内会造成重大的利空和恐慌,持有阮氏集团股份的散户便会大量低价抛售股票,而吴铁也能快速低吸筹码。

    等到吴铁收购完毕,成为阮氏集团的实际掌权人后,他再发出“集团易主,强势整改”的消息,同时重资注入,形成巨大利好,快速拉动股票。

    “阮岳这一生害人无数,只让他失去些身外物数,未免太便宜他了。”水长乐道。

    这些日子,他时不时和阮岳残害过的鬼闲聊,替他们生前惨痛的遭遇愤然不平。

    芒安石磨搓着玻璃杯,看着窗外晴好的阳光。

    “当然不会只是让他失去钱财那么简单。他害那么多人,让人失去了和爱人一起在人间晒太阳的机会,凭什么还能享受阳光的温暖呢?”

    芒安石眯起眼睛:“我可给他准备了一份厚礼。”

    ==

    阮氏。

    一早上,阮岳在办公室来回踱步。

    一旁的秘书感觉大理石都要被磨搓出一层石粉。

    手机跳出短信提示音,阮岳猛地停步,手指打颤地点开,而后愤愤然将其丢在地板。

    阮岳没想到,他叱咤商坛多年,竟然能在这等年岁,遇到如此窘境。

    公司接连爆出负面新闻,许多埋藏多年,连他都已淡忘的往事,不知被何人挖出,并买通大量媒体传播。

    他想要制止舆论传播,却发现效果微弱。对方很聪明的选择了有影响力的新媒体,他们并不受传统媒体圈的隐形规则束缚,敢于传播,也善用模棱两可的用词来逃避可能承担的风险。

    利空消息笼罩着整个阮氏,股民纷纷抛售阮氏股票,董事会也向阮岳要说法。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多年来真金白银堆出来的人脉仍旧有效用,这一波对阮氏的检查只伤了筋骨,没让他承受牢狱之灾。

    可还没等他松一口气,他忽然被告知,几个集团大股东竟然瞒着他,提出要将股权进行转让,转让价格远高于市场价。

    阮岳想也没想,便放弃了原股东的优先购买权。一来转让价格高于市场价,他又不是冤大头;二来他如今囊中羞涩,所有资金都被‘横殷长展股票’套牢,拿不出钱。

    阮岳原本自信没人会搭理这群股东的狮子大开口,不曾想,其全部转让成功了,而接手人,正是三年前曾经想要夺权阮氏却没有成功的吴铁。

    阮岳知道,对方卷土重来,肯定准备得更加充分。

    腹背受敌的阮岳决定重启老方法,请合作伙伴来充当白衣骑士,驱逐恶意收购。

    不曾想,他的抵御计划失败了。

    他平日称兄道弟的合作伙伴,却拒绝充当“白衣骑士”。对方不知从何途经得知,他所有的资产都被即将崩盘的“横殷长展”股票套牢,并表示如今风雨飘摇的阮氏前途未卜,他不会将钱砸在一个无底洞中。

    办公室的门板被敲响。

    阮岳刚想咆哮一声“滚”,办公室的门却被推开。

    来人正是吴铁。

    他如进自家门般自得,一屁股坐到意大利进口的皮沙发上,胳膊自在的往两边伸展:“哎呀,这沙发舒服,阮兄果然是会享福的。”

    “你来干嘛?”阮岳怒目而视。

    “阮兄你这什么表情?这个年纪脾气别太大,容易高血压。以后这阮氏……”吴铁笑着,拖长尾音,换了个邪魅的表情,“我说的算,您老还是好好休息吧。”

    阮岳顿觉一阵气血从喉咙往上冲,仿佛要冲破天灵台。

    下一秒,他晕倒在办公室。

    ==

    蒙吉州大酒店的咖啡厅。

    “阮岳住院了?”水长乐只觉不可思议。“据说无缘无故在办公室昏厥?”

    芒安石抿了口咖啡,看着手提上滚动的新闻。

    “自己昏厥是真的,吴铁有没有推波助澜便不清楚了。”芒安石道。

    水长乐:“话说回来,我们是不是要找个机会去幸灾乐祸,哦不,探望他一下?”

    芒安石点头:“去肯定是要去的,我还有份大礼送给他。不过再缓几日吧。这横殷长展的股票快变成垃圾股了,我怕他看到我,气到直接一命呜呼。”

    阮岳的生命力的确很顽强,两天时间便恢复出院,正应了那句好人不长寿,坏人活千年。

    然而就在芒安石和水长乐准备“登门拜访”时,却发生谁也预想不到的事情。

    刚出院到家的阮岳,被人刺杀了!

    在蒙吉州,恨阮岳恨到骨子里的人不少,但真敢有仇必报还能成功施行的,似乎并不存在。

    毕竟阮岳家里的安保防护和身边几个保镖都不是吃素的。

    然而有人在如此严苛的条件下成功了。

    而这人,水长乐和芒安石都认识——许知邀。

    据警方的通报,当天许知邀上门拜访,阮岳完全没有防范,相谈甚欢间,许知邀忽然从口袋抽出一把匕首,插入了阮岳的腰腹部。阮岳在挣扎中,手脚也被多处划伤。

    刚出院的阮岳再次被送入医院,许知邀则被警方逮捕。

    芒安石打听到,阮岳的状况不甚理想,虽然强抢救成功,但造成了多处永久性创伤,只怕下半辈子要成为医院常客了。

    水长乐不解:“许知邀不和阮岳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吗?”

    是分赃不均闹矛盾?

    水长乐忽然想起,芒安石曾经说过,想要试一试许知邀。

    “该不会是你控制许知邀,让他们互相残杀吧?”水长乐好奇。

    芒安石白了他一眼:“你当我神仙呢?”

    “我们安石这长相、这气质,难道不是谪仙下凡。”水长乐这阵子尤爱和芒安石开启屁话模式。

    芒安石:……

    芒安石仔细回忆,他确实只将阮文的死因和遭遇,用文字进行记录,发给了许知邀。并没有在其中进行任何艺术加工或者挑拨离间。

    莫非许知邀真良心发现了?

    不得而知。

    最终,芒安石还是决定,亲自去探望许知邀。

    ==

    蒙吉州看守所。

    未判刑关押的嫌疑人并不能接受探视,不过芒安石自有手段,摇身一变成为其辩护律师团队的成员。

    许知邀看到芒安石,并不惊讶,一脸淡然地坐在对面。

    如今的他极为消瘦,身上的鬼婴通体黑红,只有脸部眼睛处两块白色的凹陷,像是泡菜缸子中落下两块馊了的泡馍。

    芒安石和水长乐对视一眼,许知邀的情况,恐怕都熬不到法院判决。

    芒安石掏出前些日子绘制的鬼宁符,递给许知邀。“我前两天清理了下行李,发现还剩些存货。”

    虽然无法对抗鬼婴,可好歹还能撑些日子。

    许知邀看着桌上的鬼宁符,没有之前的迫不及待和渴求,灰蒙蒙的眸子里是无尽的空洞。

    “你怎么会忽然想刺杀阮老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芒安石问道。

    许知邀依旧神情萎靡,并不打算回答。

    片刻,芒安石决定下一针重剂。

    “你之前收到关于阮文的邮件,是我发的。”

    许知邀猛地抬头,震惊的情绪让他双眼猛地睁大,过分暴露的眼白显得眼珠子微小。

    芒安石依旧不慌不躁:“那邮件是胡编乱造还是确有其事,我相信你是有去调查的。”

    许知邀沉默。

    的确,他在看到邮件后,第一反应是,满纸荒唐言。

    然而静下来后重看邮件,他却细思极恐。

    回想起阮文生前莫名被千夫所指,回想起阮文死得不明不白,许知邀愈发觉得,邮件上的每一个字,都是如此真实。

    他拖着已经孱弱不堪的身子开启了调查。

    芒安石看着许知邀的表情,已经猜到七八:“所以你杀阮岳,确实是为阮文报仇了?为什么?”

    许知邀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为何要发邮件?想借我之手,除掉阮岳?”

    芒安石耸耸肩,不打算和一个将死之人说谎。

    “我认识阮文。我想帮他而已。”

    许知邀沉默,看着高墙。

    高墙上的铁栏杆窗,将阳光切割成一束一束,落在许知邀的脸上。

    良久,许知邀转过像被光剑刺穿的脸,给芒安石讲了一个故事。

    ==

    许知邀出身在一个算命“世家”。

    这个“世家”是不是他父亲自封的,他不得而知。

    许家一直是单传,据说“知天命”之人,会受到天命反噬,人丁稀薄。

    不过他也听说,他父亲其实有个双生兄弟,但年幼夭折。父亲说兄长是贪玩落井,但村里其他老人煞有介事表示,亲眼看到许知邀的爷爷将人丢进井里。

    “知天命”的家族,如果不是单传,就没法继承天赋。父亲也说过,在兄长死后,他原本就非同寻常的感知能力迅猛增强。

    许知邀没有继承到“知天命”的慧根,父亲很快察觉出这一事实,视他如草芥。

    父母离婚时,母亲给了他一瓶药,告诉他,如果父亲有新孩子时,便撵一点药粉喂给婴孩。

    母亲跟他说:“只有其他小孩死,你才能活,否则你那素未谋面的伯伯,便是你的下场。”

    年幼的许知邀懵懵懂懂,但还是照做了。

    两任后妈生出的孩子都夭折了。

    许父只当是命数,因而虽不喜许知邀,也只能将毕生绝学倾囊相授。

    可许知邀终归是没有“慧根”之人,父亲的传授对他而言有如天书。他的整个童年,都是在父亲的谩骂和失望的眼神中度过。

    再后来,父亲早逝,留下丰厚遗产。可许知邀还是个好赌成性的浪荡子,没多久,千万家宅竟被他悉数败光。

    许知邀为了逃债去了南洋,年少的他长相清秀,被一个富婆包养。之后富婆厌倦了他,便给了他一大笔钱打发掉。

    他又回到了蒙吉州,交了个小女友,终日无所事事,花天酒地。

    再后来,小女友怀孕了。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将成为一个父亲,许知邀洗心革面,不但戒酒戒赌,还每天开始打零工。

    那段时光,大概是许知邀人生里最幸福的时刻。

    然而天降不测风云,女友最终难产而死,死时留下了一对双胞胎。

    许知邀看着双胞胎不知所措。他连自己都养不活,更别说花费巨大的婴孩。

    双胞胎中,最先出来的孩子身体状况尚好,另一个因为在母体中太久又缺氧,孱弱不堪,虽然勉强抢救成功,但医生也直白表示,夭折可能性很大。

    许知邀抱着双胞胎走出医院时,整个人愁容满面。

    他来到家中灵堂,看着列祖列宗的牌位和相片。他在灵堂里睡了一觉,梦里混混沌沌忆起许多童年时的片段。

    他是被哭声吵醒的,竹篮中的一个婴孩渴望母乳,嗷嗷大哭。另一个婴孩倒是安安静静,面色却潮红如渗血。

    许知邀抬头,看着灵堂的相片,相片里,父亲居高临下的眼神,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

    那一刻,许知邀的脑海里蹦出了一个荒谬的想法。

    他起身,带着两个婴孩,去到了城中最大的孤儿院。

    他将正在嚎哭的孩子放到了孤儿院门口,并留下了一块带有“文”字的玉佩。

    他在南洋时,用的是“许文”的假名。富婆对他正上心时,送了他不少刻“文”字的珠宝手表。只是后来全被他典当了,只剩下这块并不值钱的阿富汗玉。

    他留了一封手写信,给孩子赐名“文”,希望孤儿院能帮忙找个好人家照顾。

    而后,他带着另一个竹篮回家。

    篮中的孩子已经奄奄一息,连哭闹都不会。

    许知邀从尘封的旧物中,找出了一个樟木箱,里面有他从南洋带回来的东西。值钱的都被他挥霍掉了,剩下的都是些无法典当的碎物。

    许知邀摸索许久,从箱底翻出一本书。

    书没有封面,纸页发黄,扉页都残缺大半。

    他当年在南洋时,富婆在家里养了一个小鬼,专门请大师来家炼制。他亲眼看到整个炼化过程。

    结果在炼制完毕的当夜,富婆好酒好菜款待大师,未料乐极生悲,大师酒精中毒,一命呜呼。

    富婆嫌晦气,让许知邀烧掉大师在别墅中的遗物。许知邀烧掉大部分东西,却鬼使神差的留下这本书。

    整个炼制小鬼的过程,许知邀都在一旁围观,和这本书所记载丝毫不差。许知邀也亲眼看见,富婆在养了小鬼后,事业蒸蒸日上,可谓心想事成。

    他记得大师说过,活婴比死婴威力大,有血缘关系的小鬼助力更强。

    许知邀心一横,眼一闭,按照书中记载,将自己的孩子装入罐中,用特别炼制的蜡烛炙烤,烧出尸油,而后封罐念咒四十九天。

    许知邀所渴望的,便是父亲所说的“家传天赋”。

    小鬼养成后,许知邀忽然发现自己有了一种玄妙的感知力,难以具体形容,可能就是父亲所说的“知天命”。

    他发现,他能够算命了,年少时只觉玄而难懂的东西,此刻却能信手拈来。

    然而他没赶上好时候,当时正值大力弘扬科学,反对封建迷信,许知邀的“算命”,只被人当做笑话。

    在许知邀最抑郁不得志时,他遇到了阮岳。

    阮岳把他当座上宾,不但给了他丰厚的物质,行动言语上也十分尊重他,让许知邀感到前所未有的礼遇。

    因而对于阮岳,他也是尽心尽力。

    当阮岳让他帮忙查看阮鸣的病情时,他很快发现,阮鸣是传说中的多煞相交。逃过一煞,也难逃二煞。

    对于这种情况,最常见的方法便是用“假童子”转移煞气,同时重新布置风水抑制煞气。

    然而这些方法治标不治本,也无法百分百见效,最稳妥的方法,是找“真童子”转煞。

    许知邀掐指一算,列出了真童子要符合的条件。

    阮岳表示会派人查找。

    许知邀却忽然想起一人。他多年前丢在孤儿院门口的孩子,正好完全符合所有条件。

    许知邀在心中斟酌再三。

    转煞并非真的会将灾祸转移到另一人身上,而是通过磁场去分担煞气,两人都能平安成长。唯一需要注意的,便是十八岁后,挡煞人和转煞人必须分离,因为此时挡煞人已不具备容器资格,一旦发生接触,多年来积累的煞气便可能爆发。

    许知邀只觉得,阮岳为人不错,品性也好,家境富庶,孩子若能在这种家庭长大,也不失为好选择。

    鬼迷心窍下,许知邀将阮岳带到了那间孤儿院。

    他多年后第一次看到那个孩子。

    眼睛很大,皮肤很白,惧怕陌生人。

    许知邀心中涌起了一阵怜爱,血溶于水、父子连心,终不欺人。

    在那之后,许知邀更频繁地光顾阮家,表面上是为确认阮鸣安好,实则是想看看阮文。

    阮文总是怯生生的,他以为天性如此。

    阮岳对阮文极好,吃穿用度全部和阮鸣同一条件。

    许知邀只当阮岳是个大善人,平日对其更加忠心耿耿。

    一直到阮文去世,许知邀都只当阮文命里终有劫数。

    在看到芒安石发给他的“真相”后,他多年所认定的东西悉数崩塌,支离破碎。

    他以为,他给孩子找了一个好归宿,是对他负责,是给他们兄弟的补偿。却不曾想,是他亲手把他推进火炉,度过了十二年痛苦难熬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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