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比试
“魏姐姐，你还是少说几句，毕竟顾家还有贵妃娘娘在，咱们都不要招惹顾夫人了。”
张夫人在一旁借着拉扯魏夫人的动作，添油加醋道。这下让魏夫人的火气更盛，叉着腰就站起来指着宋连乔：“顾夫人，你与这宋家小姐无亲无故的，何必这么袒护着她？我这也是为了她好，若没有一技之长，一个被退了亲的女子往后还怎么谈婚论嫁？”
这次宋连乔伸手拽了拽聂怀柔的衣袖，示意她自己来。“魏夫人，谁说我不会，只是我会的东西寻常女子不会而已。”
“好大的口气，那你倒是说说你会些什么，可别说出来让大家伙笑话。”
此话一出，周围跟她交好的妇人纷纷笑了起来。赵夫人见这风向越来越不对，急忙站起身来，却被宋连乔抢先一步。“我会投壶。”
“切！”
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魏夫人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正准备讥讽一番，就听的外头传来一句兴奋又带有探究的问话。“竟然有姑娘会投壶？我还是头一回见。”
“太子哥哥。”
张玉薇蹭地一下站起身来，衣袖带翻了桌上的茶杯，她又是气又是急，好不容易终于等来太子哥哥，竟把衣裳给打湿了。瞧见众人全都起身行礼，宋连乔也稀里糊涂的跟着喊了声：“见过太子殿下。”
这还是她头一回见到太子，听闻太子弘毅乃是皇后娘娘所出，颇得圣上喜爱。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而对方也饶有兴趣的盯着她。“不知这是哪家的小姐？方才可是你说的会投壶？”
弘毅走到宋连乔对面停住了脚，仔细地看着她，这京中的贵女他基本上都见过，可是这位小姐却十分面生，不过相貌倒是一顶一的好。宋连乔没有立即答话，而是看了眼聂怀柔，在对方的示意下，对弘毅施礼后，回到：“辉太子殿下，小女是宋家的。方才魏夫人问我可会琴棋书画，但我出身商贾身份低微，比不多其他小姐，所以我便说了会投壶。”
“你当真会投壶？”
弘毅对这个问题十分感兴趣，想确认。宋连乔微皱了下眉，心想不光投壶，我还会骑马射箭，投壶算什么？好在她是低着头的，没让弘毅瞧见她的小动作，只是微点了点头，答：“是。”
“还真是稀奇，从未听说过这京城有哪个女儿家会投壶，那不如我们比比？”
什么？宋连乔震惊地抬头看着弘毅，这太子说的话是认真的吗？要自己跟他比，这怎么能行？“太子殿下。”
赵老夫人适时开口，喊了弘毅一声。弘毅立即跑上前去，拱手道：“给姑婆请安，姑婆近日来身体可好？”
“好，都好。我说你这小子怎么一来就净胡闹，快坐我旁边来。”
赵老夫人是皇后娘娘的亲姑母，从小弘毅没少往赵国公府，老夫人对他极为宠爱。“我哪有胡闹？”
弘毅下意识反驳，他刚才说的话都是认真的，就是纯粹想跟那位宋小姐比一比。宋连乔想了想，既然躲不过去，不如换一种方法，她向前一步，说：“殿下，我同您比确实不合适，不若，我同顾公子比可好？”
“噗！”
顾知行旁边的苏昊惟正吃着果子，被宋连乔这话惊的一下子给呛住了。他连连冲宋连乔摆手，示意她千万别跟顾知行比。因为顾知行可以说是在场所有人里投壶投的最好的，若是真要比，怕是会输的太难看。原本顾知行就站在一边看戏，没想到宋连乔要拉他下水。于是，也不管自家娘在对面如何给自己使眼色，他绕过桌子出去，抱着胳膊一脸不屑地问：“你确定要跟我比？”
“怎么，顾公子不敢吗？”
宋连乔反问他。顾知行不理会她，而是转身看向赵晗：“赵兄，还不快让你家的下人把射壶拿过来。”
“这，来真的啊？”
赵晗犹豫着却没动，而是看向老夫人。“你看你，都是你惹出来的祸。”
赵老夫人抬手轻拍了一下弘毅的胳膊，这才点头，“去吧！既然他们都有兴致，就让人拿来，输了赢了都不要紧，纯当个乐子而已。”
她这话也当是给宋连乔留了一个台阶，在她看来，宋连乔定然是比不过顾知行的。下人去准备的功夫间，聂怀柔把顾知行喊过去，避开宋连乔，叫他怎么着都得让着一点。“娘，你也太偏心了，叫我输给她，那往后我的面子往哪儿搁？”
顾知行现在只觉得自家娘的心也太偏了，总之要他故意输，却是怎么也不肯。“是啊！姨母。”
宋连乔正在一旁跟莲心说着话，突然听到顾知行气急败坏的声音，她立即过去，也劝着聂怀柔，“姨母，顾公子说的对，更何况是我提出要与他比的，我心里自然是有数的，难道姨妈对我没有信心吗？”
“有，我当然对你有信心，只是阿乔，这投壶比的是运气，倘若……倘若输了，你也别放在心上。”
聂怀柔就怕宋连乔等会输了，心里会有结，便先宽慰着她。宋连乔知道她的担心，却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抬头看着旁边一脸不耐的顾知行，低声说了一句：“顾哥哥，等会儿千万别让着我，拿出你的真本事，看看到底是我赢，还是你输？”
顾知行听了她这话，气的直笑，歪头看着对面的魏夫人，说：“那魏家的有一句话说的倒没错，你口气还真大。”
宋连乔耸耸肩，大不大的，只有等会手底下见真章喽！不多时就有小厮拿来了两只射壶，宋连乔走上前去，一面问顾知行：“你想怎么比？”
“随你。”
顾知行胜券在握，并不在意怎么比。宋连乔想了想，看着众人道：“想来顾公子在投壶这方面是高手，全壶应当没什么难的，那我们就比十箭之内谁得的筹数多谁就赢，怎样？”
顾知行面上似笑非笑，拿起一只箭矢在手里把玩着，无所谓道：“可以，我尽量不会让你输的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