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伴奏
“符羿清。”熟悉的嗓音响起。
符羿清睁开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郑云皓。
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运动套装，衬得他身材更加修长挺拔，脸上的轮廓分明深邃，五官英俊而立体，如同被雕刻师精心打磨过一般，浑身散发着一股矜贵的气质。
此时的他面带微笑：“怎么还没回家？”
“郑云皓？”符羿清眨眨眼睛，坐直身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郑云皓神色柔和，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到这个点了，你不是还有兼职吗？”
“为什么……”符羿清低下头，唇瓣微启，喃喃问道。
“什么？”郑云皓没听清。
符羿清抬眸望向郑云皓，眼底充满疑惑。
“为什么？你这么关心我干嘛？”
我明明不想和你有合约外的牵扯的。
“那是因为我……”郑云皓深吸一口气，要不就直说了吧？
“难道你对我……”符羿清同时开口。
话语戛然而止，两人对视片刻，郑云皓先行开口：“你先说！”
“郑云皓。”符羿清沉默了半晌，要不还是说清楚吧，明明合约上说了的，“我不希望……”
“学长！”
符羿清的话还没说完，忽然，一道悦耳甜美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学长！”
一名穿着白色连衣裙，扎着马尾辫，身材高挑窈窕的女孩小跑着来到两人面前。
她站定之后，眼睛里泛着水雾，欲泣不泣，愧疚难当的看着符羿清。
这姑娘来的真不是时候！
这一刻，郑云皓和符羿清的想法终于同频了一回。
“怎么了？”符羿清顾不上一边的郑云皓了，他赶忙上前安抚女孩：“怎么了，小慧？”
钱小慧咬着嘴唇摇摇头：“学长，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
“嗯？”符羿清皱起眉头。
“明天学长声乐课的小考我没办法伴奏了！”
“诶？！为什么？”符羿清愣住了。
“我……”钱小慧张了张嘴巴，泪珠啪嗒啪嗒往地上掉，“呜呜……我妈妈病了在住院，我现在得赶回家去，对不起，学长！我不能陪你参加小考了……对不起……”
她哭得伤心极了，眼泪像断线珍珠似的往下落，模样好不可怜。
符羿清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他拿了几张纸巾递给钱小慧：“别哭了，伯母会没事的。你只管先回去。伴奏的事我再想办法。”
“对不起！”钱小慧抽噎着点头，“一会儿我就找人代替我。”
“嗯。”符羿清温和的朝钱小慧挥挥手：“没关系，不着急，我先按音乐练习。你快回家去吧。”
“声乐小考的曲目不是纳入平时分进行评级考核的吗？”郑云皓忍不住提醒道。
用音乐磁带会扣分的吧。
符羿清扭头瞪了郑云皓一眼：“没让你说话。”
他转身看向钱小慧，轻拍她的背脊：“没关系，你先回去照顾伯母吧。”
“重要的小考曲目的确不能随意练习。我一定会找到人来代替我的！”钱小慧擦了擦眼泪，又朝郑云皓鞠躬道歉，“对不起，郑云皓学长，刚刚没看到你。我太失礼了。”
符羿清叹了口气：“没事，我自己也可以想办法。”
“哼嗯～”郑云皓听着耳边符羿清跟钱小慧的谈话，他勾起嘴角，若有所思的微微一笑，“我来吧。作为代替。”
“？”符羿清愣住了。
“你应该知道的，我钢琴水平不错的。”郑云皓淡淡笑道。
“啊！我听说郑学长的钢琴很厉害，已经是准大师级了！”
符羿清大吃一惊：“什么？！”
他知道郑云皓的水平很高，但没想到已经到这个程度了。
“放心吧。”郑云皓冲符羿清点点头，“以我的水平给你伴奏，绰绰有余了。”
“你、你不忙吗？”符羿清干笑着摆摆手，“我还是不麻烦你了。我可以自己再试着联系其他人……”
郑云皓笑眯眯的看着他：“我接下来没课了。不忙。”
不忙？不忙就早点回家去！
符羿清心里骂骂咧咧，脸上却仍旧保持着微笑：“是、是嘛。”
“太好了，学长！郑云皓学长太可靠了！”钱小慧双眼冒光的看着郑云皓，激动得差点跳了起来，“谢谢郑学长愿意帮忙！”
“呵、呵呵……”符羿清僵硬的干笑着。
我的生活是怎么了？怎么哪儿哪儿都有郑云皓啊？
见状，郑云皓露出一丝笑容，他拉起符羿清的胳膊：“小慧是吧，你放心走吧。你符学长有我呢。”
“好嘞！那我就先走了，两位学长加油！”钱小慧挥挥手，飞快的跑开了。
“诶？！”三言两语中，符羿清的伴奏交接就完成了。
符羿清的意见压根就没人在意，他无奈的挣脱郑云皓的手，尴尬的搓了搓手指：“你完全不用帮忙的……”
“我们也走吧，去练习室。”郑云皓没理他的话茬，伸手揽住符羿清的肩膀，带着他朝练习室走去。
一路上遇到的男生女生纷纷跟他问好。
郑云皓冲他们笑着点点头。
“你是认真的吗？真的要帮我伴奏。”符羿清猜不透郑云皓的想法。
郑云皓停下脚步，他松开符羿清，转身盯着他：“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四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冷凝了，符羿清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他勉强笑道：“行吧。”
两人并肩进入练习室，符羿清站在曲谱架前，郑云皓则坐在钢琴凳上。
“dies bildnis ist bezaubernd schon,
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让人销魂的的肖像，
wie noch kein auge je gesch&39; n。
在我的心中已经对这画像充满了幻想。
ich fuhl&39; es, ich fuhl&39; es……
虽然从未亲眼见过她的模样……”
他修长的手指在黑白色的钢琴键上上下翻飞，指尖轻触，清亮的钢琴声像是来自天堂的旋律，应和着符羿清的歌声萦绕在空中。
“wie dies gotterbild mein herz mitnerer regung fullt
但是我已经感觉她在我的心中已经悄悄生根。
dies ……！”
唱着唱着，符羿清突然顿住，他抬起头看着正专注弹着琴的郑云皓，喉咙有点发痒。
他猛地咳嗽了起来：“咳！咳！抱歉，重新来……”
“你失误好多次了。”郑云皓淡淡说道，“状态不佳？”
“……”这都是因为谁啊！符羿清深呼吸几次调整情绪：“不用在意我，帮我伴奏就行。”
“可以。”郑云皓微笑着点点头。
唱成这个样子……太丢人了，郑云皓一定在心里嘲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