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人蛇大战
“不能扔！”
我大叫，奋力抢夺。
小飞好似一条活泥鳅，自我腋下滑溜钻过去。
我疾速猛抓，没能抓住。
她在离我三米开外的地方，晃晃悠悠，站立不稳，却仍在对我挑衅。
“王八蛋！”我怒急，顾不得情分（事实上我跟她并没有什么情分），抓起蛇骨婆放在一旁的宝刀雪切，“我宰了你！”
小飞不等我到跟前，油滑溜走。
我飞步急追，她醉醺醺挑衅：“来呀来呀，抓住我，我就把哨子还给你……”
“给我！”
我猛追上前，这回没有给她溜走的机会，一把将哨子夺了过来，塞进嘴里用力吹响。
哨声尖锐，山洞拢音，故而尤为刺耳。
蛇骨婆本来做看客，笑嘻嘻的看热闹，这是突然脸色大变，怒吼：“好小子，你耍我！”
没等她话音落下，两支飞菱快如飞蝗，直奔她面门飞去。
她慌忙闪避，飞菱打在石壁上，金石相撞，迸出火星，如同奇迹，铁打的飞菱居然能将石头刺破，深深嵌入石中，无数年后，待后人发现，定以为是远古人的杰作。
飞菱是小飞打出的，这是她拿手的绝活。
小飞根本没醉，而我则是假装愤怒，不得不说我俩配合的超级默契。我事先偷偷给了小飞提示，用手指在她是手背上写字，她机敏过人，立马做戏配合我。
而今宝刀雪切已经被我拿回，手中无异于多了一张王牌，只可惜激光炮还在老鬼婆手中，但愿她不会用我的武器对付我。
蛇骨婆恼羞成怒，驱使蛇子蛇孙，不给我和小飞逃生机会。
我猛吹哨子，几欲缺氧。
哨子突然迸裂，险些崩裂我的嘴唇。
“什么破玩意儿！”我愤然将损坏的哨子摔在脚下，以凛然之气势对小飞说：“咱们跟她拼了！”
“跟她拼了！”小飞口气同样悲壮。
群蛇袭来，我以宝刀劈砍。
小飞手持两柄短刀，奋力厮杀。
蛇骨婆倚在沙发上，端着红酒杯，如看电影般，观赏人蛇大战。
的确，我小时候看过一盘录像带，名字就叫《人蛇大战》。尽管最终人类战胜了蛇，但伤亡同样惨重。我想，我与小飞的结局如那部电影的结局一样，末了与群蛇同归于尽，好在能够一起死，在黄泉路上也能做个伴儿。
蛇如潮涌，不断袭来。我手中宝刀虽神勇，却仍是力不从心。
小飞同样如我，我已经听到她急促的喘息声。
这种声音不适合出现在人蛇大战的环境当中，更适合出现在床笫大战的情景当中。
只可惜，我将要丧命于蛇儿口，再也无法恋战床笫了。
我的双手、脸颊，已遭毒牙撕咬。小飞那张白皙的小脸上，也已经浮现血痕。
蛇毒一旦进入血液，蔓延速度之快叫人难以招架。我死定了，小飞也死定了，我俩马上就要死了。我感觉两只胳膊已经不如先前那样有力了，眼界也开始变得模糊……
突然，一阵乱马奔腾之声响起，震得山洞摇颤，蛇骨婆坐不稳当，杯中猩红泼洒出来，恼得她厉声尖叫。
霎时间，乌压压的黑水涌入，与群蛇绞杀一处。
鼠辈！
数之不尽，用之不竭。
鼠国大军救命来了，我猛地抓起小飞的手：“我们有救了！”
小飞欣然露笑，用力攥紧我的手。
蛇骨婆见势不妙，忙打唿哨，青红两条巨蛇，本是左右护法，受了召唤，袭杀鼠军。
鼠军瞬间死伤惨重，却不肯退缩，反倒呈现愈战愈勇之势。群而攻之，专咬巨蛇薄弱部位。
我松开小飞的手，拎刀冲向蛇骨婆：“干娘，儿子孝敬您老人家来了！”
“我的儿，你好狠的心！”
我没心思跟她废话，双手攥刀柄，以力劈华山之势，朝她头顶猛砍一刀。
她身形似蛇，竟以反关节的古怪姿势躲过我这一刀。
同时嘴巴大张，吐出一条分叉的黑色毒舌来。
我情知皮肤一旦被毒舌沾上，势必皮肉脱落，毒气攻心，也就没得救了。
我慌忙躲闪，同时以宝刀招架。
蛇骨婆恨我入骨，怎肯放过。抖擞身形，甩动双臂。犹如学会了神龙教的金蛇缠丝手，两条手臂竟似软皮条一般，瞬间伸长超过一丈，陡然朝我袭来，意图将我缠缚。
我拼命挥刀。宝刀辟邪，专克妖法。软皮条一般的两条手臂顷刻斩断。
本以为蛇骨婆丢了双臂，会设法逃命，哪想到两条断臂竟自行复原。
我吃惊不小，心头一慌，方寸大乱，一个没留神，双臂连同腰身被蛇骨婆的双臂缠住，任凭用尽全力也无法挣脱。
只觉着骨骼欲裂，疼痛钻心，我忍不住惨叫。
“干娘，往这边看！”
是小飞的喊叫声，不知道她想干什么，这时候应该丢下我自行逃命去，而不该留下送死。
蛇骨婆顺喊声望过去，小飞双手攥着激光炮，露齿邪笑。
我的激光炮什么时候到了她的手中？一定是她趁我跟蛇骨婆拼命的档口拿到的。
蛇骨婆的死期到了！我要跟她同归于尽！
“向我开炮！”我厉声朝小飞大叫。
小飞突然将炮口调转，冲着那个大如集装箱的黑色铁箱猛开一炮。
“不要！”
蛇骨婆声音中带着恐惧，犹如小飞打开了潘多拉魔盒，魔物一旦飞出，便可将她撕成碎片。
她陡然松开我，朝着角落中飞奔。
那里一定藏有暗道。她要逃！
“小飞！”我喊，“打她！”
没等我的话音落下，小飞已经开了炮。
激光穿透蛇骨婆的后背，蛇骨婆趴在地上却仍未断气，像一条蛇，快速朝着角落游走。
我飞快冲上去，给她后颈上来了一刀，叫其头身分离。
“是把好刀。”她的头颅仍能出声。
小飞到了跟前，对着那颗头颅开了一炮。
头颅立时化为焦灰。自此世上又少了一个中古级的老鬼。
一场厮杀下来，鼠军大获全胜，却也死伤过半。
望着满地碎尸，心中油然升起一丝悲壮。
小飞一屁股瘫倒，眼神迷离，似要昏睡。
“不能睡！”我抓着她两个肩头，用力摇晃，“千万别睡，我不准你睡……”
她对我惨然一笑，像个不听话的孩子，固执的闭上了眼。
我搂住她失去知觉的身子号啕大哭，求她快些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