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城市套路深,俺要回农村
古大师脸色惨白,嘴唇乌紫,用眼神向我苦苦哀求。
我又怎会不晓得他不甘心和狼人同归于尽。
可是,眼下我若不开炮,一旦给了狼人活路,我的性命就会堪忧。
牺牲古大师,成全我一个,想一想还是蛮划算的。
可我始终狠不下心,毕竟古大师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若亲手杀死这位所谓的恩公,岂不是连个畜生都不如。
我到底要不要开炮……
狼人狡诈,看清我的软肋,趁我犹豫不决,陡然丢下古大师,猱身到了我的面前。
距离不过二三尺,我已无法开炮。
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然而却被溅了一脸血。
狼人头骨碎裂,趴在我脚下抖了几下身躯,便僵住不动了。
是谁杀了他?换言之,又是谁救了我?
肯定不是古大师,此刻他瘫在地上,眼中冒傻气。明显他也处于糊涂当中,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一抹红光从黑暗中闪过。
我撒腿追了过去。
古大师大声喝阻:“别过去,快回来!”
我充耳不闻,一心只想接近那片红。
因为——
那是我熟悉的身影。我确信是她!
那一抹红光察觉到我在拼命追赶,索性停了下来,静待我的靠近。
“月媚!”我难掩激动,“是你!真是你!”
红色紧身胶衣,尽显曼妙身段。长发披散,散发野性。像是——漫威旗下的超级英雄——绯红女巫。
“月媚,你也到这里来了?”
我上前一步,很想将她紧紧抱住。
她赶紧退后一步,抬手制止我上前,“不要离我太近!”
我止住冲动,尴尬不已。
事实上,我跟她并不熟。然而却似着魔一般,魂牵梦绕,难忘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
我这是怎么了?我可是一个有老婆的人啊,缘何又要对一个自己讨厌过得女人牵肠挂肚?
我难道也是渣男?也想脚踩两条船?……
“对付狼人,要用银子弹。”月媚把话说完,递上三颗银弹。
我伸手接过,手指触碰到她的手指。很软,很暖。
光有银弹,没有可以发射银弹的枪械,这三颗银弹是不构成杀伤力的。
然而,这是她送给我的,我必须拿着。留在身边,当个念想,做个收藏。
“你快回去看看你那位朋友吧。我该走了。”她把话说完,转身欲走。
“等等。”我赶紧叫停,“你去哪儿?”
她淡淡一笑,“自有我该去的地方。”
“跟我们一起吧,有个照应。”我极力挽留。
“不可以的。”她语带惆怅,“我不可以同你们在一起。我是一个不吉利的人,会害死你们。”
“我不怕!”我上前,想拉她的手。
她躲开,“你不懂。”
我哑口无言,到底什么是我不懂的,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真相。
她有难言之隐,不可说与人听。
罢了,我不问了。随她吧。
转身弃我而去,独留我孤单惆怅。
“我——不——会——放——过——你!”
我咬牙切齿,如狼人般,心生邪念,嗜血成狂。
一个女任被男人抛弃,会心生怨恨,不惜以死相搏。
一个男人被女人抛弃,同样心生怨恨,不追回不罢休!
回去见到古大师,他见我一脸沮丧,便问:“那是谁啊?你干嘛不留住她?”
“你管不着。”我没好气。
他耸耸肩,“有火就往我身上撒,我招谁惹谁了。”
我不理他,一个人生闷气。
他过去摆弄狼人的死尸,猛然用力一拍大腿,“正愁没东西吃,这么大的个儿,撑死也吃不完。”
他的话使我感到恶心,狼人是狼和人的结合物,吃狼人的肉不正是吃了人肉。
我不吃,也不许他吃。
“逗你的。”古大师哈哈一笑,“我看你死眉塌眼没半点精气神儿,就跟别人欠了你三百万不还似的。我诚心找点乐子逗逗你,就知道你一准儿上当。你呀你呀,瓜架上的小冬瓜,还是毛嫩呀。哈哈哈哈……”
说罢,笑声更是猖狂。
我被他逗笑,啐道:“算你狠。不过你可要记住了,早晚我得扳回一局,叫你也好好吃个瘪。”
我俩笑了一会子,烦恼全部消散。这时,天色也已逐渐亮堂了起来。我俩也该上路了。
“离开城市,到农村去。”我提议道。
古大师捏着下巴考虑了片刻,用力一跺脚:“好!田园广阔,视野更好,去农村比留在城市里保险的多。”
如此,我俩在城市废墟当中艰难行走了许久,终于望见了好大一片荒原。
农村的毁坏程度,并不比城市差,反倒更比城市显得荒凉。
许多平房,被荒草或藤蔓包围着,甚至连房顶都长满了蒿草。
那些二层或是三层的小楼,同样一塌糊涂。
“你看。”我指着那一座座爬满藤蔓的房屋,对古大师说:“多像霍比特人的绿屋。”
“霍比特是哪个民族?外国的吗?”古大师怀着好奇问我。
“是矮人族。”我说,“他们是掘金者,最善于挖掘金矿。并且,他们的成员当中有几个有幸成为护戒使者。”
“护戒使者?”古大师搔着头皮,纳闷道:“这是个什么营生?”
“营生么……”我想一想,说:“就是把一枚戒指送到一处名为末日山脉的地方,丢进烈焰中熔毁。”
“费那些劲干啥,直接丢炉子里烧个三天三夜,照样也能熔了。”古大师自以为是道。
我笑他,“你一定没看过《魔戒》,看了你就知道了。不过么,现在没法请你看,一没电,二没电视,等到这颗星球恢复原貌之后,我第一时间请你上我家里去看。我有一套碟片,蓝光的。那画质杠杠的,老清楚了。”
我很是自豪地卖弄着。
古大师不屑一顾,“还以为是真人真事呢,闹半天是电影。得了,你自己留着慢慢看吧,我这人什么都喜欢,唯独不喜欢看电影。尤其是外国的,说话叽里咕噜,我也得能听得懂才行。”
“有字幕呀,看字幕不就行了。”
他用手指着自己的眯眯眼儿,“你看我这俩眼能看清那一行行的小字儿吗?”
我嘻嘻一笑,不再逗他。
“你听你听,”他突然很是兴奋地用手背在我胳膊上掸了几下,“是青蛙叫。”
我立时明白他的意思,“怎么?你想逮蛤蟆吃呀?”
“什么蛤蟆,是青蛙,学名田鸡。田鸡懂吗,水田里的野鸡,这东西可是好东西,口味好不说,还能大补。过去我没地方找饭辙的时候,就上水边找田鸡,弄个二十三十只,回去拿干辣子一炒,——嘿,别提多下饭了。哎呦喂,这一说,我这大馋虫还给逗出来了。走!咱逮田鸡去。咱烤着吃,光吃后腿……”
他说着话,钻进了一人多高的荒草丛中。
我也吃过炒田鸡腿,说实话,味道确实不错。经他一通白话,我的馋虫也给逗出来了。
我本想钻进草丛追他去,心里却莫名有了一种怪怪的感觉。
这感觉很不好,如同有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