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投名状
稍过一会儿,红毛说:“你们想加入我们,必须纳投名状来。”
“投名状呀?”我陪着笑脸,问他:“是像水浒书里的林冲那样,提颗人头当入伙的凭证吗?”
“不要人头。要鬼头。”黑皮小子一脸轻视的神态,“看你俩这副熊样,我量你们也拿不来。”
“话可不能这么说。”古大师满脸不服气,“我俩是没有各位本事大,可我俩也不是那种一无是处的纯种废物。万一我俩拿来投名状,就怕你们说话不算数,别到时候又弄些别的什么苛刻条件出来,诚心为难我俩。”
古大师快人快语,说话倒也很是有些斤量。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我没有古大师嘴皮子利落,所以给了他抢占先机的机会,万一这番话惹火了这伙人,挨揍是他不是我。
“呦呵,嘴挺硬呀。”黑皮小子轻巧一跃,到了古大师跟前,将钢爪在古大师的眼前晃了晃,“既然你说你有能耐,那就先让我试试你到底有多大能耐。”
“托尼。”红毛把脸一沉,“别胡闹。”
“他还真是托尼呀。”我觉着好笑,我原本只是认为黑皮小子在长相上跟泰国的功夫巨星托尼贾相似,想不到他的名字竟也叫托尼。
“呸!”叫托尼的黑皮小子将一口唾沫啐在古大师的脚边,转身走到热气腾腾的饭桌前,不用筷子,直接用钢爪从火锅里插了一块肉往嘴里填,也不怕烫嘴。
“小飞。”红毛对那俏皮小妞吩咐道:“给他俩戴上套。让他俩做你的人。”
我一听,先是一呆,免不了又惊又喜。
难不成是我俩出发前,先让我俩爽一把。就算死也做个爽死鬼。
这个名叫小飞的俏皮小妞无论长相还是身段甚合我意,跟她做一回露水夫妻,死了倒也值了。
直截了当来就是了,多一层塑胶薄膜多一层阻力,不爽利,太不爽利。
可是人在威胁下,不戴也不行。嗐!让戴就戴吧,免得以后生出孩子来没有爹,怪可怜的。
古大师一脸正色,不卑不亢,似乎不为所动。
我赶紧给他使眼色,意思是说:“老傻子,有白吃的馒头,你就别嫌面黑了。咱俩这一去,弄不好就得交代了,死前有人跟你做一回夫妻,你这是多大造化呀,你老小子别给脸不兜着,搅黄了好事,我可跟你没完!”
古大师似是心领神会,于是大声吵吵起来:“现在不用费这些劲,你们把酒温好了,等我们兄弟斩杀了华雄那厮,再回来与姑娘饮酒寻欢不迟!”
古大师将自己比作亘古无双的关二爷,明明没有长胡须,也在胸前捋了两把,眯着眼皮,正气凛然。
“我去,真是纯种傻驴,i服了you!”我泄了气,既感无奈,又感无辜。
小飞走到我面前,扬起巴掌大的小脸儿,对我甜甜一笑。
我回以微笑,眼神中吐露热忱。
“e on baby,不要怜悯我,尽情蹂躏我吧!”这是我的心里话。
只见她在挂在腰间一侧的小包里掏出一样黑色物品来,又对我甜甜一笑,“来,我给你戴上。”
“my god,黑色包装。”我不由心花怒放,“黑色是野性款,我喜欢。”
“有劳小飞姑娘了。”我闭上眼睛,等待她那双小手接触我那根与生俱来的宝贝。
然而却感觉脖子一紧,似乎被什么东西套住似的。
慌忙睁眼,用手一摸。不好,是脖套!
再找小飞,已经不再眼前,而是到了古大师的面前,轻巧地将一个黑色脖套戴在了古大师的脖子上。
怎么回事?
我倍感疑惑。
红毛这时开了口,“看过电影《大逃杀》吗?”
我点头,“看过,北野武主演的。”
“没看过,我不爱看电影。”古大师傻兮兮地说。
“不管看没看过,我可以负责的你们,你们脖子上的是遥控炸弹,遥控器在小飞手里,只要小飞按下按钮,你俩的脑袋就得跟身子分家。”
我现在才明白红毛先前说得话,他说让我俩做小飞的人,我俩受制于小飞之手,不正是做了小飞的人质吗。
呸!我暗自骂娘,还以为自己遇上了好事,原来是让人家当狗一样给戴了脖套,连做主都由不得自己了。
“小飞,现在是几点?”
“两点半。”
“好。”红毛朝着我跟古大师的脸上扫了一眼,“给你们两个小时的时间,两个小时之后,也就是四点半过后,你们还没能拿来投名状,你俩的脑袋就是投名状。”
“大哥,干嘛这样对待我们,我们也跟你们无冤无仇,再说我们跟你们一样,咱们都是人,既然同属人类,就应该相互照应,相互帮衬,弄死了我们,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大哥,求您行行好,把这玩意儿给我们摘了吧……”
“是呀大哥,您就高高手,放了我们吧……”
我与古大师不住求饶。
“已经耽误了五分钟了,看来你们是铁定心不想活了。”红毛一面从火锅里夹肉来吃,一面调侃我和古大师。
“还不快去!”小飞把眼珠子一瞪,“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你们的狗头。”
说罢,将托在手心当中,一个卡片大小,有着红绿两色按钮的小东西掂了掂。
这一定就是遥控炸弹脖套的遥控器了。
古大师恳请大白胖子将他的武器还给他。
大白胖子倒也很好说话,将光剑还给了古大师。
而小飞也将我的武器还给了我。
“你俩不想没了脑袋,就各自拿一颗鬼头来换。别磨蹭了,赶紧去吧。”小飞以命令的口吻对我和古大师说道。
古大师朝我使个眼色,“走!”
“嗐!”我叹口气,不想走也不行。
妈的,饭还没吃呢。饿着肚子去杀鬼,这不是诚心使唤傻小子吗。
我一面抱怨着,一面与古大师出了小楼,满世界踅摸鬼,拿两颗鬼头换自己的人头。
离开小楼一段距离之后,我用力在古大师的小腿肚子上踢了一脚,“就怨你,非要进那座破楼,这下可好,肉没吃成,反倒成了人家嘴里的肉,人家现如今是想怎么吃咱们就怎么吃咱们。”
“别光怨我,也怨你,要不是你非要吃火锅,弄些烟把他们引了过来,咱何至于遭这份罪。”
“呸!少把屎盆子往我脑袋上扣,是你想吃火锅,干嘛怨我呀。跟你在一起,没好事,全他妈是倒霉事。”
“哎呀,你还嘴硬,看来我多余救你,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我就该让那些鬼把你给撕了。”
我跟古大师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肯认错,就这么不停相互数落着,竟把正事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