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梦魇！令人不安的梦魇！
我忙追问：“说什么了？”
“说人类放着好日子不过，没事瞎折腾，一个没留神打开了地狱之门，放出了恶鬼。”
“这些我都知道。您捡着重点说。”
“这就是重点。”他把脸一沉，“你以为童话里都是骗人的吗？”
“不。”我赶忙摇头，“我相信有些童话是真的。”
“哼！”他撇着嘴，“算你小子不傻。”
“哼！”我心说：“咱俩还不知道谁傻。”
“宇宙间是有地狱，也是有恶鬼的。我们的神话，北欧神话，希腊神话，日本神话，克苏鲁神话，等等等等，所有在神话中出现的鬼怪精灵，乃至庞然大物，都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它们与我们不在一个空间生存罢了。看过电影《迷雾》吧？”
“看过。”我说，“根据史蒂芬金小说改编的。”
“行。”大师说，“有点知识。那里面是怎么演的，不正是人类打开了不该打开的门，使得巨大怪物出现在地球上，害得人们不得安生吗？你我现在身处的这个地方，差不多跟电影里演得一样。只不过，我们要遇到的怪物与经历的凶险，要比电影中多些罢了。但老古我不怕，因为我有高科技在手。”
说罢，又将光剑在面前晃了晃，感慨道：“宝剑在手，江湖我有。日出东方，唯我不败。”
我靠，这个傻东西把自己当成东方不败了。
心里这样笑他，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免得他不高兴。
“我玩过真女神转生的游戏。”我笑着说，“游戏里演绎的世界，比《迷雾》更像我们所处的世界。”
“哦哦，”他点点头，“老古我只玩股票，不玩游戏。你说得我不了解。”
“大师，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我问出了问题关键。
“杀鬼！”大师陡然一声豪言壮语，用力拍打胸膛，“凭我手中剑，杀尽世上鬼！”
“可——”我呲牙一笑，“可万一杀不尽呢？该咋办？”
“哼哼哼……”大师冷笑，“那就让它们杀了我们。”
“嘁。”我把嘴一撇，“跟没说一样。”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老古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
大师感慨，竟然落了泪。看来，他是铁定了心，要在这茫茫废墟当中做个大英雄。
“好！”我陡然来了精神，“大师既然想要杀尽天下恶鬼，我陪着就是！”
“太好了。”古大师上前一步，在我肩头上用力拍打一下，“走！咱们这就杀鬼去！”
“走!”
刚迈出一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马上停下脚步。
古大师问：“怎么了？”
“呸呸，”我吐了两口唾沫在地上，“我刚刚吃了雪女给的肉，嘴里味道怪怪的。也不知道她给我吃得是什么肉，不会有毒吧？”
古大师呆了一呆，两只眯眯眼儿左右搜寻一番，定格角落中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箱子上。
我看了铁箱子一眼，又看了古大师一眼，问他：“有什么不对劲吗？”
“血。”古大师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铁箱子，“有血。”
我赶紧仔细看，果然有血。
也就是说——
箱子里面有死物。
会是什么呢……
我正迟疑间，古大师已经到了铁箱子旁，也不管是否藏有机关，大咧咧地一把掀开箱子盖。
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立时现了出来。
断手、断脚，脏器，肠子……
难道我吃的是……
我只觉着胃里一阵翻腾，可惜光是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肚子空了，没得可吐了。
古大师将盖子合上，回身对我说：“吃了也就吃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得倒是轻松，不是你吃了人肉你当然不觉着恶心。
“给。”他递给我一个干干瘪瘪的锡纸包，“吃吧。”
我接过来，撕开一看，竟是一些碎了的饼干，其中混杂几只黑色的小虫尸体。
“老话说得好，要来的饭就别嫌馊，有的吃就吃，能活下去才是丛林法则。”
对！大师说得对。活下去才是关键。
我吃得连渣都不剩，丢掉锡纸，朝大师报以感激的笑。
“走吧。咱再到别处找点吃的。”
“走。”
我与古大师并肩而行，边走边向他讨教，方知他已经在荒废之中存活了一段时日了。从他嘴里我还得知，这期间已经有三十几个恶鬼死在他的剑下。他自称已经悟出了人剑合一的真谛，为此他自称自己是剑人。
我有些不解，十年前他明明是在娜娜消失的那晚被抓进精神病院的，而我则是转天进了倪姥姥的饺子馆儿，可为什么他会在早我之前很唱一段时间就来到了这里？
好难叫人明白的问题。算了，不想了。还是多保存一些脑细胞，留着跟恶鬼作斗争吧。
天黑之后，我们选了一个废弃的仓库作为临时栖息之所。采用了最原始的钻木取火方式，弄出一堆火，烤乌鸦吃。
乌鸦是我打到的，姥姥给我的微型激光炮只需按下黄色按钮，就可以发射电磁脉冲，并且有威力调节设计，我若不是仔细研究了一番，还不知道这小小的玩意儿居然还有这些功能。看来，我错怪了姥姥，她虽说没有给我任何回血装备，可这把武器却可以使我轻松打到野味，足以叫我吃个贼饱。
乌鸦肉虽然口感不假，还很塞牙，但总比没得吃要强。再说，眼下能打到的除了乌鸦，就只有老鼠，连根兔子毛都见不到。我跟古大师商量后，认为吃乌鸦比吃老鼠更文明一些。野蛮人才吃鼠类，文明人选择吃鸟。
突然想起，娜娜也很爱吃鸟，且只吃我一人的鸟。不知道古大师的鸟，被谁，又被几个人吃过。
吃饱之后，又聊了会儿闲天，我只觉着脑子一阵晕，不知道是不是时差的缘故。
于是，我对古大师开玩笑说：“我得歇会儿倒一倒时差，您也歇会儿吧。”
“好。”古大师和善地看着我，“你睡吧。我一会儿睡。”
“那我睡了啊。”
说罢，我侧躺在捡来的一张隔潮垫上，枕着一个掉了眼睛的玩具熊，盖上脏兮兮的一条毛巾被，闭上眼迷糊了起来。
……
朦胧中，似有呼噜声一声高、一声低，吵个不停。
我试图睁开眼皮，眼皮却似有千斤重，我无力睁开。
脑海中似演电影一般，全是古古怪怪的梦，害我一阵阵心惊，身子时不时就会剧烈抖动一下，却又死活醒不了。
我很难受，可以说是痛苦不堪，于是我强力睁开一条缝隙，极力使得眼睛能够辨物，这样我就可以逐渐使得大脑清醒，才能醒转过来，不被梦魇困扰。
迷迷糊糊中，我隐约看到坐在一张破沙发上的古大师如同发疟子一般，浑身抖动不停，而呼噜声却并未间断。
古大师想必跟我一样，被梦魇困扰着。
……不对劲！
沙发上，古大师的身边，似乎还坐着另外一个人。
是人吗？……
我极力要让自己快些清醒，以确定我没有看错。
没错了，是人，一袭黑袍……像是《千与千寻》中的无脸男。
鬼！
一定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