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噩梦!惊心动魄的噩梦!
“香水味!哪来的?!”
猫的鼻子实在灵敏,居然闻出我身上有香水味。
“还有烟味!说吧,你去哪儿了?!”
如金刚狼一样,娜娜的钢爪已经发出了寒光。
“我跟大刘和小金去了一家川菜馆。我没抽烟,是他俩抽烟。”我怯生生地招供。
“那香水味怎么解释?”
“拉了一个女的,她在车上不停往身上喷香水,八成是想遮住狐臭。差点没呛死我。”
我撒了谎,不想让娜娜知道华月媚的存在。
“是牌子货。”
“进口的。”
“香奈儿。”
娜娜居然连什么牌子都闻得出来。不去应聘香水品鉴师,可惜了这么好的鼻子。
“你要是喜欢这个牌子,明天我买一瓶送你。”
“我讨厌香水。”
“对对,你不用香水已经很香了。再用香水的话,我怕会被你活活香死。”
“讨厌。”娜娜笑了,收了钢爪,“老实交代你跟你那两个狐朋狗友都说什么了,有没有说我的坏话?”
“哪敢呀!吓死我也不敢!在外人面前,我只会说老婆的好话,哪敢说老婆的坏话。你要不信,我可以对灯发誓,我真的一句跟老婆有关的坏话也没说过。”
“哼!量你也不敢。”
“对了。他俩一直想跟您见一见,我一直拦着,可要是总拦着的话,我怕他俩会找上门来。他俩很无耻的,从来不会因为打扰别人的生活而有愧疚感。”
“拦着干嘛!我又不是见不得光。你让他俩挑好时间,选好场地,我当面会一会他们!”
“女侠果然豪爽!”
说话之间,抬眼看表。
不好!马上就要六点了!
古大师有交代,有道灵符必须傍晚六点焚化兑水喝。
事关生死,不可耽搁!
“我肚子不舒服,可能吃了太多辣。嘿呦喂,不行了,不行了,越说还越来劲了……”
一头扎进卫生间,反手拧上门锁,坐在马桶盖上,小心翼翼地从裤兜里拿出一道叠成三角形的黄纸灵符。
慢慢摊平,方知灵符不过六寸,上面曲里拐弯,不知是字是画。
用打火机点燃,丢进漱口杯,眼见着灵符卷曲变黑,直至成灰。
赶快接了一杯自来水,用手指头快速搅拌几下,仰起脖子“咕嘟嘟”一饮而尽。
心底发出苦闷呐喊:“太他妈难喝了!”
刷牙漱口,喷口气清新剂。口气固然清新了,但胃里却翻江倒海,害我阵阵作呕。
按下马桶冲水开关,制造声响,假装便后冲水。
深呼吸,收拾一下紧张心情,挤出轻松笑容,开门走出卫生间,保持平和心态,不能让娜娜发现我的秘密。
可是,她是猫,我即便能够骗过她的人,也休想骗过她的嗅觉。
“怎么有股子糊味?”
果然还是被她嗅出了端倪。
“有吗?我怎么没闻见呢。是不是快到七月十四了,外面有人给亡人烧纸。”
我提心吊胆,顾左右而言他。
“不是外面的,是你嘴里的。说!你刚刚在里面干什么了?”
“我我——”我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儿,但马上急中生智,“天干物燥,生意不好,又吃了辣,我想我一定是上火了,烧得五脏六腑都糊了。”
“你有火?”
“火很大。”
“有多大?”
“能烧死人。”
“那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赶紧败火呗。”
“用什么败?”
“你!”
……
一个钟头后,火已经败得差不多了。
浑身是汗,去卫生间冲个凉。回来倒头就睡。人累,心更累。
人累是因为娜娜,心累是因为华月媚。
这两个女人,分明是要我的老命来的。
娜娜晓得我已疲惫,没再要求继续。
我于昏昏沉沉当中坠入梦海,见到的都是光怪陆离的画面。
长发披面的华月媚,身着红色连衣裙,脚穿红色高跟鞋,打着一把红色的雨伞,在快速变幻的四季景色当中,徐徐朝我走近。脸上带着邪魅的笑。
眼见着,她就要走到我的面前。而我非但没有感到恐惧,反倒向其伸展双臂,意在将其拥抱。
突然之间,一团黑雾出现在月媚的身后。那团黑雾迅速扩大,几乎要将整个天地遮蔽。
我一把抓住月媚的手,想要与她一同逃离。
霹雳声震,大地摇颤。随着震耳欲聋的咆哮,从黑雾当中跳出一头巨兽。
那巨兽的样子我是见过的,是在北郊陵园的入口处。
此刻,活了的巨兽已不再使人感到威严,而是令人感到可怖。
“快走!”
我死死拉着月媚的手,宁可手臂骨断筋折,也绝不肯放手。
“你自己走吧。它要的是我,你跟我在一起,只会连累你。”
月媚说这番话时,并未落泪,而是在笑。
未等我喊出那句诸多悲剧电影中俗套的台词——“我不会放手,要死一起死!”
咆哮而来的巨兽却已经将月媚从我的手中夺走。
那畜生当着我的面,将月媚塞进血盆大口,嚼都不嚼,囫囵吞枣一般,将月媚吞进肚腹当中。
你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兽。我跟你拼了!
奈何我一介俗人,焉是巨兽对手。
既然斗不过,那就让它把我也吃掉。让我能在它的肚腹当中,与月媚相见。
就在它用利爪将我抓起,刚要丢进血盆大口之时,伴随着突如其来的一声猫叫,身穿黑色紧身皮装的娜娜出现了。
哇哦,那样子像极了《猫女》电影中的哈利·贝瑞。将野性与性感完美结合一处,让人大饱眼福。
可惜如此迷人的美色只有我一个人跟那头巨兽能看到,四外再无任何一个多余的活物。
事实上,我更中意安妮·海瑟薇在《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中的造型,可是在梦中没得选择,也就只能将就哈利·贝瑞一次吧。
娜娜的利爪不输金刚狼的利爪,矫捷的身躯,敏捷的动作,使得巨兽根本无法伤她分毫。
然而,娜娜是那样的渺小,而巨兽又是那样的巨大。利爪纵是再具威力,也无法对巨兽造成致命伤。
巨兽狂怒,威力无穷,娜娜终被巨兽所伤,摔落在我的脚边。
我不知何时,居然挣脱开巨兽的魔掌,站立在一片空阔的草地上。
梦境就是如此神奇,前一秒你明明已经死了,而后一秒你居然又活了;但下一秒,你可能又会死去,并死得要多死就有多死。
“老婆!”
我将奄奄一息的娜娜抱紧,眼泪击打着她那张美丽的面孔。
娜娜几乎用尽最后一口气,与弥留之际问我最后一个问题:“你——要——我?还——是——要——她?”
我想说两个都要,但我嗫嚅了。
而娜娜这个时候却突然将眼睛瞪圆,用利爪在我的脸上狠狠地掴了一下。
我惨叫一声,捂着汨汨冒血的半边脸,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不知道人家最在乎这张脸吗?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袭红衣的月媚居然出现在我的身后。烈焰红唇,邪魅地笑。
我不及问她是如何逃离巨兽肚腹的,她露在半袖外的两条玉臂,瞬间变成两条黑斑毒蛇,猛地用毒牙咬我的脖颈。
“救命呀!”
如无数恐怖片中演绎的那样,我一猛子从床上坐起,紧捂心口,急促喘气。
梦醒了,然惊魂甫定。好可怕的梦,吓死人了。
看来——这是一个预警,警告我绝不能脚踩两条船,早晚翻船不说,还会落水身亡。
可是,我对华月媚根本无心啊?
又怎会在梦中与她有了感情,且为了她能够不顾自身安危。
“梦都是反的。”我对自己说,“你越是讨厌谁,在梦里你就越喜欢谁。反之,你越是喜欢谁,在梦里你也就越讨厌谁。”
对!是这样的,这是梦的解析,这是牛顿定律,同样也是爱因斯坦提出的相对论。忘掉这个梦,忘掉,忘掉……
闭上眼睛,默念心经。
睁开眼睛,我感觉好多了。
可当我正要躺下继续睡时,让我感到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娜娜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