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山中奇遇,自此结缘
那是一个秋天,风儿那么缠绵,我听到一声巨响震彻山谷。
慌忙回身,极目远望;烟尘滚滚,鸟兽四散。
山体滑坡?
缆车坠落?
显然——都不是!
山林依旧完好,绝对不是滑坡。
这块儿不是景区,不存在缆车。
莫不是……
我承认我喜欢思绪飞扬,陨石抑或飞碟从空中坠落这种事情,我不止一次渴望能够亲眼目睹,甚至不惜被外星人绑架。那样一来,我就有了可以在别人面前大侃特侃的资本。
由于我在性格方面或多或少有些偏执兼内向,所以不善于交朋好友,知己者更是没有一个。
二十岁那年,由于与室友不合,我愤而焚书,决然离校。自此弃笔从俗,投身于市井当中。
也正是在那一年,我跟父母的关系彻底闹掰。
为了不让父母活活气死,尚有那么一丝孝心的我,只带几件旧衣服和四百元现金离家出走。
临行前,留下纸条一张,用胶布贴于门上。
本来只写一行:爸、妈,我走了,别想我。
似乎缺点什么,于是又加上一行:多会儿混出人样儿,多会儿回来!
读了两遍,感觉尚可。这才仰天大笑出门去。
本以为,我辈岂是蓬蒿人。
可偏偏,我就是蓬篙一个。
平庸成了我的代名词,中国人的传统特质在我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那便是——贫穷!
工作换了一个又一个,招聘会去了一家又一家,倒不是我舍不得卖力,也并非我不够聪明,而是我天生具备一项与众不同的天分——“克板”。
“克板”非“刻板”,“克板”一词,是我自己发明的,翻译成人话,即四个大字:专——克——老——板。
有人克夫,有人克妻,有人克父母,我却克老板,不得不承认我乃人间极品。
在我这几年的工作生涯中,起码三家企业的老板被我“克”进了太平间,另有两家企业的老板这会子还躺在icu,依靠大量的金钱维持一口气在,每天在苟延残喘中煎熬着。
终于,我决定不再害人。
于是,我选择自主创业。
自己当老板,总不会自己克自己吧?
事实很残酷,我他喵的居然自己把自己给克了。
三次创业,全部以“旺铺转让”告终。
我创不起来的业,在别人接手后,总能风生水起,说是日进斗金也毫不为过。
我很愤怒,好几回决定去给他们打工,把他们一个个全都克死,以泄我心头之恨。
但最终我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杀人是不好的行为,人应该具备好生之德,对于我这种浓眉大眼、五官端正,且又接受过良好思想品德的人而言,又怎能缺了好生之德呢。
想一想……我已经很久没有杀人了。
既然不能杀人,何不去追寻诗和远方。
于是乎,在请教一位资深“驴友”之后,我买了一辆八手自行车,背起行囊,吹响口哨,去到那远方有梦的地方,呼吸那诗的芬芳。
挥洒汗水,不吝艰辛,然而最终得到的,却仅仅是一句名人名言——累得我跟个孙子似的!
诗和远方,完全是骗人的鬼话。那个糟老头子坏得很,我悔不该信了他的鬼话。
将自行车以二十元的价格转手,背包丢给了捡破烂的,用仅存的积蓄在山区农家租下一个有着三间房的小院子,提前过起了养老的生活。
每日清晨,随日头而起,仰望高山,空气清甜,叫人气定神——闲。
闲,真的很闲,闲得我五脊六兽。于是以在山路上慢跑,聊以打发无味人生。
也正是我每天无聊的慢跑,叫我有幸遇到了她,并娶她为妻。从此人生有味,且味道十足。
听到响动,望见烟尘,怀着一颗好奇之心,顺着山坡,小心滑下。
绕过密密麻麻的带刺灌木,冒着被隐藏于土石草木间毒蛇咬伤的危险,费了好大力气,终于到达烟尘挥发之处。
此刻,烟尘早已消失,不受烟尘所扰,使得视线畅通无阻。
只见,一些草木有明显烧焦痕迹,不少历经千百年沧桑的山石,似被雷神之锤敲砸过,已然碎裂成块。
除此之外,见不到任何可疑之物。
那么……究竟是何种威力,将这片不足篮球场大小的区域摧残得一塌糊涂?
浪费半天光景,我竟未能找到任何答案。
真可恶,连叫我在别人面前吹个牛的机会都不给。
看来,我这一身汗,算是白出了。
眼见着天色不早,我必须赶快离开,一旦置身黑幕当中,对我的生命会是大不敬。虽然我做人有些颓,但我还不想过早的死。
因为,我还没有享受过真正的爱情,这辈子不能这么不值。
再说,我在留给父母的纸条上写过,要混出个人样儿来。我身为一个诚信之人,总要说话算数才行。
这一趟不能白来,快速捡了几块带有花纹的小石头塞进口袋,带回去制作花盆造景。
转身刚要走,突然,于身后传来几声喵喵猫叫。吓我一大跳。
“他娘个喵的,是猫吗?”
暗自嘀咕……
猛然回头!
“啊呀!”
吃惊不小。果然是猫!
它如同白色雪球,老实地卧在草丛中,正用两只圆溜溜眼睛注视着我,朝我喵喵喵喵喵。舔舔舌头,在我面前撒个娇,哎呦喵喵喵喵喵喵。
老天爷,别吓唬我。我不傻,山中有猫,也是狸猫,绝不会有这种货色。
这东西来路不明,绝非善类,八成是妖。
我并非无神论者,我姥姥家里供着狐狸大仙,打我记事起,她老人家就没少了给我讲奇奇怪怪的故事。
她老人家笃信这世间的万物只要能活过一百岁,就能成气候。要是过了五百岁,还能成仙儿。
这种故事听多了,由不得我不信邪。
“假装没看见,假装没看见……心静自然凉,天凉好个秋……”
我假扮有眼无珠的盲公,忐忑不安地转回身,本想撒腿就跑,可两条腿就跟不是我的一样,根本不听我的使唤。
我彻底丧失了跑动的能力,只能小步朝前挪。
还没等挪出去一米远,喵喵声又出现在身后。
这恼人的叫声,钻入耳轮,融进血脉,浸入骨髓,叫人浑身打冷颤。
我彻底挪不动了。
这是命数!逃不掉的!
我不逃了,也不怕了,不就是一只猫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把它拎回家,叫它抓老鼠,还能陪我解闷儿,倘若它真不是俗物,说不定也会像童话故事当中所写的白鹤报恩那样,变成个大姑娘来报答我对它的恩德。
倘若是个美人儿。我就……
嘿嘿嘿……
我并不否认,有时候我会在一瞬间变成一只有非分之想的禽兽。
“来吧。”我走到雪球的近前,弯腰将它抱起,“跟我回家吧。要乖哦……”
嘿呦……皮毛质地真好……剥下来作一顶皮帽子,戴在头上一定很能保暖……
讨厌!
我是一个正直善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怎么会有这种残忍的念头。
好在雪球没有察觉到,它安静的蜷缩在我的怀间,像个乖极了的宝宝,竟呼呼睡着了。
自这天起,它每天伴我入眠。让我无比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