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统治者和目的
在老爷的最后几条生命线索从世界上消失后，梁晨吐出了又一口沉重的呼吸，他的脸在绊倒时变得苍白。炼狱之火在他们进入虚空后已经熄灭，但打开和关闭如此巨大的大门的行为仍然给他带来了沉重的代价，如果他没有把它纳入第六步，它永远不会起作用。
“哈……我很高兴疼。”
他轻轻地揉了揉胸膛，自言自语。和他交谈让他了解了老爷，他来自哪里，他是谁，他在寻找什么。因为他了解他，所以杀了他有点痛苦。他就像梁晨一样，植根于善意，但被愤怒扭曲，走上了错误的道路。
他是坏人还是好人？梁晨无法给出这个问题的最终答案，他只能说他无法接受老爷选择的道路，所以他们打了起来，杀了他们。但感觉不太好，又酸又苦。这很好，他很高兴能感受到这一点。如果有一天他杀了老叶这样的人后没有这种感觉，他会变成什么样？他还会是梁晨吗，他还会走他想要的路吗？
“对一个从未复仇的损失的哀叹……你错了，老爷。”
他坐下来时又咕哝了一声，调节着呼吸，让自己跳动的心脏平静下来。老爷说他是天不降的忿怒，他的悲叹是永远无法报仇的损失，老爷就是这样看待梁晨的。但这真的对吗？愤怒的部分当然是正确的，但是梁晨的悲伤是不是因为失去而从未得到报复？
至少，他不这么认为。他的愤怒可能源于此，但他不能诚实地说这是他的悲伤。说实话，他从来没有真正想过那一部分，愤怒带来的悲伤。他只是行动，他移动，他打击，从来没有给自己时间去思考。他悲叹的根源，胸口的痛苦，他说不出话来，没有意义。
“如果你只是一个不可原谅的杀人犯，也许会更容易些。”
如果有人从外面往里看的话，他真的会显得有点可笑，脸色苍白，喘着粗气，不停地自言自语。但话说回来，如果他们看到了那场战斗，他们可能就不敢嘲笑他了。梁又吐了一口气，把所有的想法都抛到脑后，他知道自己首先要关注的是什么。
“好吧，我们先休息一下。”
炼狱就在下面等着他，但他认为自己目前的状态不适合应付它。他的精力几乎耗尽了，他的思想也因战争的紧张而精疲力竭，他的思想流动的速度太快了。于是他闭上眼睛，坐在那里，双手放在地上，用双手支撑，然后向后靠。
血的味道。它填满了摇篮的每一寸，它悬在空中，在地上溃烂。但就在此时此刻，那股气味躲过了他。空气中弥漫着潮湿泥土的气味和苦涩的药草味，淡淡的花香勉强依附于生命。与这片土地上的其他地方相比，它是天堂，是老爷为自己雕刻的一小块土地。
但很快，就连这个天堂也会消失。这片土地，这座摇篮，一旦梁晨实现了他的目标，它就会失去它的目的。血腥的气味，统治着这片土地的扭曲规则，他会把它们统统粉碎，抹去。这是一个不应该存在的地方，一个他无法接受的地方，现在他终于可以摆脱它了。
他没有在休息时费心记录时间，对于一个由时间组成的生物来说，这个概念有点奇怪。因此，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站起来，伸展身体时，他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
“嗯？”
他正伸展着身体，突然停了下来，他的手不知不觉地落在了胸前。他在那里感觉到了一些东西，但那不是早些时候的那种痛苦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内心有一种不属于自己的能量，但也感觉不到有人向他发送了能量。感觉就像在等待什么，一个命令，一个目的。但最重要的是，感觉有点熟悉。非常微弱，但仍然熟悉。
他把心思放在自己的身体里，找到了能量，或者至少是他能感觉到的地方，但它不在那里。他能感觉到它，但他看不见它，甚至连他恢复的一些能量都没有送去清洗它，这让他能够察觉到它。他的额头微微皱起，他的思想向前游荡，触及到了能量应该存在的地方。当他这样做的时候，一种轻微的扭曲感席卷了他的身体，大地的气味消失了。
他急忙把脑子从身体里抽出来，但已经太晚了，他已经从摇篮里消失了。但他并没有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他实际上非常熟悉自己的结局。白色的土地，灰色的草，枫树一样的树，这是他的地盘。
但他没有拿出他的领地，所以它不应该出现。更奇怪的是，在他的领地之外的那片土地，被一个似乎是半透明的气泡与之隔开。虚空的荒原延伸到了他的领域之外，这让他非常清楚，由于这种能量，他最终进入了虚空。
“这个……嗯……”
他不知道为什么能量把他送到这里，或者为什么他的领域存在于虚空中。当你使用你的法律来改变你周围的世界，使之成为一个更适合你的状态时，一个领域就形成了。这种改变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你的领域变成一个真实的世界。但他的领域还不应该达到那个阶段，即使它达到了，也不应该像这样出现在虚空中。
这是一个奇怪的情况，但梁晨并不打算考虑太多。他不仅是一个极不寻常的生物，而且融入他的领域的法则之一就是虚空，如果一切照常进行，那就更奇怪了。因此，他没有花时间去思考，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他周围看到的另一件奇怪的事情上。
半透明的泡泡覆盖着他的领地，上面覆盖着紧密堆积在一起的小符文。它们显然不是自然构造，当他站在那里时，他可以看到人形虚空出生者将它们吸引到泡泡上。他们在工作时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这个领域，每个小符文都会给这个领域带来额外的压力。
但梁晨本能地觉得这还不够。他们可以用符文覆盖整个气泡，但这还不够，他们无法打破或打破它，他们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把它锁在适当的地方。至于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猜可能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这片土地是什么。但他们怎么知道呢？这是他的土地，他在世界上的一小部分。在这里，他是国王，在这里，他是上帝。只要他拒绝他们，就没有人能进去。
“啊？啊！我们向老神问好！”
一个声音划破了泡泡，音调微微颤抖。梁晨跟着它，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发现他的虚空生物身上。虚空出生的人已经跪下来，低下了头，停下了他一直在做的一切。他的声音也传到了其他人身上，他们的注意力落在了梁晨身上。他们立刻停止了他们正在做的事情，跪下，恭敬地低下了头。
这让人想起梁晨第一次进入虚空时，他们是如何跪下来为他唱赞美诗的。但这一次，他离得足够近，能够真正听到他们的话。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但在做出决定之前，空气中传来的刺耳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个年轻人正以极快的速度飞过，他灰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而他的绿色头发在狂乱地飘动。他在离领地不远的地方着陆，他的脚在沙地上挖出了小壕沟。当他向前滑的时候，他显然跑得有点太快了，没能到达这里。低着头的虚空出生者立刻注意到了他，在他们打招呼时轻轻地转动着身体。
“我们向年轻的神致敬！”
当虚空出生的人向他打招呼时，年轻人的表情扭曲成了一个鬼脸，太阳穴上的血管在一秒钟内隆起。他向第一个向他打招呼的人伸了伸胳膊，他的手掌隐约出现在他的头上。他的血管因愤怒而微微隆起，但令梁晨惊讶的是，他只在虚空出生的头上打了一个相对较轻的拳。
“错了！他是个假统治者，他不配得到神的称号。”
年轻人的声音很暗，有点嘶哑，压抑的愤怒聚集在他的喉咙里。他抬起头，和两个相视的灰色和金色的梁晨对视。梁晨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本能地理解了这一点。这个年轻人是现在的虚空统治者，他是陈道歌和其他人在梁晨第一次融入虚空时提到的虚空统治者。显然，年轻人也知道他是谁。
“假统治者，我是孔绪珠人，我是虚空的真正统治者，它的灵魂和心灵。”
孔旭珠人主动自我介绍，径直走向半透明的泡泡。他把手放在上面推了推，但和另一个虚空出生的孩子一样，他被拒绝了，咬紧牙关。梁晨让自己的目光在竹人身上滑动了一会儿，最后微微地歪着头。
“好吧，那怎么办？”
梁晨并没有马上自我介绍，他对朱仁的过分介绍有点措手不及。如果他想自我介绍，仅仅说出自己的名字还不够吗？
“然后呢？你就要说这些吗？你试图夺走我的责任和生命，你能鼓起的最好的勇气就是‘和’。”
朱仁的太阳穴上冒出了另一根静脉，他几乎是用自己的硬牙把这些话硬塞进嘴里，他看起来好像要咬梁晨的喉咙，如果不是被气泡隔开的话。但他的话只让梁晨目瞪口呆。他可能是误解了什么吗？
“你的职责，你的生活？孔旭诸仁，我都不认识你，我为什么对这样的事情有兴趣？”
是的，梁晨知道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在虚空中有一个虚空出生的统治者，但事实就是如此。他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也不知道他们的长相，至少直到现在，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也没有想过应该如何对待他们。如果他们是无辜的，那么他会保护他们，如果他们是罪人，那么他会杀死他们，仅此而已。现在是朱仁有点目瞪口呆的时候了，他的嘴唇微微分开。
“你……你没有虚空法则吗？”
无效的法律是特殊的，它是为无效的统治者保留的，至少就梁晨所知。就连他也只是通过一次又一次的巧合才获得了自己的成功。朱仁显然已经知道梁晨的虚空法则，所以他只是点了点头，当梁晨证实了他已经知道的东西时，朱仁的表情稍微变硬了。
“拥有虚空的法则就是虚空的化身，它的心灵，它的统治者。但是虚空只需要一个统治者，这就是为什么它只产生一个。但是现在有两个，你和我。一个不能统治的统治者，这样的存在有什么目的，在这样一个生物诞生的背后有什么原因？我可以从你的眼睛中看到，你不是一个没有目的的存在。所以。”你必须寻求统治，这是统治者的目的。但我不会允许你接管我出生的原因，我的目标。"
作为一个天生的统治者，他们的目的是以他们的名义。他们统治着虚空，无穷无尽的辽阔。只有一个，因为虚空，尽管它是永恒的浩瀚，只需要一个统治者。但多亏了梁晨的反常行为，现在有了两个，一个年长，一个年轻。但是，如果老年人已经存在，那么年轻人必须存在的原因是什么？这样的存在会有什么样的目的？
孔子不是无缘无故出生的，他拒绝相信这一点。他有自己的目的，他必须统治和恢复虚空，这就是他生来的目的。他的思想印在他的眼睛里，他的瞳孔里燃烧着某种类似于绝望的东西。于是，梁晨明白了。
“目的，理由？你似乎不必要地高估了生活和世界。孔旭珠人，人不是生来就有目的的，他们不是生来就有原因的。他们只是出生，没有韵律，也没有理由。目的，理由，他们是你发现自己的东西，你自己决定的东西。”
梁晨的道路，他决定走的血迹斑斑的道路，他生来不是为了走这条路，他生来不是为了惩罚罪人。他选择走上这条路，他为自己选择了目标和理由，这就是一切，只有一个孩子的想法。
“你想相信你生来就是为了统治虚空吗？没关系，去吧。但不要把这种错觉强加给我，不要在你脑子里编造一个故事来迎合你的世界观。你是对的，我确实有一个目的。但我选择了这个目的，我没有得到它，只是因为我得到了虚空法则，我在我得到那法则之前很久就选择了我的目的。所以说吧，你可以统治整个虚空。”你想要的，我不想这样做。我保护无辜者，惩罚罪人，无论他们是人，是野兽，还是虚空出生的人，不多不少。"
梁晨不想和朱仁发生不必要的冲突，因为他自欺欺人，以为事情是真的，所以他马上把事情说清楚。他没有统治虚空的欲望，他没有统治任何事物的欲望。他只是惩罚罪人，保护无辜者，不管他们在哪里，不管他们是谁。
孔旭·朱仁仍然站在那里，看起来目瞪口呆，也许更是如此，因为梁晨已经说完了。他看起来很困惑，可能是因为他不明白梁晨想表达什么，或者是因为他以前从未想过。不管是什么情况，都与梁晨无关，只要朱仁开始走得太远，事情只会与梁晨有关。
见朱仁目瞪口呆，无话可说，梁晨转身走开了。他感受到的能量，把他带到这里的能量，他仍然能感觉到。但现在他感觉不到它在他的身体里，现在他感觉到它在他的领域里。它就在这里的某个地方等着他。
在他开始走动后，朱仁似乎对他喊了一声，但梁晨听不清楚，他可能有点口吃。因此，他根本不理他，继续前行，很快就找到了能量，它无害地漂浮在空中。
它的颜色只有浅蓝色，但与白色的泥土和灰色的草相比，它的颜色基本上令人眼花缭乱。当梁晨走到它跟前时，它轻轻地摆动着，就像一只小狗急切地等待着它的命令。也许是因为他现在在自己的领域内，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他的领域的实际位置，但他明白它在等待什么。
它想要被使用，想要出生。它是能量，所以它没有形式，但它需要一种形式。梁晨把它带到了这里，带到了他的世界里，现在他需要把它添加到他的世界里。他明白了。这是他的地盘，他的世界。在这里他是国王，在这里他是上帝。
他也明白能量来自何处，或者更确切地说，它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老爷死在虚无的法则之下，他的存在被抹去了。当它们被抹去的时候，它们去了哪里？空虚，万物不可避免的终结。但老爷并不是死于虚空，而是死于梁晨的虚空。
因此，他来到了梁晨的虚空中，他成为了促进其成长和变化的能量。是谁决定了这种空虚应该如何发展，如何改变？只有一个人能做出决定。
“……你说的富含矿物质的水对他们来说可能不是最好的，但对一两个人来说应该没问题，不是吗？”
过了一会儿，梁晨自言自语地做出了决定。他伸出一只手去触摸能量，他只需要想象他想要发生的改变，而能量会让它发生。所以他想象，他想象场景，能量服从。
它沉到了地上，在伸展时像水一样渗入其中。白色的大地开始微微颤抖，并拉开，在梁晨面前形成了一条沟渠。这条沟把整个区域一分为二，从一端蜿蜒地延伸到另一端。然后它开始填满，清澈的蓝色海水从地上滴答地涌上来填满它。
不久，一条清澈的溪流在这片土地上形成，由于一条地下河流的存在，水流缓慢。一种额外的颜色被添加到了这个领域，一种虚空已经多年没有见过的颜色。梁晨刷了刷他的星际环，取出了一些在老叶的星际环中的种子。
他蹲下来，把它们插进小溪旁边的地里，用手指把它们挖到地里，这样它们就有足够的空间生长。这是他的世界，如果他希望一些植物能够在这里生存，那么他们就能够做到这一点，即使这在技术上是在真空中。
“在那里，你养育了他们，在夺走了这么多生命之后，这是你至少能做的。”
它非常小，现在只有几朵花。但这仍然是新的生命，在造成如此多的死亡之后，老爷至少能做的就是培育这些小的新生命。
梁晨再次站了起来，他的目光沿着新生的溪流漂流。他不太确定该怎么做，并不是每天你都会突然发现自己是这样一个新领域的主宰。例如，如果他用虚空法则摧毁的一切都变成了这样的能量，他会一直来这里决定它应该变成什么吗？
幸运的是，他有足够的时间。他不需要马上弄明白一切，也不需要马上理解一切。他有时间，他可以一步一步走。而现在，他要采取的步骤不在这里。
他利用了虚空法则，在他身边形成了裂痕。他可以看到裂缝外陵墓熟悉的风景，一步就把他带出了虚空，回到了炼狱的摇篮。他甚至没有再看远处的竹人一眼，竹人仍然站在那里，脸上有点困惑。
梁晨身后的裂痕再次闭合，但他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能感觉到。他的空虚，他的世界，他可以随时进入。这就是他的虚空，自从他成为虚空以来，它就一直在他体内，但这正是为什么他直到它发生变化时才注意到它。就像你在事情不一样之前通常不会感觉到肝脏一样，他在事情不一样之前也不会感觉到空虚。
梁晨把朱仁和虚空的思想收起来，把它们藏在脑后，这样它们就不会从他身上溜走。然后，他把注意力转向陵墓的一角，转向老爷在临终前指出的那片土地。时间已经够长了，或者至少感觉够长了，终于到了与扭曲这片土地的实体、能量会面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