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球体的愤怒

    空气中充满了能量，白色的弧线从云层中分裂出来，穿过太空。世界在生存之球的愤怒之下痛苦地呻吟着，每一道闪电的噼啪声都像一把刀子划破它。空间被肆无忌惮地撕开，但闪电留下的裂痕是如此汹涌，以至于伤疤之外的风景不断变换和扭曲。

    紧随着那股噼啪啪声的力量是一种不人道的存在，它摧毁了一切。这比梁晨上次感觉到的要严重得多，感觉就像是要把整个星球压缩成一颗豌豆大小的大理石。

    但如果梁晨目前的状态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话，他仍然站得很高。这种空虚不在存在领域的管辖范围之内，它不受这三个领域中任何一个的束缚。不，是他们被虚空束缚着，是他们不得不害怕虚空，因为他们迟早会回到虚空。不管他们愿不愿意，这都是事实。

    但梁晨并不是唯一一个在场的人，他能够承受这一点并不意味着其他人也能承受。余茂等人被迫倒在地上，四肢伸直，骨头吱吱作响，大地呻吟。球体在愤怒中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它被唤醒了，所以唤醒它的区域需要被抹去。

    但就在他被压在地上的时候，于茂尽了最大努力来维护他的领地。它在深红色的云层下颤抖着，不断地破碎，但每次它破碎时，他都会立即将它改造，无视它给他和盛莲带来的代价以及他们必须付出的代价。梁晨向他们两人伸出手来，抚摸他们的头时，一根混乱的卷须代替了他的手。

    “够了，够了。你已经做得够多了，谢谢。现在休息一下，把其他事情留给我，安静地睡觉。”

    他不确定他们是否能听到他的话，但似乎担心是没有意义的。两人尽可能快地抬起头，充满绝望的眼神像雨中的灰尘一样被冲走。他们俩都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玉毛看起来异常恐怖，因为他仍然被困在野兽般的状态中。

    黑暗领域再一次破裂和粉碎，但这一次它没有被改造。它提供的能量激增也逐渐消退，只留下了球体的混乱愤怒和梁晨的能量质量。余茂试图潜入自己熟悉的家中时，微微扭动了一下身子。那座房子里有他的蛋，是他出生的地方，是梁晨的丹田。但是什么都没有，没有回应，没有联系。他曾经居住过的家已经不复存在，它所创造的内在联系也被抹去。

    梁晨收回了他伸展的能量卷须，专注于他头顶的深红色天空。越来越多的闪电划过云层，它们的轰鸣声甚至淹没了太空撕裂和世界呻吟的声音。这次没有宇宙意识来赶走它，这次只有他和它。

    闪电继续聚集，但梁晨几乎忽视了这一点，继续扩大他的领地。随着这片土地的生长，越来越多的树木发芽了，当他公开挑战这片土地时，苍白的土地和灰色的草地覆盖着大地。他把自己的地盘扩大到了玉毛和其他人身上，把他们包围在里面。

    这个领域是他自己的虚空，它不是一个不属于虚空的生物的地方。但此时此刻，他是虚空，只不过是他的另一部分。他不可能让自己创造的领域伤害他的朋友。因此，领地对他们所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保护他们免受球体的愤怒，让他们在枫树般的树林中休息时有一些喘息的空间。

    “好吧？你只是想坐在那里看一辈子吗？”

    在确保玉毛和其他人的安全后，他再次将注意力转向云层覆盖的天空，几乎是在嘲弄闪电。但球体并没有被冲走，或者它根本听不到像梁晨这样存在的话语。它不断聚集力量，红色的云朵被咆哮的闪电慢慢染成白色。

    这是一道美丽的风景，一片洁白的天空，无边无际，永恒不变。但它带来的轰鸣声一点也不美。他们谈到世界末日，不可接受的欲望在造成伤害之前就被扼杀了。正是伴随着这样一声轰鸣，球体开始了它的判断。

    这是一道闪电，但看起来更像是一根连接天地的柱子。它非常明亮，很难说它到底有多大，但梁晨猜测它的直径可能至少有几公里，它太厚了，不能称之为闪电。

    它也不像普通闪电那样分裂，下降时没有一个电弧分支。不，它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里面，当它落到梁晨身上时，没有浪费一盎司。这是为了警告他，还是为了测试他的极限，看看它是否能以极小的能量逃脱惩罚？

    梁晨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一个男人，所以他不知道存在领域的思想是如何运作的。但这足以让他倒下吗？哦，对于这个问题，他有一个答案，而且是一个响亮的否定。

    他的意志在移动，而形成他的能量也在相应地移动。闪电在下落时撕裂了世界和空间，而梁晨在移动时撕裂了现实。世界上出现了一道裂痕，吞噬了闪电，巨大的柱状螺栓沉入伤疤，消失时一点声音也没有。

    但当它消失时，梁晨身上的能量质量略微后退。这就好像它受到了一次打击，迫使它倒下，结果略微缩小了。随着能量质量的缩小，这个区域再次扩大，深红色的叶子微微发光。

    虚空接纳了一切，接纳了一切。最终，一切都会变成虚空，存在最终只不过是虚空的食物，用来开启一个新世界的能量。在过去，球体可能能够阻止他，它可以随心所欲地粉碎他。

    但现在呢？不，现在已经太晚了。人已经消失，虚空已经诞生，只要球体无法粉碎虚空，它也同样无法粉碎他。在他设法把自己压缩成一个身体形态之后，情况会是一样的吗？他不知道，毕竟也不知道当与其他法律完全融合时，法律的无效性会如何反应。但不管后来发生了什么，至少现在他实际上是不可战胜的。而第一个必须忍受这种痛苦的人将是存在的领域。

    探测性攻击失败得惊人，事实上，为其提供燃料的能量已被敌人吸收，并被用作促进自身发展的燃料。云层和覆盖它们的闪电因此颤抖，但这是出于恐惧还是愤怒？不管是什么情况，sphere选择的回应都是全面的攻击。一次冲锋就能击溃敢于反抗的敌人。

    覆盖天空的闪电一点一点地松动，再次露出覆盖蓝天的深红色云彩。但深红色的云层也开始消散，在球体准备最后一次攻击时，它们倾泻到白色闪电中，这是它判断的最后一部分。门闩并没有一个接一个地落下来，把梁晨推到极限，没有，它们像雨一样倾泻而下。

    天空塌了下来，从下面看就是这样。无数的闪电同时落下，每一个都像一根接天柱一样粗。这是一场旨在彻底毁灭世界的袭击，一场最终将一事无成的袭击。

    但是，一次与虚空毫无关系的攻击又有什么意义呢？最后剩下的是一无所有。梁晨凝视着向他走来的世界末日景象。这是生存领域的全部愤怒，一片坍塌的天空和一个毁灭的世界。但如果它认为这足以与他竞争，那么它最终会失望。

    梁晨已经看到了好几颗行星，他已经看到了太多的天空和世界，以至于他再也懒得数它们了。每一个房间里都有尖叫声，每个房间里都有无辜的人，他们无缘无故地倒下，还有逃避审判的罪人。他的愤怒包围了所有的天空，所有的世界，球体认为只要拿出足够的力量来摧毁一个天空，一个世界，就可以把他打倒？

    “你在这里没有立足之地。我会做你从一开始就应该做的事情，这样你就可以慢慢消失。”

    如果上天不惩罚罪人，他就会惩罚罪人，这就是梁晨的道路。今天，他仍然坚持这些话，只是这些话在不知不觉中被扩展到了拯救无辜。拯救和惩罚是他的目标。对尖叫做出反应的人，包括沉默的人和仍在尖叫的人，就是梁晨。

    天空塌下来惩罚他，但他撕碎了现实来欢迎它。他头顶上出现了一道伤口，这是一道存在的伤疤。但这一个比他以前创造的任何一个都要大，它似乎从地平线的一端延伸到另一端。一道现实的伤口，一滴存在的眼泪，甚至可以吞没天空。

    它就这么做了，吞噬了弥漫在空气中的纯白闪电。一个小人物从里面冲到了裂缝处，但在任何人都发现它之前，白色的闪电就把它吞噬了。随着闪电进入空洞，梁晨的能量质量开始迅速变化。

    它一点一点地缩小，就像一连串的撞击把它砸到了地上。剑需要锤打才能锻造，凹痕和杂质必须敲出，这样才能充分发挥武器的潜力。而梁晨现在也一样，将所有的闪电能量都引向自己，用锤子敲打自己，打造一具尸体。

    他周围的区域也随着能量质量的变化而变化。过了一段时间，它停止了扩张，反而变得更加密集，与梁晨的联系更加紧密。慢慢地，但肯定地，每一寸土地都感觉自己是他的一部分，每一棵树或每一片草都只是他身体的另一个延伸。

    然后，当最后一点闪电消失在虚空中时，现实上的裂痕自行崩塌，并以一种类似生锈的金属齿轮相互摩擦的声音沉入创造者体内。他拓展的领域也做了同样的事情，但它并没有把改变了的世界抛在身后。

    不，土地、树木、草、黑虫子都消失了。在该地区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陨石坑，玉茂和其他人在坠落前匆匆上前。然后他们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同一个地方，以前空无一人的地方，现在住着一个熟悉的裸体男子，手里拿着一个深红色的空间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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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旭·朱仁站在空旷的空间里，表情扭曲，看着刚才那条大伤口所在的地方。他灰色的眼睛闪着黑色的光芒，绿色的头发蓬乱，如果不是刚才闪电落在他身上的话，他就能够从裂缝中跳出来，立即到达假统治者的位置。他一打开伤口就注意到了他的存在，但伤口离他很远，所以他需要一点时间冲过去。

    “……好吧，你很幸运，幸运的孩子。但这种运气迟早会消失的，你不能永远躲着我。”

    他忍不住抱怨对方的运气。如果他能感觉到对方的能量，那么他就能找到他，并打开一扇门接近他。但另一方，假统治者，他与虚空的联系让朱仁几乎不可能正确地感觉到他，他只是融入了周围的环境。

    “这……别以为我会坐下来接受这种侮辱。”

    朱仁的目光微微低垂，落在他脚下的一片土地上。那里的土地上长着淡白色和灰色的草，成百上千棵枫树般的树木点缀着大地。这是一块不应该存在于虚空中的土地，它在这里没有家。然而它就在这里，安全地站在那里，好像在嘲笑朱仁。

    最糟糕的是，朱仁无法与之互动。整片土地被一个拒绝他的泡沫包围着，它拒绝让他或他的能量接近土地。他是一个虚空中出生的统治者，他是从虚空中出生来统治和控制它的，虚空中怎么可能有一块土地拒绝了他？

    “这是我的家，不是你的。虚空不需要一把假尺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闯入者。我会切断你的连接，只要你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