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调者大比
今天的天旭辉起了个大早，七点的早晨正是早高峰的时间，他一骨碌从床上跳起来。
不知为何，今天心情不错，他难得地跑出去买了块新镜子，将厕所里那块碎的不能再碎的烂镜子换掉。
新镜子光滑明亮，效果很好，甚至能映照出天旭辉的眼睫毛和他上扬地嘴角，然后……
嘭！
天旭辉抡起拳头砸在新镜子上！才买不到一分钟的新镜子立马从中间被砸的四分五裂。
细小的玻璃残渣稀稀拉拉地洒到地上，还挂在洗手台上的新镜子已经变得和丢在地上的旧镜子一样了。
一面镜子只能看到自己的嘴脸，唯有打碎了才能看到世间百态。
天旭辉抽回带着玻璃渣的拳头，满意地点点头。
大清早的街道上，本应该是人挤人的场景，但大家都井然有序地向着同一个地方走去，周围人的脸上无一不是带着激动的表情。
天旭辉想起今天好像是什么日子来着，但忘记了，他还是跟平常一样不在意，自己一个人逆着人流走进调者总部楼。
昨天那个前台的辣妹已经不在了，换了个老大哥上岗，听说是已经跟只见过一次面的男人私奔了。
天旭辉当然知道是东明干的。
“我要见季笙箫老师。”
前台人员没有人拦他，总部的所有人都认识这个趾高气昂地混球小子。
“老师！”
天旭辉自顾自地从电梯里走出，神色飞扬，完全没有一点弟子的模样，随便向正在工作的季笙箫打了声招呼就坐了下来。
从果盘上拿了个红艳艳的苹果，在身上擦了擦。
季笙箫头也没抬，没好气地教育他，“你太放纵了，今天有什么好事吗？”
“没有，和往常一样，我已经没有队伍了，但我觉得还是得来一趟，看老师你怎么说。”
“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天旭辉啃着苹果的手顿了一下，努力回想，三秒后果断放弃，一口啃在苹果上，含糊不清道，“不知道。”
“年轻调者大比。”
“奥，原来今天是调者比赛的日子，无聊。”天旭辉不屑。
年轻调者大比，字面意思，就是全城有实力，未成年有潜力的年轻调者都可以参加，主要目的是让人们知道新鲜的血液还在崛起，未来一片光明，战胜邪物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但这在天旭辉看来就截然相反，他觉得比赛无聊透顶，毫无意义，看着同伴互相打斗，还每年举办一次，他从不参加，上次去还是季笙箫拉着他去观赛。
不得不说，参赛的年轻调者中有不少的佼佼者，日后都是调者们的中流砥柱。
天旭辉看到一半中途就睡着了，他对此的评价是——“感觉放只企鹅上去表演织毛衣都更有意思，但企鹅不穿毛衣哈哈哈哈。”
说完，天旭辉就一直在大笑自己的冷笑话，季笙箫眼角抽动，无奈地扶额叹气。
“嗯……所以老师你还有任务给我吗？”
“没了，以后也不会有了旭辉。”
“那我应该做什么？”
“去拯救世界呀，你存在的意义就是这个。”季笙箫笑颜望着他，他对自己的这个弟子很是宠溺。
天旭辉瞬间爆炸，拿在手里的苹果索然无味，掉在地上。
“我说了我不想做这种事，他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想办法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我？为什么不是老师你？明明老师你现在才是……”
“安静些旭辉。”
季笙箫抚手，衡力的金光从他袖口飘出，围绕着天旭辉，他立马就安静下来了。
“你知道你队里的东明递了辞职报告去做什么了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想再听到刚才那种话。”
“他说他要去海边看大海，这是他的梦想，烂大街的梦想。”
梦想？
“这么多年来没教好你也是我自己的问题，但如果旭辉你有梦想的话也可以去试着实现，老师不会拦你，不过在那之前，想必拯救水深火热的大家，也是你实现梦想需要迈过的坎。”
梦想，对于年轻人来说能有很多，明星，歌手，舞蹈家，画家，诗人……
但对于在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来说，梦想就是空谈，连保全自己能够吃顿饱饭都算好的，谁还有什么梦想，那么幼稚又梦幻如泡影的东西。
天旭辉却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季笙箫隔空用衡力推了推他，柔和的力量将他推进电梯里，按了向下的楼层。
“不用现在就回答我，自己慢慢想，你觉得是你值得去追赶的东西，那就是梦想。”
天旭辉就这样被潦草地送出了调者大门，也不能算潦草，好歹他今天跟季笙箫聊天说的话还挺多的，不再跟之前一样只是对方说，他就听着。
站在调者大门口前的他还在发愣，脑中已经想象出东明说的去看海的场景，他没见过大海，只知道那是一望无际的蓝色土地。
可能就是东明开着他的老掉牙二手面包车在沙滩上飞驰，副驾驶上坐着个前凸后翘的辣妹，两人四目相对眼神火热。
海边是橘红色的唯美日落，东明看着美人嘴里还能念念有词“脉脉含情心愿许，夕阳西下夜深沉。”
后边可能会有只邪物在嘶吼着追杀他们，或许两个？而他们的眼里只有对方。
“真是操蛋啊……”
天旭辉走在大街上，因为调者大比也是一年中最为盛大的活动了，大家都喜欢看见有超人能力的战斗，门票钱卖到天价，主办方数钱数到手软。
当然这只是有钱人的消遣乐子，其他人当然需要钱来填饱肚子，没有多余的开销给自己去看这场盛宴。
比赛在露天的鸟巢体育馆举行，体育馆外面被围的水泄不通，里面人声鼎沸。
体育馆中央半空还有四面实时直播比赛的大荧幕，没法在现场观赛的人也可以在家看直播。
随着人群的增多，困难的无疑是安全隐患，这里要是出了邪爆发事件，死伤数目可不小，所以负责安全的除了普通警力也安排了很多调者，分布在会场四处。
而从头至尾负责整个调者大比所有事项的最高负责人是位a级的调者——范京延。
d级的调者可以说是数不胜数，但c级就到只有千人的范围，再往上b级更是只有几百号人，a级更是锐减到只有寥寥三四十位。
高级调者人少的原因也是总部那边设置的升级考核太过艰难，但通过了就是实打实的，没实力就老老实实当自己的d级。
这都是季笙箫很久前立下的规矩，不求数量，但求质量。
以至于像他一样的s级目前一共就出现过四位，其中最为强大的那位已经殉职牺牲了。
另外两位大能都在别的两座城市，“衡城”，“平城”。
并不是和季笙箫管理的现在这个“天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