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分账
文昌伯夫人倒吸一口凉气,眼睛都开始翻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池夫人见状,厉声道:
“蓝雨,快救人。”
于是,还没倒地的文昌伯夫人,直接被蓝雨掐住人中,剧烈的疼痛,让她猛吸一口气,清醒过来。
“郑夫人,你怎样?还好吗?莫不是被这区区轻容纱的价格吓到了?”池夫人表情担忧。
文昌伯夫人到嘴边的话,又被噎了回去。
什么叫区区轻容纱?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啊?
那是三十万两黄金啊!
兑换成银子,那就是三百万两!
区区三百万两,你也能说得出口!
你那不是要赔礼,你是要断了我们郑家的财路啊!
“池夫人说笑了,郑夫人怎么会被吓到?几个月前,郑小姐曾经在我们店里,连下三件镇店之宝,比如今这个价格只多不少呢!”
孟清菡双手交叠,覆在身前,笑意盈盈地道。
似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说出了什么震天动地的发言。
文昌伯夫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恼怒道:
“不可能!月儿手上哪有那么多银子?”
孟清菡看了文昌伯夫人一眼,面上依然带着三分笑,不卑不亢地道:
“咱们是商贾,自然是收钱卖货,其余的也不是我们能知道的。”
这话,顿时让文昌伯夫人心里七上八下的。
何况……
她的余光扫过池夫人,这件事实在不宜过多纠缠。
文昌伯夫人止住话头,但这三十万两黄金他们郑家也不是说出便能出的啊!
她又看了一眼池夫人,原本她与池夫人是京城唯二的国公夫人,人们常常将两人放在一起比较。
论容貌、论才华、论身份,她从不比池夫人差。
甚至在身份上,她出身骠骑大将军府,而池夫人只是早已没落的清贵之家。
如今让她在池夫人面前毁约,然后承认自己没钱,她实在做不到。
孟清菡似乎看出文昌伯夫人的为难,贴心道:
“御宝斋从不赊账,这种大笔交易,可在三日后上门去取,不知郑夫人觉得可行?”
“行,那便三日后上门。”
文昌伯夫人掏出手帕,状似冷静地擦了擦额角,勉强维持着声线的稳定。
而这时候她还不知道,文昌伯被另外七家逼着要施粥银子的事儿呢!
瞧着文昌伯夫人逃也似的离开包间。
池夫人终于笑了出来,朝着孟清菡招招手,温声道:
“孟姑娘站累了吧,快来坐!今日还要多谢孟姑娘的帮助,若不是你,我也不能这般解气。”
“夫人客气了。”
孟清菡也不扭捏,听话地坐到池夫人身边,一脸真诚地道:
“上次哥哥能得救,还要多谢池二公子不惜冒着坠崖的危险为他拿到解药,这些都是清菡应该做的。”
池夫人是知道怎么回事的,于是道:
“原也是你哥哥帮他的忙,他必然是要保证你哥哥安然无恙回来的。”
池九瑜见自家二嫂坐这般近了,立刻瞪大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软萌萌地伸着小手。
【二嫂,抱抱啊!】
孟清菡见到这么可爱的小孩子,顿时心头一软,“夫人,我可否抱抱池小姐?”
“当然啊!”
池夫人一边将池九瑜递到孟清菡怀里,一边柔声道:
“她定是极喜欢你,才会这般主动,否则除了家里人,小祖宗可是谁都不让抱的。”
“是吗?”孟清菡脸上绽放出笑颜,语气惊喜。
“嗯,你以后也别池小姐池小姐的叫她了,乖宝大名池九瑜,小名小瑜儿,你也跟着叫小瑜儿吧!亲切!”
“啊啊呀!咿呀!”
池九瑜张着粉嫩小嘴,一本正经地附和,小模样讨喜的不得了。
孟清菡嘴角的弧度就没下去过。
那种温热肉嘟嘟的柔软触感,只是这么抱了一会儿,她都觉得自己被治愈了。
“今日你这般帮我,若是郑夫人或者文昌伯府来找麻烦,你便去镇国公府找我,别自己扛着。”
池夫人拍拍孟清菡的手背,不放心地嘱咐道。
“没关系的,御宝斋与那位有些关系,一般有大宗生意,我们会单独给上面递一份,那三百万两白银,起码有三分之一要进那位的私库。”
孟清菡示意了一下皇宫的方向,压低声音道。
池夫人与池九瑜闻言,双眉微挑。
【哇塞,娘啊,这狗皇帝简直不做人,这不是坑二嫂的钱吗?!】
池夫人也暗暗点头,谁说不是呢!
然后,母女两人便听孟清菡说道:
“咳,这轻容纱确实稀有,但实际价格也就一百万两白银,除了上面的那一份,多出的部分,咱们五五分成,今日这事儿我也是跟着沾了光的。”
池夫人:“……”
池九瑜:“……”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无商不奸,无奸不商,原来是真的!
狗皇帝白得一百万两算什么,二嫂才是真绝色啊!
一箭三雕,既卖了咱家的好,又坑了文昌伯府一笔,还给皇帝塞了挂名费。】
池夫人一时间还有点发懵,她真是没想到,她二儿媳竟然这般胆大又能干!
文昌伯府的银子她是说坑就坑啊!一点儿不带手软的。
这会儿子,她竟然有点同情文昌伯夫人了。
而这时候,孟清菡已经将五十万两的银票推到了池夫人的面前,笑道:
“夫人,这是您的那部分,您不用推辞,若是您觉得拿着不安心,便当是我与哥哥给小瑜儿的见面礼。”
池九瑜踹了踹脚丫,有点激动。
【我这个二嫂当真财大气粗,她是不是一开始就计划好了呀!
不然五十万两的银票也不能说拿就拿啊!
有点可怕,怎么办?】
——
这边正纠结着拿钱烧手,另一边的皇宫里,也正口水纷飞。
“皇上,经过这一个月的施粥,消息不胫而走,周围几个州府的乞丐都在向京城涌来,这般大批的乞丐入城,难免会有他国细作也跟着潜入城内。”
“依微臣之见,城西粥棚的暴动,必然与他国细作有关。”文昌伯义正言辞道。
大皇子楚景行摇头,不赞同道:
“不可能,若是当真有细作,他杀乞丐做什么,难道就不怕暴露身份?”
“也许就是怕暴露身份,潜入的细作才要杀乞丐。”文昌伯反驳道:“上次镇国公查案之时,可是从乞丐处得到了不少消息。”
“微臣记得昨天夜里驿馆大火,北国国师与使臣惨死火中,这不就是在挑拨两国关系,意图再起战事吗?”
“而很可能,细作在行事之时,被某个乞丐看到了,所以才有了今日城西粥棚暴动之事,大皇子以为呢?”
闻言,文德帝眉峰一动,看了文昌伯一眼。
这厮今日倒是提了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