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青木和之前
接下来的几局没什么大的意外。只有牛穆仍然打不过刘剑，不过这一次他倒不用再落荒而逃了。
是没有用后手吗？甘子平在思考，如果自己对李老三那局投降了，那么金虹帮就会胜了这三局，如果弄点什么意外，还真的会赢下这次的比试。
要说金虹帮没什么小手段，甘子平是绝对不会信的。必输的局，趁早投降才是他们的风格，负隅顽抗什么的那是自寻死路。对失败者的怜悯还是有的，这是东城区的共识，在每天都有变化的这里，谁也不想自己落寞的时候被逼上绝路。
他们的后手是什么？
“此次，开山帮胜！”
比试随着青帮长老的话而尘埃落定，金虹帮众人倒是看不出多么的悲伤，只是抬着李老三灰溜溜的走了，狠话也没有甩一句。
甘子平也准备离开。青帮这个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呆下去，特别是和自己不对付的时候。但被一个人叫住了。
“请问是甘帮主吗？”
“你是？”
“七星门郑丰长老门下。”
七星门？甘子平神色没有多大变化。略微恭敬了一些后回答：“有什么事吗？”
“郑长老想见见吴少侠，那位便是吴少侠吧？”
顺着自称长老门下那人的视线看过去，是一个有些懵的青年。但看向他的人脸上笑容还是蛮亲切的，倒不会让人怀疑是不是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吴老弟，跟着去见一见郑长老吧，说不定你的机缘来了哈哈哈。”
甘子平莫得选择，拒绝七星门的邀请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而且决定权并不在他这里，而在那个仍然有些懵的青年那里。
……
苏府，书房。
“少爷，大致都安排妥当了。”
“嗯，吴兄那边如何？”
“进展顺利。”
“再加把火。”
“好。”
苏何稍作沉思，又吩咐道：“梁家该动手了，让那边的老鼠撤回来。”
“好。”
“那些老东西，疑这疑那，眼光太短浅了。什么都不愿意丢弃，最后只能什么都被迫丢弃，哪有不死人的哪有不损失的？对了，那只老鼠怎么样？”
“很忠心，至少明面上如此。”
“可惜和别人比起来太没用了一点，也算是我的失误吧，安排他去那种地方。”苏何冷哼一声，“忠心？有个屁用！是能延长我生命还是能助我统一嘉元城？不忠心的人放出去用处才最大，那是谁都无法预料的事情，你可以一层一层的布局。”
青老心里叹了一口气，自己是忠心的，所以留在少爷身边，很少有机会能出去。应该也是把我当作家人了吧？青老很感动，他已经很久没有这般温暖过了。出去，也不是不可以，青老有些感激那小子：多亏了他，我才有机会出去望风啊，不过……少爷在那点时间内会不会有危险？
苏何看向窗外，天还是那个天。
窗里的天，就是一块假象，如果不是夜晚的明星闪烁，那它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比如现在，必须得一直盯着窗里的云不眨眼，才能看出它的确在移动。
天的长久令人羡慕，可我只是一个凡人。
“梁家灭亡后，送几个女人到我房里。”
“少爷？”青老很惊喜，少爷终于开窍了。
“尽量让其他世家认为我和他们一样应该会好一点。后面如果有谁不老实，杀了她，我不允许自己留下什么东西，明白吗？”
“好的……”
青老在考虑要不要私下里保护可能有孕的女子。虽然那被发现之后可能会让和少爷的关系有裂缝，但是，如果少爷没有血脉留下，自己只能看着他慢慢死亡，最后迎来孤独的结局。
那是慢性死亡，明知最后的结局却不能去改变，因为没有人能逆天改命。所谓神仙之语，不过江湖骗子罢了。那么，人能做的改变，就是留下血脉传承。
少爷应该能理解我吧？可惜，或许少爷能理解我，但我却不理解他。
为什么那么讨厌孩子呢？青老不明白，更不明白“我不能让一个和我毫无关系的人来享受我留下的东西”这种话，那不是你的孩子吗？怎么会毫无关系呢？
那反应，呵，果然还是一个样吗！苏何不想再看到青老那种反应，只得走到窗前微微幻想一下天的感受，想着想着就不自觉想到了很多东西。
……
“别这么凶地瞪着我，我又没做什么。你这小子，倒是和我蛮像的，怎么样，一起吃顿饭？”
“……”
“就算你不同意，你的肚子总得同意吧？”
……
“被赶出来了？真惨，我知道一个去处，要不要试试？”
……
“你还挺有天赋的，他们很看好你。”
……
“唉，别伤心，又不是什么大事，谁都会死。不如这样，我们约定：我先离去，你在我墓前洒一壶酒；你先离去，我在你墓前洒一壶酒。如何？”
“呜……好……”
“那就别哭了呗，你看，你还要打回去呢！”
……
“为什么取消他的资格！”
“你知道的，他的身体，我们不会培养一个随时可能暴毙的人。”
“那我自己培养，然后成为我们的敌人，你觉得如何？”
“你想死吗！青木！别有什么心，我们不需要那种东西！”
“反正失败者都会死得差不多，那存活时间肯定比他短，你就当他是个失败者不行吗？”
“既然是失败者，为什么要培养？”
“你觉得我会做什么？”
“行吧，看在我们多年的交情，我就隐瞒这一次。不过这风险很大，刚好有一件同样大风险的任务没什么人愿意去，我们不做亏本买卖你知道的。”
“行。”
……
“我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是去送死吗？”
“说什么胡话，日常的任务罢了，只是运气不好，这次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看情况吧。我也不知道。”
“哦。”
“你要是想我了，就去我们之前去过的那个山丘，那里风景不错。”
“好。”
……
“他人呢！”
“哦？你竟然不知道呀？你也是有意思，把他带来这个地方，上次我们说话，你觉得他有没有听到？”
“这不是隔音的？”
“是的，但如果我开了口呢？”
“为什么这么做！”
“我们不需要心。行了，算你运气好，竟然这么快。去吧，再晚点说不定就饿死了。”
……
“为什么来这里，你知道么？如果你这么做我不是白费力气吗？”
“之前说好了不骗我的，连你也要骗我吗？”
“我……是为了你好。”
“我不需要那些，我只想要一个真实。”
……
苏何走到他的一个竞争对手门前。
“我可以输给你，我知道你的身份。不知道为什么你这样的身份会来这里，但我不关心。”
“你想要什么？”
“你应该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保他不死。同时保我输给你之后不死，并让我去一个地方。”
“既然你知道我身份，那应该明白我可以让你消失的。”
“在这里，你敢吗？如果你不能获胜，那你为了什么？你获胜的唯一途径就是我认输，否则，你即使是杀了我，即使是动用你身份的力量，也不可能继续往上。”
“我可以拒绝，但你不能拒绝。所以，我还要一些东西。”
苏何沉思片刻：“行，但我也还要一些东西。”
……
“少……少爷”
“他们让你这么叫你就这么叫吗！”
“这是规矩……少爷，能活下来已经是他们开恩了。”
“他们开恩？呵。我从临安到这里，怎么没见得他们开恩？你那么叫我不觉得别扭吗！”
“我不想再想那么多了……”
“行吧。”
……
“为什么这么做，我需要一个解释，我很愤怒，但我尽量平静。”
“因为少爷上次真的可能快离去了，所以……”
“所以你就让这女人进我房？”
“嗯……”
“我说了我讨厌欺骗，我说过的话不想再重复第二次，明白吗。”
“下次不会了……”
“没有下次了，我已经失望很多次了，你和那些人都一样。但放心，我还是信任你。”
“少爷……”
“现在听起来不别扭了，现在离开这里吧，青老。”
青老愣了一下，随后落寞的闭门离去了。
……
“怎么又回来了？或者说，活着回来了？”
“……”
“你以前可没这么少话的。”
“……”
“哈哈哈，他果然还是没了心吗？我就说吧，只有那样才可以往上爬，你要心有什么用呢？如果当时我真给你隐瞒了，你就见不到我了。如果我有心，那任务就没人去做了，明白吗？”
“……”
“不说话就不说话吧，行吧，我也说说，我有心，那就是我的心，可能他也有心，只是不被其他人理解，所以才让你感觉没有的。”
“其实……这次回来，不走了。”
“嗯？？？那你一副快死了的表情？？”
“习惯了，那不是快死了的表情，那叫面无表情。”
“这种让人注目的东西不应该出现在我们身上！”
“我不再是我们中的人了，你像个正常人，却从来不是正常人。”
“回来做什么，抢我位置？”
“不，去旁边的那座城。”
“那小子的……哦，那大人的主意吗？上面开始行动了吗？但他怕不是没那么安全哦。”
“少爷手上有的东西没那么简单，就算有强者，也还有我。”
“啧。要我做点什么吗？我估计无法拒绝的吧？”
“当然。”
……
“我只想最后玩一次游戏。”苏何说，“如果我中途离去了，你就率领青衣卫去杀人，能杀多少杀多少，以我的名义。就算是恶名，我也要。”
“好。”
青老不会泄密，哪怕苏何那话可能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他不能再让少爷失望了，他不期待回到从前或者再拥有什么，他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而此时，青帮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