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羊入虎口
陈小旭的心里挺纳闷。
因为她是知道许旭从始至终对于股票认购证是势在必得的。
但是刚才人家小姑娘都那么热情的推销了，尤其看到股票卡里那么多钱之后，小嘴是叭叭叭的推销个不停。
可许旭愣是老僧入定般，无动于衷。
刚才自己在里面就想问，但是看着许旭给出的眼色，心有灵犀的就没有问出口。
现在出了门，陈小旭有些搞不清楚这人在弄什么名堂了。
许旭笑了一声，掩盖不住心里的愉悦解释道：“我刚才是在通过柜员们的反应，来观察一下对于股票认购证的认知反应……”
当下，许旭是解释了一通。
自己刚才对银行销售员的冷漠，就是一种变相的市场调查。
这些银行柜员承担了一线的股票认购证推销工作，从他们的言语神情反馈里，就能察觉到这认购证在市面上的受欢迎程度。
陈小旭听着其中门道，唏嘘道：“做投资要有这么多个心眼子呀！那你的结论是什么？”
许旭就道：“从一线推销柜员反应来看，这个认购证在市民群体中是受欢迎度是不高的，这对于我们而言，就是一個机会，冷饭能吃到饱。”
陈小旭好奇道：“你就这么看好这个认购证呀？”
在她看来，大众遇冷的东西，能有前景么？、
陈小旭觉得自己虽然不懂投资，但是明白其中一个最简单的道理，那就是买入这么多认购证，是需要有人接盘的，不然放在自己手里不能算是钱。
这就相当于卡上的股票，涨得再厉害，停留在账面价值永远只是一个数字，只有卖出去，找到下家接盘，才能转变成可以支取使用的现金。
对于陈小旭的这个问题，许旭没办法去解释，不能说自己曾经看穿了整个股票认购证先冷后热的发展大势吧，所以，当下是道：“看问题，要抓主要矛盾，认购证直接与新股上市挂钩，而新股上市是大势所趋，沪交所的大屏上，不可能永远只挂着那几只股票。”
陈小旭点了点头，就交易所里面的场景她也耳濡目染了，严重的供需失衡，扩容是一种大势。
许旭接着又道：“在这个大势上，通过认购证摇号已经是既定的政策。只要这个基本盘不会发生改变，那么作为入场券的认购证，就不能说是一张废纸。而市民的疑惑主要是，认购证的摇号中签率问题。一旦摇不中，这钱就是打了水漂。”
陈小旭脑瓜子飞速运转着，努力消化着许旭所言的影响认购证的价值因素，也同样疑惑道：“那我们不也要面对同样的问题么？抽不中不也等于废纸。”
许旭就把自己昨晚在家里所言的那套关于中签概率的测算说了一遍，然后道：“最后呢，买的人少，抽签获中的概率就会高！”
除了最后一句，陈小旭听得脑瓜子有些嗡嗡，她打小就进了剧团，数学功底基本约等于鸭蛋，反正一顿云里雾里的听下来，许某人的结论是：别人越不关注越好，闷声发大财。
她相信就是了。
交谈着，往着摩托上一垮，许旭就道：“讲得再多不如实际看看，走，我们再去做市场调查，一家网点不能说明全部，多走几家看看。”
陈小旭胯坐到后面，摩托车座上冷风直嗖，姑娘双手插兜。
许旭的摩托开得一路噗噗噗，一刻钟后，来到两条街道之隔的一处大居下面的工行网点，里面存取款的退休老头老太不少，这里的布景，同样按照分行规定在网点显眼处挂上了股票认购证的牌子。
两人联袂而进后，坐在大堂里的座位上排队，入耳就听见旁边的大堂经理，正在排队的人群里反复强调着：“大爷，买这个不是冲头。”
然而大爷并不买账的不信道：“咋不是冲头？这玩意儿三十块一张，十张就要三百，抽不中这钱就打了水漂！”
旁边的陈小旭听不懂沪语，反复听到了其中一个词，就问道：“这个冲头是什么意思呀？”
许旭就附耳解释道：“就是傻帽的意思。”
陈小旭唔了一声，笑着道：“所以说接下来我们要做傻帽的事儿呗。”
许旭哈哈一笑，然后在这个网点开了一张三万元的银行卡。
接着又踩了两个银行代销点，将股票卡里余下的钱分成了两份。
这是为了后天各自拿卡去买认购证的方便之举。
同时，在几个银行网点一停留，对于认购证的基本态度，许旭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体的判断：多数人的不信，少数人的狂欢。
那么，自己就要做那一小撮少数人！
两人重回到下榻的酒店时，是下午五点半。
天色已经有些渐渐的暗淡。
许旭要点晚饭，陈小旭摇头，中午的面条吃下去还有些涨，这会儿还不感觉到饿。
不过挺口渴，在外面跑了一圈，都没怎么喝上水。
这会儿两人坐在沙发上，旁边烧开了一壶热水。
打开电视，里面正播放着沪市本地的一档财经栏目，并且是一名专家在台上讲解着认购证。
许旭和陈小旭，两人各自捧着一杯茶，吹着热气喝着。
看了一会儿专家扯淡，拿起遥控器直接换了一个台。
嗯，是本地购物的，说的是沪语，陈小旭听不懂，拿着遥控器啪啪啪的一顿摁，才从地方台变成了跨省市的频道。
是京城台，正播放去年的一部剧《京城四少》，挺带劲儿的一个剧名儿。
这下，饶有兴趣的观看着。
许旭觉得剧情一般般，但是主题曲《潇洒走一回》确实耳熟能详。
喝完热水，等室内体感温度上来之后，脱掉了外套。
陈小旭穿了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领口毛茸茸的，在没有外套的束缚之后，姣好的形体曲线得到很好展现。
房间里，孤男寡女，把茶杯放到一旁的许某人，伸手揽过坐在旁边的陈小旭。
九十来斤的陈小旭，身体轻飘飘的，被许旭胳膊一揽，就揽了过来，坐到了怀里。
扑面而来的气息里，陈小旭有点儿小慌，一直以来，两人的相处，都还没有在酒店这种密闭空间的经历。
羊入虎口么她忽然想起出发前，室友们那些写出来要被封书的虎言虎语。
此时此刻，似乎满足了室友所言虎言虎语的环境条件，而且，拥抱入怀，也满足了下一步的前置条件。
自己好像自投罗网进入到一个危险的环境陈小旭缩在怀抱里，一动不敢动了。
眼眸认真仔细的看着电视，仿佛注意力都停留在电视剧上面。但是，耳垂下止不住摇晃的珍珠耳饰，以及有些发红的耳垂显然出卖了她的心绪。
许旭下巴摩挲着姑娘的脑勺，中午抵达后洗过澡，身上透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儿，也能够清晰看到脖颈之间的细微绒毛。
彼此之间，生出一种痒丝丝的感觉，开始在心头不断的缠绕。
用不着多余的举动，当两个彼此好感的异性拥抱在一起时，彼此气息交融，自然而然的心跳会加快，身体会发烫，气息会粘稠。
彼此能感觉得到呼吸的变重。
许旭一直都不认为自己是柳下惠，在鼻翼间缠绕的香气刺激下，怀抱着的手掌不安分了起来。
嘴巴对着摇摇晃晃的珍珠耳饰一吹气，嘴巴抿住晶莹发红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