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另一个流浪者
钟离面色凝重，也在一瞬间想明白了雪团为何会突然跑到须弥去，还被博士给控制了。
“你与三神的会面干嘛还叫我来，烦心。”
抬头看到两神的表情眉头一扬：“看二位的表情是认识我，可我很明确我从未见过你们。”
两人收敛表情，钟离：“多谢小草神告知，大概情况我们也猜到了，不过我们除了相信小雪团能平安归来也做不了什么。”
阿帽：“看来那小家伙身上的秘密不小啊，不过就算你们现在去抢回他大概也只是徒劳无功。”
“最后一次见他时，他身上那些金属的东西可是专门为控制他而研究打造的，径直嵌入血肉筋骨，轻易无法拆掉。”
影一脸迷茫：“你们在说什么？”
钟离和温迪气息都冰冷下来，纳西妲也睁大眼睛：“你之前没有说过这些。”
阿帽耸肩：“你也没问，博士对重视之物会爱惜很多，但在其上的实验也会更疯狂，更加不择手段，所以想要完整的救回他几乎不可能。”
钟离闭了闭眼摇头：“此事便这样吧，还请你们帮忙留意他的消息。”
纳西妲：“嗯，若有消息我会让阿帽来。”
钟离被魈的声音唤回神：“怎么了？”
“气息不对，无论是小雪团还是殇都从没有过这样斑驳冗杂的暴乱气息，但小雪团确实就在那边。”
此时的枫丹，空他们在异空间内眼睁睁看着丝柯克把吞星之鲸和公子一起丢了出去。
忌显出身形，他被派来盯着也担负着救场的任务，顺便把公子带回去。
不过他没有打算捞公子，本能的直觉让他不要管太多，嗯，就当没看见那被丢出去的公子好了。
丝柯克看向那漂浮在空中的忌：“这似乎也是个世界之外的生物，不过与那头鲸鱼比起来可要好不少。”
空惊讶的看向忌，背包中魈给的晶石光芒闪烁，风元素不断涌动。
派蒙看到他的异常扯了扯他的衣袖：“空，怎么了？”
丝柯克丢出一个东西：“这东西那些世界之外的生物都喜欢吃，你挺合我眼缘，这东西给你吃吧。”
忌张口接住，咬碎吞食下肚，狂躁的意识稍微被安抚了下来。
一直浮悬于空中的他落了下来，不受控的力量也平息下来。
一直皱着眉头的那维莱特表情松了松，自从战斗开始他感觉到最大的威胁不是那头鲸鱼，而是这位隐藏起来的友军。
他给他的感觉就像随时会爆炸的炸弹，直到现在才有所平息。
丝柯克意外的看着忌，那种处于崩溃状态的危险气息她自然也能感受到，没想到那小零食能起到安抚作用。
走上前几步，忌没有别的动作，只是脑袋微转一直正面对着她。
指尖触碰他身上那冰冷的金属器物：“若没有这些东西，你应该十分的漂亮，可惜了。”
听着她的话语，尾巴蜷了蜷，向后退开一步。
丝柯克也不再就在他的事交谈，转而与那维莱特和空说起话。
忌静静听着，也不知那点力量能帮他安抚多久，应该不会太长。
三人交谈中，空时不时就瞟一眼忌，眸中好奇疑惑不解还有怀疑，雪团那么小一只，变大后真的长这个样子吗？
小时候和长大后总该有点相似的吧，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甚至这个大家伙的身体要更长很多，好奇怪。
两人谈完丝柯克再次走上前，忌微微垂头，丝柯克摸了摸他眼睛上的金属器物：“下次再见，漂亮的龙兽。”
空在她与忌道别时拿出魈给的晶石，忌感受到熟悉又温暖的气息，心神陡然失守。
在意识彻底暴虐前将丝柯克推开，后退几步，不断甩着脑袋，黑色再次爬上身体，被黑色笼罩后忌停下动作，缓缓抬起头。
凶戾的咆哮震颤耳膜，恐怖的威压让他们都感到了危险。
丝柯克转头看向空：“你拿了什么东西？”
空面色一僵，伸出手：“这个，这是雪团的主人给我的，让我能靠它找到雪团。”
那维莱特看着那块晶石：“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空点头，那维莱特接过，细细感受了一番后又还给空：“这里面的力量与他的力量很相似，还有另一股风的力量。”
空点头：“那是魈的力量，如今该怎么办，雪团的状态不对劲。”
三人说话间忌一爪挥下，丝柯克用剑去挡，被震退数十步。
三人顾不得再交谈，都尽全力应对忌的攻击。
利爪带着风元素，速度极快，过一会儿他又用起别的元素，让三人都有些猝不及防。
空面色抽抽，派蒙不断飞来飞去：“怎么办，怎么办，也没听魈说雪团像你一样可以用多种元素战斗啊！”
“啊！空，快躲开。”
一个火球飞来，空猝不及防间手中的晶石被打飞。
原本紧盯着空要继续攻击的忌，被那一闪一闪的光芒照到，突然就调转身形，小心的叼住晶石。
那狂暴的杀意和攻击欲望都消散个干净，小心翼翼护着那块晶石。
丝柯克抓住机会，用剑柄狠狠一击他眼睛上的金属器物。
忌脑袋一振，猛然坠落下来晕了。
那维莱特和空都是一顿，忌这个状态明显不是随意就能击晕的，这个女人一下就给打晕了，有点凶残啊。
丝柯克看到他们的微妙的眼神一停：“你们就没察觉那些金属器物的奇怪？”
那维莱特和空走近查看，那维莱特越看面色越冰寒，空并没有看出太多，但也感觉到这些金属器物的不对。
那维莱特捏紧拳头：“这些金属器物是后天嵌入身体的，若是更严重些便是连接在脊骨上的。”
派蒙惊恐的瞪大眼：“嵌，嵌在脊骨上的？这得多疼啊！”
丝柯克：“若只是普通的击打不会对他产生影响，但若用技巧震荡，他的行动便会迟滞，甚至伤到他的内脏。”
空紧张：“那你刚刚那一击会对他产生重创吗？”
丝柯克摇头：“我控制，只是将他震晕，并没有伤到他。”
派蒙：“他身上的颜色为什么还是黑色。”
丝柯克：“他只是晕了，但他体内的暴动并没有被安抚，醒来也依旧会发狂。”
派蒙：“那怎么办？”
那维莱特：“或许可以试试让给你这个晶石的人过来，一点点安抚他。”
丝柯克：“看他拿到晶石后连狂暴之后的弑杀欲望都能压制，这个办法或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空和派蒙都露出了为难的神色，那维莱特：“是有什么难处吗？”
派蒙挠头：“魈镇守在璃月重要的关口，轻易不会离开，更别说离开璃月来到枫丹了。”
那维莱特叹了声：“那只有将他带出去问一下仆人了。”
空：“仆人？雪团身上的那些是愚人众做的？”
那维莱特摇头：“我不清楚，不过应该不是仆人。”
空捡起晶石：“那快些出去吧。”
丝柯克：“嗯，那这次算真正再见了。”
“嗯。”
两人回到枫丹，仆人很快出现，手中拿着一个奇特的东西。
仆人看到那浑身黑雾的身影，眉头一沉，空眉间有些焦急：“你有办法让他恢复正常吗？”
仆人沉默的摇了摇头：“忌是由博士改造控制的，他的情况我并不清楚，这个是紧急时候加强控制的东西。”
“我也是以冰之女皇的名义才能将他借出来，不然以博士对他的珍惜程度我都很难靠近忌。”
忌醒了过来，脑袋转动，黑暗的感知中，空手上的晶石宛若明灯。
仆人一把拉过空，另一只手上的控制器震响。
忌仰头哀嚎一声，左右摆动脑袋和身体，像是想要摆脱身上那些是金属器物的控制。
摆动幅度越来越大，地面被他砸出一个个坑洞和划出长长的抓痕。
这样胡乱破坏一阵后，黑雾开始减淡，忌也明显有些脱力。
慢慢的黑色消失，忌也彻底虚脱倒在地上。
派蒙抓着空的衣袖，有些不太好：“他看起来好难受，很痛苦。”
仆人：“至少他失去了继续暴动的能力。”
空：“你能不能放了他？”
仆人摊手：“我不是他的主人，就算我放了他，博士也有办法控制着他回去。”
“更何况，他现在的样子若是回到你们口中的魈身边，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空沉默，看着忌无力极了。
璃月望舒客栈楼顶，一直紧张观望枫丹方向的魈发现混乱的气息消失后也渐渐安下心。
钟离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会有事的。”
魈不再关注后，钟离眸光幽深的看向枫丹，小草神带来的消息他一直不敢告诉魈，这回旅行者带来的信息他或许也要去提前拦下了。
空咬牙：“那你们对他好些。”
仆人无奈摇头：“这句话你该和博士说，我也只能偶尔关照一下。”
空走到忌身边蹲下，手中的晶石散出股股风元素力量，没过多久忌便醒了过来，风元素温和的在周身流淌。
空退开，站起来的忌不由自主向他的方向走了两步，喉咙中发出低鸣。
感受到只是存有魈力量的晶石后，有些失落的垂头，少有的自主意识意识又缩了回去，变回提线木偶的状态。
那维莱特：“他如今的样子几乎是不可逆的。”
仆人：“你们还会继续去其他国家旅行，还有见面的机会，所有执行官都对他的特殊感兴趣，会想方设法的把他借出来。”
空点头：“我知道了，等枫丹的事情过去我也要回璃月一趟。”
枫丹之事过去后忌便被带走了，而空也被钟离拦了下来。
派蒙挥手：“钟离！你怎么会来这里？”
“旅行者，我希望你不要将雪团的事情告诉魈。”
派蒙放下手：“为什么啊？”
钟离叹气：“雪团回不来，告诉他也只会让他徒增伤悲，不若就当作没有消息，俗话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不是吗？”
空最后还是答应了，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告诉了钟离后，便去其他地方了。
两人离开后温迪出现：“老爷子，这样做真的好吗？魈可一直等着雪团的消息。”
“你也听到了，若让魈知道雪团遭了那般大的罪却无法救雪团，他的心里不会好受。”
温迪沉默：“那就这么瞒着？”
“嗯，能瞒一时是一时吧。”
虽说各执行官都会想方设法把忌借出来，但就如在枫丹时一样，若执行官不让忌现身，空也依旧很难见到忌。
难得从纳塔那个战斗国家回来，空和派蒙瘫在客栈一天了，难得没去做委托。
才从客栈出来就见到一个十分眼熟的人，派蒙揉了揉眼睛：“欸，是阿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去楼顶做什么？”
空伸了个懒腰：“走，去看看。”
刚走到楼顶就听到一个惊喜的声音“你是？真是你回来了，你不在的这些时间可发生了不少事情，魈应该也快回来了，歇会儿？我去喊老爷子。”
空和派蒙惊讶的对视一眼，这是温迪的声音。
“行，等人齐了再说。”
“那等会儿见了。”
“嗯。”
羽暝看向楼梯口：“出来吧，两位。”
空和派蒙走出来不好意思道：“我们只是看到你有些惊讶才跟上来的。”
“无碍，两位也一起坐吧。”
不多久温迪和钟离便一起过来了，还带来了位意外来客。
空和派蒙看到那人，两人都傻眼的左看看右看看。
羽暝低笑：“看来殇预料的最坏结果还是被我碰上了啊，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还要等魈回来再说吗？”
钟离看了眼阿帽和空他们：“温迪。”
“知道了，老爷子。”
风元素爆发，众人有一瞬的眩晕，温迪跳脱的嗓音响起：“老爷子，我最多能规避半个时辰。”
钟离点头：“足够了，我们一件件说。”
羽暝：“那我先说吧，深渊的情况已经不稳定，提瓦特的结局想必不会太远了。”
在钟离他们开口前，羽暝开口询问：“我回来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见到雪团，你们身上我甚至都没感受到雪团的气息，雪团呢？”
众人都沉默，羽暝感受到不寻常，眸光泛着冷。
钟离：“雪团被愚人众执行官博士抓走了。”
手中茶杯破碎，羽暝深呼一口气，语气森寒：“博士？他怎么将雪团抓走的？”
派蒙被他语气的冰冷吓的躲在空身后，温迪面色不自然，直接把一旁的阿帽推了出去。
“当时是这位和博士在一起，他来和你说吧。”
阿帽挑眉：“要我和你细说吗？”
羽暝闭了闭眼，就算他不说他也能猜到个大概，小雪团只是一缕灵魂碎片，智力和心性与半大的少年差不多。
能让他主动离开璃月还被抓住，只有与他一模一样的阿帽能做到。
羽暝看向钟离：“还有些东西你没说吧。”
钟离颔首：“发现雪团不见后我们便试图找过，但被世界强行限制了，还发出了警告。”
温迪：“是啊，如今我和老爷子还有那些仙人都离开不了璃月和蒙德的区域。”
羽暝：“强行限制？它就不怕殇一怒之下直接撕了它。”
温迪：“可他选的时间真是刚刚好，殇如今轻易醒不过来。”
钟离：“在看到阿帽时，我便有个猜测，这或许就是为小雪团设的局，能补全不合理的同时还能利用小雪团与你的熟悉将他诱骗出我们都保护范围。”
羽暝平静下来：“殇早有预料，不过他似乎并不追究这件事情。”
“这件事你应该没和魈说吧？”
钟离摇头：“没有。”
“那便一直瞒下去，瞒到终结之日。”
一切谈话结束，空和派蒙满脑袋问号的回去，钟离和温迪也各回各家，阿帽则是和羽暝聊了会儿。
阿帽轻嘲：“难怪第一次见他会对我表现出那样的信任，就算被我抓住也不怎么反抗。”
“他从不会怀疑信任之人，你是被世界按照我复制出来的吧，世界终结的那天你也就不复存在了。”
“是吧，无所谓，现在的我也已经从世界的主剧本中脱离出来了，时不时配合走走过场就行。”
羽暝摇头：“还是不一样的，殇做了很多事，包括我曾经犯下的罪孽他也更改过一部分，虽然最终死亡的结局他也不能过度干涉，但他让他们有了更好的结局。”
“你应该代表的是后半世的罪孽。”
阿帽惊讶：“确实，按照剧本来说我们最深重的罪孽都在前半世，但前半世的罪孽被人干涉没有促成，并没有太大影响所幸它也就不管了。”
羽暝笑了声：“不幸中的万幸吧，不过，你怎么会知道剧本？”
阿帽：“可能是你的缘故，从世界树中抹去后便知道了不少东西。”
羽暝捏住他的手腕，动用从殇那学来的力量，他感受到了微弱的羁绊。
轻嗤一声：“原来是利用了这个，虽说你是复制品，但最本源的还是我的因果促就。”
“不然雪团再怎么天真也不会忽略任何一丝异常，就那么轻易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