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与殇的告别（3）
雪团熟练的越过璃月土地，循着邪祟的气息而去。
今夜过去他们并没有遇到多少邪祟，魈感到奇怪，但发现孤月苍梧他们的力量气息，魈有些沉默，这是他们的临别礼吧。
雪团停下，长长的尾巴圈住魈的腰将他放了下来，爪子刨了刨地面，目光转向海面。
魈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月朗星稀，海面波光粼粼，并没有什么异常，耳边传来雪团叫声，声音有些变化。
魈转头看着雪团，雪团身上渐渐覆盖上白光，身形拉长，爪子更偏向龙爪，头顶的双角变成了独角，更加尖锐锋利。
整体的形态更偏向龙化，但依旧有着兽态。
一声空灵的鸣叫，白光散去，腹部变成了青蓝色，雪白鬃毛的尖尖也变成了渐变的青蓝。
额间独角犹如弯刀，看上去就像紫色的晶石，其上刻画着金色云纹，锋利弯曲的那一面犹如被鲜血浸透，泛着妖异的鲜红。
眉也是金色的云纹，带着银边的金瞳倒映着魈的身影，全心全意的信赖，眼尾依旧是一抹丹霞红，耳朵尖上一缕金红色的略长毛发。
脸颊后侧风和岩元素具象化饰品，脊背两侧有一排幽蓝如星空的菱形鳞片，两片鳞片间还有一片小的。
两只前爪肘部有着三片不规整的菱形冰凌，四爪上有形似龙角的岩元素护腕，龙角延伸到爪子侧面。
脑袋歪了歪看着魈，魈有些惊讶，眉头上扬：“这是？”
雪团在他身边绕了一圈，利用海鸣之音和他对话：“常用的形态之一，天空，大地与海洋，这是海洋。”
说完苦恼的看了眼身上的那些元素装饰：“我如今只能用这三种元素，身上就会有这些元素装饰，若是全元素就不会有这些装饰了。”
魈摸了摸他的脑袋：“这样很好看。”
雪团眸子弯了弯：“我这个形态更擅长水系的运用，可惜只能展现这一次，若不是主魂的力量我今夜依旧只能等你回来却什么都做不了。”
魈安抚的摸着他的脸颊：“雪团很好，不用介意帮不了我，有你在身上的业障才没有那么难熬。”
雪团耳朵害羞的红了红，转过头：“他们应该要去找主魂了，要回去休息吗，还是想继续走走？”
“你向我展现这个形态不就是想带我去海洋里看看，走吧。”
魈嘴角勾起看到雪团窘迫的四处乱看，笑意更浓了。
雪团咳了声：“那，那就到我背上来，我带你去海中看看。”
雪团伏下身体，魈翻身坐到他背上，想起之前那个形态时雪团依旧不能与他对话：“为何之前你都不能与我说话，现在却可以？”
雪团苦笑一下：“世界的限制太多，我只能以其他东西为媒介与你对话，大地的共鸣会影响地脉，若用大地的力量与你对话容易引发地脉异常。”
“海鸣是三种方法中危害最轻的。”
“天空呢？”
雪团沉默一瞬：“天空，有秘密，很脆弱，也很危险。”
话语刚落他带着魈入了水，海中各种生物自由自在的游动，月光虽明亮，投射到海洋中光线依旧不好，但还是能看出海中各种各样的鱼类。
它们有的鳞片灰蒙蒙的，游到暗处很难准确的捕捉到动向，有的颜色多彩，很漂亮。
大海与陆地天空相比，就像另一个世界，鱼群渐渐围过来，跟随在他周围，魈伸手抚摸了下靠近的小鱼。
冰凉滑溜，抓住它想必不是那么容易，鱼群跟了一段距离就会换一批，它们像朝圣，追随一段后目送着他们远去。
在璃月沿海逛了一圈，天光已经大亮，阳光透过海面照射到海洋中，光线随着海面的波澜发生变化，漂亮的鱼群都在接近水面的地方游弋，光在它们鳞片上反射。
这样看去唯美而绚烂，雪团轻鸣一声，魈抓紧他脖颈的毛发，时间到了，他知道雪团的力量要用完，他们该回去了。
雪团跃出海面飞到孤云阁最高的山峰上，在陆地站立时的兽爪现在像龙爪一样张开扣住山石，身体弯曲半盘在石柱上。
魈出他背上下来，也注意到了他的爪子，雪团见他看向他的爪子主动解释：“无论是天空还是海洋的形态都是由大地的形态衍生，也就都具备了陆地的战斗能力。”
龙须飘扬：“不过最强的形态还是六翼四角那个帝皇之态。”
魈不由想起曾经那个对璃月帮助诸多的人，另一个时空的雪团，妄渊，眼中总是深不可测，怀念又怅然着。
他确实很强，就算一开始没有预料到的事情，要不了多久就能洞察一切，那双眼睛总是清醒的将一切看透记在心里。
还有很多，殇是明面保护着璃月，那他就是幕后的操盘手，掌控着危机的动向，不动声色的提示。
但每每认为他融入了璃月，在危机时却又显得那么冷漠，他似乎一直在边缘游离。
他后来也确实头也不回毫无留恋的走了，真正知道他存在的也就那么几位仙家了。
雪团蹭了一下魈的脸颊，魈回神，摸了摸他的脑袋，转头看向荻花洲：“他们，走了吗？”
“走了。”雪团有些疲乏的垂了垂眸，魈感受到他的不对，用自己纯净的风元素力温柔的安抚他。
雪团惬意的昂了下头，突然一下变回小小一团。
魈接住他，刚才那一瞬虽有准备还是让他惊的手心出汗。
轻松口气，查看一下雪团的状况，只是太累睡着了没什么大碍。
魈思索一瞬，羽暝带着他们去找殇，白天他也要时不时去巡逻，并不能很好的照顾小雪团。
想起帝君，现在能照顾小雪团的除了留云借风他们就只有帝君，不过小雪团应该很不想让留云借风照顾。
呃，那就只能去找帝君了。
抱着雪团来到璃月城外，魈又犹豫的徘徊了一阵，垂眸看向怀中的雪团抿唇，还是努力将身上的业障和自己的气息收敛干净。
循着帝君的气息找去，钟离正在喝茶听书，周围有不少人。
魈脚步停住藏在暗处，人很多，不合适去找钟离大人。
钟离喝茶的手停顿一瞬，嘴角勾起，明显心情愉悦不少，将茶杯放下脚步从容的离开，走到一个小巷。
魈已经意识到钟离大人已经发现了他，来到这后便抱着小雪团现身。
钟离轻笑：“难得魈上仙能入城一次，可是为寻钟某而来？”
魈有些惊慌的低头：“钟，钟离大人，莫再打趣属下了。”
钟离叹息：“是为小雪团而来，将他给我吧，我会照顾好他。”
魈将雪团放到钟离臂弯，后退一步刚要开口告退被钟离打断：“魈上仙昨夜一夜未眠，回去之后还是好好休息吧，璃月的人们已经有能力保护好自己，你也不用过度劳累了。”
魈顿了顿：“是，钟离大人，我先回去了。”
看着他离开，钟离无奈的叹息，这孩子还是那么固执，不过现在已经好了许多，只是依旧令人放不下心。
看了眼熟睡的雪团，将他放到衣兜中，钟离又漫步回去继续听书。
步行到层岩巨渊，众狼打起精神，苍梧：“我们是要去须弥吗？”
羽暝抱胸眺望：“不，须弥只是草神能与世界树沟通，如今草神还在被她的子民控制，帮不了我们什么，那里的麻烦我也不想提前沾上。”
孤月：“那我们该去何处通往世界树？”
羽暝眸光暗下：“你们应该知道层岩巨渊的特别吧？”
苍羽拧眉思索：“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在层岩巨渊中找到那条路？”
羽暝挑眉：“凭你们的实力就算在里面找几百年都不一定找得到，那下面的空间，时间都是混乱的。”
“这样错综复杂的情况愚人众也不敢轻举妄动，我也是运气好偶然掉到了那条通道中。”
踏月：“那按你说的，那之后你也找过殇，这里空间不断变化，你又是怎么找到的？”
“嘁，你们觉得发现了这么一条路殇会不管吗？”
“他直接将那条路固定在空间紊乱的节点上，并创造了打开那条路的信物，不过这只是信物的其中一个作用而已。”
看着他们恍然的样子，羽暝轻哼：“走吧，早点过去，可能也保持不了多久的清醒了。”
众狼沉默，步子却急促了几分，羽暝取出一块晶石，与他曾经给魈那块差不多。
只是颜色是神秘奇幻的紫色，里面有着血色的光点连成图腾，还有另一个青蓝色的图纹，正是他的命之座。
风元素力注入，代表殇的图腾发出一道光束打开了一个扭曲的通道。
羽暝率先跃入，孤月他们紧跟其后，苍梧最后看着所有狼一个不差才进入通道。
羽暝转头看了眼他们：“跟好了，虽然殇确定过这条通道的稳定，但也不确保就能安稳过去。”
孤月点头：“我们会注意。”
走了一会眼前一花，再睁眼他们就看到了那个巨大的世界树，一条半透明的白色巨大神龙盘在其上。
但神龙的躯体上布满裂缝，还有一些破碎的地方，残破的碎片萦绕在破损的缺口附近。
这些裂缝和破碎的地方透出幽蓝的光，看上去就像是出现了错觉，脆弱而梦幻。
低垂的脑袋睁开眼睛，缓缓抬头睥睨着下方的众生，脆弱感消失，扑面而来的压迫感，来自皇的威严，只能低头不可侵犯。
羽暝直视着他，发现不对：“你的眼睛，到极限了吗，连隐藏都藏不住了。”
紫色瞳仁包裹着血色的瞳孔，宛如令人恐惧的噬人深渊。
“还好，只是魂体必须沉睡修养了，不然恢复的速度就赶不上被这些世界记忆崩坏的速度了。”
“我记得你说过之前一直是半沉睡的状态，是因此导致修复速度赶不上才会崩坏出这么多伤口吗？”
“有一部分是诞生时便有的。”
羽暝点头：“有什么要说的便快点吧，你也能好受些。”
殇轻叹一声，目光转向孤月他们：“我不是一个好的老师，但你们是优秀的学生，这一趟旅程即将结束，我只有一个问题。”
“这趟无人知晓的旅途，值得吗？所做的一切无人记得，可曾有过后悔？”
众人异口同声：“不曾。”
孤月：“这趟旅途虽然无人知晓，但我们学了很多东西，也知道了很多，况且我们并不是什么都没做到。”
众狼看向羽暝，眸中都是笑，羽暝撇过头，但不得不承认，若不是他们，他也不会有现在。
殇眸中也染上笑：“既如此，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送你们的话依旧是那一句。”
“愿你们的初心与热忱永不会变。”
孤月和苍梧右爪放到心口：“初心不改，热忱不变。”
其他狼也一起，声音响亮带着坚定，殇将脑袋搭在树枝上，眼眸半眯：“去吧，初见之地便是归乡之路，路上的阻碍我以清除，安心回去吧。”
一道空间门出现，众狼一一进入，苍羽脚步放慢，进门前转头看向羽暝和殇，眸中有些不舍，转回头心中默默道别：‘再见。’
目送他们离开，羽暝抬头看向殇：“若没事我就回去了，这个地方可没有什么好的回忆。”
殇沉默一瞬：“你若愿意，我可以将你送离这个世界，无论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我不会限制，你若想去孤月他们世界我也可以直接将你送去。”
羽暝与他直视一会，转身挥手：“不了，博士我都还没杀呢，怎么可能离开。”
殇眸光波澜，看着他离开，轻笑了下，明明就是想留下来帮着我一些，还是这么口是心非。
眸子阖上，彻底陷入沉睡。
羽暝走出通道回到层岩巨渊，看着层岩巨渊下这混乱的空间他不由想起深渊。
殇说过空到来后不会出什么意外，那他去深渊看看，这期间璃月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用风元素捏一只传信鸟，将信息传回望舒客栈后他便去往深渊。
魈收到信息有些意外，仔细看完后面色凝重，犹豫一番后前往城中，这件事还是要告知帝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