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同化
殇蹭了蹭魈的脸颊，魈摸摸他的脑袋：“唔，雪团，痒。”
苍羽拍了拍羽暝的手臂：“快吃呀，这些家伙要是抢起来我们可抢不过，趁现在先吃够了，等下就看他们抢，那可是一场精彩的好戏呢。”
羽暝默默加快速度，殇和魈也加快了速度，帝君依旧优雅，速度也不慢，几人吃的差不多了。
众狼也聊完了，开始干饭。
没过一会儿，就出现了抢菜现象，苍华：“弯月，松开，这是我先看上的。”
弯月：“不，我也看上了。”
苍华：“信不信老娘给你揍墙里抠都抠不出来。”
弯月：“哼，反正也造成不了真实伤害，先吃再说。”
两狼对峙时苍青默默把最后一块夹了，等两狼争完，只能对着空盘子瞪眼。
另一处也争夺起来，云月：“二哥就不必与我争了吧，这盘菜可还有不少。”
踏月依旧不松力：“这盘菜是不少，可肉就这一块了，不如三弟让二哥一次。”
“二哥，我们还是凭实力获得这块肉的食用权吧。”
暗月默默挪开一些，场面一时有些惨烈，早已吃完的几日看着他壮烈的场面，殇都有点怀疑兽生。
呐呐问：“我是没给他们吃，还是饿着他们了，用得着这么饿死鬼投胎吗？”
苍羽习以为常：“大队长和梧姐都说过，每餐的菜都一次性做完，就算吃完还想吃也只能等下一餐，一餐不做两次菜，所以大家都无师自通厚脸皮抢菜法。”
苍羽仰头叹气：“都自我安慰说，菜就是要抢着吃才香，明明就是不敢挑战大队长和梧姐的权威而已，再说，明明可以自己做，但他们手艺都不行，只能这样喽。”
哦，懂了，纯粹是嫌弃自己做的，所以一个个为了多吃口美食开始学会抢菜。
等他们全部扫荡完，肉食盛宴开始了，所有人都搬到外面开始烧烤，还生起来篝火，氛围感十足，肉食管够，众人也不抢了，悠哉悠哉的吹着风聊着天，唱起歌。
苍羽满足的吃着串串，还是这样的烧烤香，大口的肉，肉汁浓郁，酱料十足，吃的十分欢快的苍羽早就忘了让羽暝唱歌跳舞的事情。
羽暝一手杵着下巴，另一手揪了揪羽暝的耳朵：“喂，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苍羽迷茫的思考了一会，没能想起来，将一串肉塞给他：“吃肉。”
羽暝看了眼手中的肉串，无语了一会，：“你还想不想看我跳舞了，这都能忘。”
苍羽呆了呆，随后猛的点头，双眼亮晶晶：“想想想，当然想看。”
羽暝将肉串重新塞回去：“看好了。”
众人都期待的看向羽暝，篝火，月光，月下舞动的身影，一支舞跳完，所有人都鼓掌，孤月感叹：“羽暝真的很适合跳舞啊，跳的真美。”
苍羽拽着他的衣袖，十分满足：“你跳的真好看，来，继续吃肉。”
殇感慨：“看来这真是救回来个宝啊，多才多艺，做饭好吃，会跳舞，实力也不错。”
魈靠在他身上：“他跳舞的时候身上带着一丝悲伤也有着释然，他经历过不少事情吧。”
殇眸中平和：“嗯，以后都会好的，都会的。”
摩拉克斯：“嗯，故人何时能再相见呢？”
魈看向摩拉克斯：“帝君是想曾经的战友了吗？”
“是有些想念。”
聚餐结束，摩拉克斯回到望舒客栈，众狼和魈他们又开始一夜的除魔。
数日后云灀和杵阑来到他面前，看着强自淡定的云灀，还有旁边，时刻散发荷尔蒙气息的杵阑，默默仰头看天，并不想吃这口狗粮，语气幽幽：“说吧，什么事？”
云灀结巴：“殇，我我。”
杵阑在他耳边可怜的撒娇，手还不老实，云灀深呼口气，脸都变的通红，一闭眼：“尊主，我想请您见证我与杵阑缔结神魂伴侣契约。”
殇呆滞的低头看向他们，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让我见证会发生什么？
他还是头一次有人找他见证契约，世间还从来没有人敢让他见证契约的。
殇沉下眉眼：“你们可知让我见证契约，会有什么后果？”
两人都是一愣：“不知。”
殇叹气：“经我见证的契约将成为独属于契约者的星宇至高法则，只要违反立即执行，唯有灵魂消弭，契约法则才会消散。”
殇郑重的看向他们：“你们确定要我见证你们之间的契约？”
两人对视一眼，坚定道：“我们确定，永世不悔。”
“好，我同意了，期待你们的婚礼，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在哪里举办这个婚礼？”
云灀：“我们打算在一切落定后举行婚礼，先将契约定下。”
殇扬眉：“那你们要的时间长了啊。”
杵阑温柔笑着牵起云灀的手：“无妨，只要我们在一起，时间会鉴定我们的真心，再长久的等待都是甜蜜的。”
殇一脸麻木，再次仰头望天：“走走走，啥时候缔结契约啥时候叫我就行，快点回你们窝里甜甜蜜蜜去。”
两人都笑：“那我们走了。”
“嗯嗯，走吧，走吧。”
等两人离开殇也起身回去，感受到魈的情况有些不稳定，殇皱了皱眉头加快了步子，爪子上的金铃发出一声声脆响。
魈坐在床边，一手扶着脑袋，殇快步走到他身边，脑袋蹭着他的脑袋，魈顺了顺他的毛发表示自己没事。
殇将脑袋塞进他怀里，顺便给他撑着身子，等他好不少殇才抬起头看他：“你先休息两天吧，除魔有我和苍月狼们。”
魈摇头：“无碍。”
殇沉思了一下：“那我让帝君来看着你休息。”
“这种小事不必麻烦帝君。”
“那你好好休息，不然我就喊帝君来。”
魈无奈只能点头：“好。”
殇还是不太放心，将爪子上的落翎取下拴在魈手上：“你不舒服它会发出响声，安抚业障，我也会及时赶回来。”
殇想了想，转身出去找到在苍月狼驻地的羽暝：“羽暝，我想请你帮个忙。”
“哈，你也有请人帮忙的时候，说说看。”
殇叹气：“我想请你帮我看着魈，他最近状态不好，我想让你帮我照顾他一阵，这个东西就当做报酬。”
羽暝接过，有些惊讶：“这是，精纯的风雷元素，就这么一个小忙你竟然拿出如此贵重之物，就不怕我觊觎你的东西？”
“我相信你。”
“好吧，我答应你。”
殇露出笑意：“这里面有些能帮到魈的东西，要是太过危机时就直接捏碎，情况还好时就将之放在魈身边，那些糖果给他含着能好受些，捏碎的记得不要扔，归拢在一处，它会慢慢复原，可以重复利用。”
“麻烦你了。”
羽暝接过，挥挥手，独自飞到望舒客栈楼顶，敲了敲魈房屋的门：“殇让我来照顾你。”
里面过了会儿才传出魈的声音：“进来。”
羽暝推门走进去就感受到与祟神力量十分相似的业障气息不断翻涌，照殇说的捏碎一颗木珠，里面涌现的力量一边消弭业障一边安抚魈。
效果很明显，但数量不多，只有十颗不到，还有几颗糖果，羽暝仔细研究了下，他刚捏碎的珠子，中心处有些暗沉的红色粉末，带着一股熟悉的清香。
羽暝若有所思，这清香是殇身上的，味道极淡，但这颗木珠中的清香却很明显，再一看魈的情况，他大致有了个想法。
帮助魈的应该是这里面的清香，而平日里呆在殇的身边慢慢的就会静心凝神，身体的不适也能得到缓解，很有可能也是因为这种清香。
但平日里殇身上的清香淡到小动物们都只能嗅到微弱一点，如今这一颗清香如此浓郁明显，他手中还有八颗，估计那糖果也是，那个家伙做这些又要付出什么代价。
可刚才也没看出他有什么异常的地方，羽暝小心收起手中的小盒子，面上神色无异，无论如何想来殇都不会想让魈知道，他也不会去多那个嘴。
看着缓过来的魈，羽暝抱胸：“看你这状态，殇想的还真没错，若没个人守着，你什么时候出事都不知道。”
“情况还好吗？”
“还好，业障作祟而已，早就习惯了。”
“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恢复些体力，若实在难受，便含着这个，殇特意嘱咐的。”
魈接过含在口中，有些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羽暝帮他拉好被角，走到房外的桌边坐下，沏了壶茶水。
苦涩的茶汤流下喉咙，听苍羽他们说魈时时刻刻都在忍受灼骨蚀心之痛，他那句习惯不由勾起了他一些回忆，那些实验还有深渊，时常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他也早已习惯了受伤与疼痛，不过现在那些都是未发生的曾经之事了。
羽暝照顾了魈几日，手中的木珠仍有存留，不过魈的状态已经恢复正常，羽暝将剩下的两颗送还给殇，还有那些渐渐复原的碎片。
殇摇摇头：“你留着吧，我将它拿回也没有用处，那几颗修复后效果会查很多但加快伤势恢复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羽暝捏起一颗木珠放在阳光下：“这里面的东西是你身上那股淡淡清香的源头吧，你身上的清香这几日明显已经淡到小动物们都闻不到了。”
殇蹙眉：“你能闻到？”
“可能因为我是人偶的缘故，构造特殊，确实能闻到那股淡香，这里面的是什么？”
殇淡淡瞥了眼：“我的灵血晶，以我现在的手段，最温和的方式也只要这个了，能温养他的灵魂和血肉筋骨，同时能消弭掉一部分业障。”
“做这个你应该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吧。”
“还好，只是暂时动用不了一些能力而已。”
羽暝可不会信代价只有这么点，收起木珠，转身回望舒客栈：“走了。”
殇沉默的看着他回去，代价确实不止这么点，世界对他的同化速度因为他神魂的虚弱加快了不少。
还好分出去那部分灵魂没有沾染到这股同化的力量，就算他早些被禁锢，魈这边也不会出什么事。
日子照常过着，不时聚个餐，每次摩拉克斯都会恰好来蹭饭，有时巴巴托斯也会来蹭一顿酒喝。
两百年过去，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殇的瞳孔有着一圈淡淡的银白也有些空洞，羽暝就坐在他身边，担忧的看着他。
殇努力凝聚心神，声音中满是疲惫：“我大概抵抗不住了，最后的同化就在今晚，这四封信就拜托你帮我交给他们了。”
羽暝接过信封，唇角拉直：“同化后你的神魂会在哪里？”
“世界树，我将会被囚禁在那里，接纳世界的记忆，看着未来发生的事情。”
殇叹气：“可我走了，谁来保护苍月狼和你啊。”
羽暝顿了顿：“我能保护自己，你就不担心魈？”
“魈有摩拉克斯和巴巴托斯护着，我也留了最后一张底牌给他，倒是不必担心。”
殇迟钝的思考着，想起来：“我被同化后你让孤月他们带着你一起去蕴魂域，每个摘一片魂树的叶子贴身戴好，它能遮蔽你们的气机，天理也无法找到你们踪迹。”
羽暝沉默着：“你要去见魈吗？他应该察觉到了你的异常。”
殇闭了闭眼：“不了吧，让他眼睁睁看着我只留一具空壳他会很难过。”
“我想他若看不到你最后一面只会更难过。”
殇看着蓝天白云，呡唇：“好吧，回到他身边。”
殇和羽暝回到望舒客栈，果然看到魈一直坐在树上，目光看着外面等待着，见到他目光才缓和不少。
魈走到他身边，一言不发的梳理着他的毛发，这里只有魈和羽暝两人，殇瞒的很好，孤月他们并没有察觉。
殇趴在魈床边，精神状态越发萎靡，魈一口一口喂他杏仁豆腐，殇张口吃下。
脑袋靠在魈的腿上，眼睛半眯着，羽暝也在一旁陪着他。
夜半月亮的柔光透过窗户照在殇身上，金眸彻底合上，他爪子上的落翎突然发出脆响，隐隐有着一点不甘。
主人神魂被强行同化，它却因万界因果和贪嗔痴怨束缚了能力，一点神通都发挥不出来，自身携带的煞气和仇怨被激发，铃响声传遍提瓦特，那些魔神残渣痛苦的哀鸣。
雪白的仙神兽一点点缩小成两个巴掌大，落翎上的神光暗淡，响声也停了下来。
羽暝递出一封信：“这是他给你的，看看吧。”
魈接过信，打开一字一句看完，放下信纸，褪去手套的指尖轻轻触碰着小小一团的殇，脑中回荡着信中那几句话。
金鹏，我知道你早已做好了我离开的准备，我没办法陪着你了，这具肉身所化的小雪团就让它陪着你吧。
抱歉，作为你的伴生兽，我却无法真正全心全意的陪伴你。
魈失神的看着外面的月亮，羽暝站起身：“你好好休息吧，他早已做好了准备，他会回来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