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势力
“你与他熟么？”陈长安又问。
陈长安一直认为，除了那些庞大的组织势力，这两只衍生蛊会成为张普生最大的敌人。
“有一些交际。”
齐温不敢撒谎一口否认，她是个聪明人，白天时没忍住一把扯掉了张普生的面具肯定会引起陈长安怀疑。
看着陈长安那双询问的眼，齐温大脑快速转动，接着道。
“张启是阎罗殿十三殿主，三年前就是了。”
“嗯，我一直好奇他为何这般年纪就能当上殿主，就算他是…蛊子，也不全因为这个吧？”
“三年前司徒劫传张启殿主南明离火，并宣布张启担任十三殿主，原因嘛……我猜司徒劫是为了圈住张复大人。”
“哦？”
见陈长安露出疑惑的表情，齐温接着说。
“几乎殿中所有人都知道，张复殿主不是真心投靠，只是想有个靠山抵抗争抢蛊子的势力。”
“关于蛊子的传闻有很多个，司徒劫无心去验证张启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蛊子。早在张复殿主投靠司徒劫时，司徒劫就表明在张…蛊子二十五岁时，要求其开启天犄奇蛊，利用天下万虫助让阎罗殿称霸武林。”
“若是无法开启天犄奇蛊就会杀死张复殿主。”
话音刚落，张普生停下脚步，背上的齐温鼻尖一下子磕在张普生后脑勺上。
“这怎么行？他当然无法开启天犄奇蛊。”
陈长安瞪了张普生一眼，张普生立马闭嘴，齐温接着讲下去。
“为了防止张复殿主带着张启逃跑，在传授张启南明离火时，司徒劫加了一份内息进入张启体内，那时罗度邪功，那道内息如同毒药，只有司徒劫可以解开。”
“所以张启每年都必须在司徒劫的协助下运转一次南明离火，用来定时祛除一年来积攒的毒气。”
“那道内息是不是还能引起张启内息错乱，走火入魔？”陈长安问道。
“没错，南明离火的副作用在张启服下八种至阳烈药，形成呈阴之体后便消除了，后来时不时走火入魔都是司徒劫的那股内息毒气惹得。”
陈长安突然说道：“你怎么这么清楚？”
齐温前面才说以她的身份一年也见不到司徒劫几次，可这件事上却了解的如此详细。
“是张…张复殿主告诉我的，我走时他告诉了我很多情报，要我来向您和张…普生传达，毕竟那些是张普生今后亲自要面对的人。”
“嗯……”陈长安点点头，旋即又说道。
“那张启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是一个看起来很迷茫的人，很冷漠，但他很听张复大人的话，全殿的人都是能看出来，张复大人是这个世界上对张启最重要的人。”齐温说道，心里有些酸酸的。
张普生心中默念着衍生蛊的运蛊方式……此后生得七情六欲，蛊便是人，人便是蛊。
看来这个张启是活生生的人。
陈长安点点头。
四人已经走了一夜了，天空已经由暗紫色慢慢变蓝。
张普生虽然背着齐温，却不觉得累，现在的他只想变强，成为一个真正的高手。
从齐温口中得知父亲这些年的遭遇，心里一阵心酸，大家为他做了太多，张普生要变得有能力，将父亲从那个地狱里救出来。
心里虽然不感到累，但是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让齐温很是不知所措。
“张普生，你累嘛？”齐温小声问道。
“不累。”张普生立即回答了她，又补上一句：“谢谢你冒着危险来帮我。”
“张复殿主对我有救命之恩，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齐温有些心虚，她是一个有些阴暗的人，以往的那些遭遇，为了保命她不得不伪善，骗人无数的她尽然觉得有些愧疚，但这种愧疚绝不是因为张普生与张启长得一模一样。
齐温听到张启讲述衍生蛊的时候，吃惊的张大嘴巴似乎能吃下两颗鸡蛋。
她本害怕将两人弄混，但现在看来根本就不可能，除了样貌，张普生与张启的气息都大不一样。
张启像一滩浑浊的江水，带给齐温的是无穷无尽的神秘感与安全感，有时还会因为这滩江水太过浑浊而感到心疼。
而张普生就像一片清澈见底的湖水，带给齐温的是阳光与温暖，好似在他身边就会接受最为纯洁的洗礼，去除以往的污垢。
可齐温还是张启派来的人，她要完成她的任务。
无色微小粉末随着齐温细微的内息一同滑落在地时，她也是向千面狐狸贾申传递了四人的位置。
齐温修炼的一种武功名为尘粒，不在丹田处运功，而是调动内息在全身打通的筋脉处运转，极难察觉。
此功为保命功法，可将浑身内力内息分散，微弱而不枯竭。
无色微小粉末名为生沫，出于河蚌与蝶粉炼制成，可与放置者内息融合、可一直再生，只有在放置者内息下方可呈现彩粉状。
这种奇物当然是慕容白羽给齐温的，齐温身穿那件罗裙，布满了生沫，而存放齐温内息的奇物，慕容白羽似然也是有。
“赶路吧，那寒须草药治疗刀剑伤恢复极快，待齐温好一些你就将她放下来吧。”陈长安终止了话题。
齐温腿伤严重的这段时间还是由张普生背着，由于队伍中多了个女人，肯定会有些不便，减慢了赶路的速度。
张普生总是小声向齐温询问一些关于张复的事，一部分是避免尴尬，另一部分是张普生真的很想知道。
齐温尽量将张复描述的恰到好处，中立且偏向正义，张普生看起来很满意。
陈长安当然仔细聆听者二人的对话，总的来说，他对齐温的信任还谈不上五成，这五成那张血蛊图还占了三四成。
张普生也是知道了父亲的一些武功，公子武试上张启所使的就是张复的气源经与游蛇墨影身法。
又过了些日子，四人快要走出河都国域了，齐温的腿伤在寒须草药的治愈下已经恢复八九成，她不用张普生背着赶路了。
“我与张复近十七年未见了，他组织的势力我也不曾听说过，还请姑娘讲述一二。”
“嗯。”齐温点了点头。
“张复殿主建立的势力分散广泛，但主要在水州，例如檐廊街里的这样的零散势力在水州共有六处，平均七八十人，上至武林高手下至侍从散工。”
“张复殿主给给这些组织取名为‘救世’。”
“例如那日袭击我们的穿着阎罗殿服饰的神秘人，以他们的武功在救世中能排得上号。”
陈长安点了点头，若一切真如齐温所说，张复能在阎罗殿的眼皮子底下召集人手，还能召些高手，已经很不错了。
“依你所说，他们先前不属于任何门派组织，江湖人士不喜约束，爱好自由，我很好奇，张复身在千里之外是如何管理这些人的？”陈长安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齐温想了想认真道。
“阎罗殿这些年作恶无数，前些年和土匪贼寇没有两样，得罪过不少人。张复殿主势力中的大多数人都对阎罗殿恨之入骨，与他们有着不小的过节，张复殿主很容易就招揽了这些人。”
“不过张复殿主没有用真名。”
陈长安一笑，心想，他要是用真名就不是他了。
“前辈还想知道什么？”齐温又问。
“老夫虽然在武学上有些造就，可不善兵器，普生修炼的是御器者，这势力中可否有御器者高手？”
“还真有一位，陈伯伯请放心，这位高手虽然比不上江湖上那些颇有名气的高手，但是也能在阎罗殿九殿主席锁手上过上二十招。”
陈长安点了点头，对于这位老朋友的实力他还是较为认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