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险胜
河烟明显感觉到,东雨溪周身气息澎湃混乱,如滔天巨浪一般。
东雨溪将自己的气海丹田当作了一鼎熔炉,内力在其中横冲直撞,好似走火入魔症状。
东雨溪却不管不顾。
河烟精神紧绷,此战前他是做足了功课,倘若他没有猜错的话,东雨溪是在施展虹雨功法的延升招数——阳雨落。
观席台上,一身落虹袍的老者望着擂场上的两位皇子,对一旁一身蓝袍年龄相仿的老者喃喃道。
“老季头,你那细雨千流在初练时不如我这虹雨。你这皇子徒弟不错,竟然逼得雨溪使出底牌。”
可蓝袍老者却没有太过专注于擂场上的公子武试。
“老陆,你还有心情看小娃娃比试呢,你忘了重明教主嘱咐我们的事么?”
陆沉白了季云天一眼。
“那阎罗殿再怎么无法无天也是在他们中原地域,我就不信那群邪修敢来造次。”
季云天见陆沉毫不在意也没有争辩什么。
“但愿如此吧。”
就在观席台的另一边,张普生则是一脸疑惑的望着擂场上躬身而立的东雨溪,此时,他周身的气息浮动的更加混乱。
“师傅,那东雨溪的虹雨功似乎呈现暴涨之势啊?”
陈长安也望着擂场上的东雨溪。
此时此刻,他正如野兽般弓着身子,肩膀水随着呼吸一上一下。
“原来是这样。“陈长安想了想开口:“应当是借阴拟阳。”
“借阴拟阳?”张普生与小海一同问道。
“你们还记得我跟你们讲过的内息、内力、功力之间的区别么?”
“师傅说过,内息就是人的精气、人的罡气,当人体内的气到达一个阶段后,便可凝聚成力,便是有了内力,有了内力之后便可修炼功法,内力通过功法所呈现不同功效的强弱层次便是功力。”
“嗯,不错。那你们可知气虽无阴阳之分但是内力却有阴阳之分。”
“世间万物,阴阳对立、阴阳相冲、阴阳转化。阳中有阴,阴中有阳。”
“一个人能修炼不同属性的功法,便是因为内力有阴阳之分。那东雨溪修炼的虹雨功法属性纯阳,而东雨溪体内的内力有限,呈阳内力更是有限。所以,他施展了一门延伸功法阴阳转化、借阴拟阳,将更多的呈阳内力融合于虹雨功之中。”
“所以他现在的虹雨功力比方才上涨了许多。”
“那为何河烟不在此刻攻击他?”小海说道。
“在东雨溪运转此等阴阳失衡的延伸功法时,若是河烟稍有不慎可能会被内力震伤。以河烟的聪慧,可不会采取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还掺杂着诸多不确定因素的打法。”
“而且这种借阴拟阳的计量终会有个限度,若是长期使用终会阴阳失衡。”
“所以河烟是要打持久战。”张普生说道。
擂场上,河烟持剑而立,一脸警惕的望着不远处气息澎湃的东雨溪。
他不禁想到,自己到底能不能坚持到阳雨落失效。
只见东雨溪稳了稳心神,旋即右脚猛地踏出一步。
东雨溪只觉得东雨溪体内散发出来的内力波涛汹涌,威压十足。
“喝——”
东雨溪大喝一声,踏出数丈远,瞬间来到河烟身前,旋即右手手握银枪枪尾对准后者猛地挥出。
河烟还未惊叹于东雨溪提升后的速度,那杆银枪便是出现在了眼前。
躲不开了!
河烟只觉心头一紧,本能的凝聚内力扶剑抵挡。
嘭当一声落下。
河烟被震出数米,他只觉得手臂发麻,前胸震痛。
河烟的嘴角已经溢出鲜血,虽然最后一刻他用内力护体。
东雨溪出完一招便是在原地大口喘气。
“该死,借阴拟阳借过头了,反噬竟然这般剧烈。”东雨溪自语道。
他太想赢了,以至于没有控制好阳雨落的程度。
河烟眉头大皱,抬手用力擦去了嘴角的鲜血,运转阳雨落的东雨溪功力比先前强了数倍,此时此刻的河烟已经没有了要打持久战的想法,就算聚集内力他也没有把握躲开,而且他也挡不住东雨溪几招。
他要想个法子,运转细雨千流找出东雨溪的内息的差漏。
河烟会的功法招数并不多,除了细雨千流就剩下一套普通身法与流水剑法了,面对这种状态下的东雨溪,身法与剑法似乎没有太大作用。
刹那间,河烟脑海中闪过流水剑法的最后一招——百转千流。
那是一记威力不大的简单杀招,但能让对手看不清剑招路数的招式,千变万化。
河烟决定,就在在这一回合分出胜负吧。
东雨溪也正有此意,此时的他非常急躁,由于没有控制好借阴拟阳给他制造了太多不确定性。
况且,江湫正在观席台上看着这场比试。
东雨溪聚力于下盘,只觉得气海丹田如同将要炸裂一般,使他糟乱不安。
东雨溪不管这么多,强忍着反噬举枪向着河烟猛然跃起。
如同孤狼探月。
旋即一枪重重劈下,尽管此时的他已经头痛欲裂。
“喝啊——”
河烟双臂凝聚内力扶剑于身前,欲要将东雨溪这一招硬生生接下。
枪剑碰撞的一瞬间,河烟觉得手臂筋脉错乱,将要断裂一般,此时的他就算使出百转千流,速度与威力也会弱上许多。
随着东雨溪越加发力,河烟也越加招架不住。
枪尖压下长剑,慢慢靠近河烟脖颈肩膀。
可他还在咬牙死死支撑着。
东雨溪见这般情况下河烟竟然还不认输不禁更加烦躁。
虽说公子武是不能伤及性命,但他一定要让河烟吃些苦头。
银枪枪尖已经没入河烟肩甲,慢慢的,那一片衣袍已经被鲜血浸透。
感受到锁骨处传来的疼痛河烟孤注一掷,扶剑的左手猛地卸力,任凭银枪在肩膀划出一条深深的伤痕。
东雨溪被河烟这一记伤身拆招的应对措施弄得有些错愕,本能的提枪防御。
“百转千流去!”
河烟借此机会一声喝下,长剑如同流水般绕过银枪朝着东雨溪脖颈刺去。
剑锋贴着东雨溪脖颈留下一条血痕。
东雨溪踉跄了一下,自行散了气,他知道自己输了。
“险胜了。”河烟收剑做礼道。
“技不如人,别安慰了。”东雨溪眼睛空空的回礼道。
由于河烟与东雨溪最后一招太过快速,直到二人相互做礼时观席台才反应过来。
“太精彩了!太精彩了!”
“这才是比武,这才是武义么!”
……
听到观席台上的呐喊与喝彩声,江湫心里一阵无语。
她不禁想到,这哪是在比武啊?分明是玩命好不好!
在众人的喝彩声中,东雨溪与河烟二人在侍卫的搀扶下退出擂场。
江乘玉当即传御医为两位皇子医治内外伤。
见河烟胜出,河都国域的随从重臣立即向江乘玉谄媚道:“我家河烟公子修炼的功法正是您当年游济我国时所看重的那个宗派所创立的,公子每日刻苦修炼功法心道便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效忠水州,追随江湫公子一同为水州效力。”
“哦,是吗。”江乘玉笑答。
江乘玉当然听出了河都国重臣话语中的意思。
旋即又转头看向江湫开口道:“湫儿,你看如何?”
“先谢过河都国域了,不过小女对政事什么的实在提不起兴趣,这些事还是等我哥哥回来后与他商讨吧。”江湫做礼道。
“哈哈哈哈,江湫公子果真是女侠姿态啊,日后有您守护我水州子民那真是百姓们的福分啊!”见江湫无所表示,众臣连转移话题。
江湫没再开口,笑了笑微微颔首。
“不论如何我也会为了水州努力修行!”调息了一会内息的河烟捶胸道。
“武试输了,日后雨溪定会百倍刻苦修炼,追赶江湫妹妹的步伐!”东雨溪也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