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心绪
步入一处山巅云台，这里云浪滚滚，远处初阳升起，蒸腾在其中，散发无限昊光！
“老僧，此地为何地界？”
慕容不在乎老僧的立场，直言相询，因为他明了身旁的老人定是一位不世出的高人，既相救，便没有多余的心思，毕竟于自己而言，活着便胜过许多！
“中州西部边线，接壤西梵！”
“那老僧可知儒门在何处地界？”
老僧呵呵一笑，“儒门啊？在东面呢！施主要到那面去吗？”
“嗯，要完成一个承诺！”
老僧眯着眼，淡淡道：“是文不入法？”
慕容一怔，眼神一时冷淡下来！
“我以为先生是不世出的高人，没想到这么高！”
“呵呵！”
“老衲也只是大胆猜测，施主胸前的枪痕不同凡响，千年前，佛国与西梵域的异佛大战，儒门曾来一位圣者相助，在那千绝岩上留下一道相似的枪痕，至今虽力已失，但仍有神韵！”
“百年前，我行经那处，颇为震撼，故而有所了解！”
慕容手一挥，一杆黑朴长枪屹立，枪头不知何物打造，流荧锃亮，状似游龙，一点寒芒迎着日光极为耀目！
那相接处，黑琉璃枪杆活络的伸出“胡须”，将枪头缠绕，神韵非凡！
“枪圣，千尽帆！”老僧唏嘘的道着这个名字！
慕容席地坐在云台上，“我不知他的过往，老僧可否相告一二？”
“我对他的了解，也只在千年前的众天之战！”
慕容拍了拍身旁的地，老僧一怔，旋即哑然道：“老衲年迈，不似施主这般少年英雄！”
语毕，他自身后摸出一个蒲团，垫着坐下了！
慕容右手靠石，慵懒的看着晨曦！
“那是佛国旧事了，当年的众天之战，皆在西梵异佛解封欲界第六天的魔王波旬所至！”
“波旬魔王以恶业为果，与佛对立，在当时为邪恶之首，佛国四禅十八天极力一战，然他们终究不是创道之初的大能，四禅九天高层伤亡殆尽，九天天主以自我道业将之再度封印！”
“当时相助的，便有儒门枪圣与道岸剑尊！有传言枪圣曾力战波旬魔王数百合不败！”
老僧说着，眼中尽是唏嘘！
“这波旬竟有如此能为！不知出自何时？”
“他被称作创道者的影子，想必亦出自元初时代！”
老僧见慕容思索，淡淡道：“那得是数十万年前的人物了！”
慕容想起了四无山中神秘存在！那定然也是一位亘古强者！
“老僧可知旧时有什么强者号里带有白字？”
老僧讶异的看了他一眼，“施主似乎对远古秘闻颇为有兴趣？”
“远古强者众多，我亦向往！”
老僧哈哈一笑，“也是，施主如此年纪修为高深，想来心中豪气不减旧人！”
慕容微微摇头，“我只是想知道他们的道，毕竟我会出现在“这里”，也是要寻我的道，让我不后悔走出沧澜峰的道！”
“它或许是一个人，或许是一条路，不过短短数月，我的心思早变了许多，亦向往许多，人们所说的值得尊敬的人，我总是遇上！”
老僧静静的听他说着，似一个多年的老友一般！
“老僧你知道吗，我很迷茫，所以我随心而行，可我不知何时能到尽头，或者我能到尽头吗？”
“曾经我活过一个十年，它很漫长，如今做事不足几件，却已过数月！”
老僧拍拍他的肩头，“孩子你没有朋友吗？”
慕容摇头！
“没有亲人吗？”
慕容还是摇头！
老僧把定了心思，他眼中一时泛起怜悯之色，起身道：“你会遇到的，因为他们都在路上！”
“人总是善变的，今天说不想做，明天或许想做，今日你悲苦，明日或许你不屑一顾。施主心思纯粹，虽聪慧，却少爱，往后的路，可要仔细辨明身边人！”
慕容回过神来，只看见他下山的年老背影，随后眼逐渐模糊！
顿时慕容站起身来，看向四周，霎时风云变幻，眼前不再有云台，山下不再有寺庙！
忽地远处曦光刺目，慕容闭上了眼，再睁开时，只得见漆黑明亮的夜空，而他仰躺在大道上，衣衫依旧浸满了血却伤势已复！
他眨动着大眼，有些怔然！
“铛……铛……铛！”三声钟鸣！
慕容立即站起了身，寻着钟声而去，在那深山中，没有苦渡寺，只有一块巨石，篆刻白帝二字！
“他们在路上！道在路上！她在路上！”
慕容心中重复念着，好似有什么障壁破开一样！
“道，那是我的道！且随心行，行路莫违！”
他随地打坐，一呼体内各种力量自胸部那道枪痕处掠出！
他的身体起了某种变化，寒光，青光，甚至还有一抹枯黄气息散出体外，缭绕周身！
随后青光与那枯黄之气交融，周身隐脉浮现，尽数扭曲，最后沿着那枪痕落入他丹田处，形成了一口深渊！
青光交融着枯黄之气掠入其中，散发丝丝力量浸润全身！
而寒气招纳周天灵力入那丹田深渊，竟转化出数倍的寒气涌入原本经脉之中！
感受着这一切，他嘴角微笑，“先天道境！破而后立！”
协调体内驳杂力量，一现真我，为道之自然态！
“道之真意，不过自然！这便是先天道境吗？”
慕容体内的一切变化着，暴涨的灵力充斥着他的经脉，非是他不痛，而是他忍痛的能为超出常人，所以此刻他看上去没什么，甚至有点兴奋，但经脉撕裂的痛苦依旧存在！
他习惯了疼痛，导致将之当做了平常感觉，一如辣、咸，无非是不同的体验！
体内噼里啪啦的一阵响，他整个人已经被包裹在血雾之中！
良久，他气息一震，血雾倒吸回身，炸裂的各处伤口缓缓愈合！整个人处于一种莫名的韵味中！
他收拢了心思，静静的看着当空那轮圆月！
“白帝！“
黑夜退去，晨曦现芒。
慕容在巨石前坐了一夜，他看着圆月渐渐隐去，换日升起时，再不得见明月，一时心有不耐！
破月寒浮现眼前，那剑柄处的白珠释放一股洁白之力直冲九霄，那隐去的月，竟渐渐显化，将日光隐去，四周一时尽是白芒！
他眼一亮，旋剑纵抛，破月寒直上九天，万丈之处，尽纳月光精华，迫使明月白光大作，其亦纵身九天，剑指并划，万千寒剑浮现，一如剑界笼罩诸天！
旋身一斩，万千饱纳月华的寒剑自万丈高空疾驰而下，一如飞鸿飘雪，在慕容眼中，此刻千里大地亦不过一剑之态！
在那万剑临地之刻，尽数消散！而他旋身间，手握破月寒随前剑追杀而出，万丈威然剑势，未至，已摧百里山林摇摇欲碎！
他心下一喜，磅礴一剑斩向远处天穹，化作无数月华回归圆月，最后隐去，再现昊阳！
落地瞬间，他口吐鲜血，破月寒杵地，却是嘿嘿一笑：“这一剑，夺天地造化，妙！”
旋即下坐调息，恢复着因这一剑耗尽的内元！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那月光掩去日曦之刻，极远的四无山中，正吸纳往世力量的夜流苏，或者称之为白帝，眉目一拧，旋即唇角微笑！
“当世竟尚有人能催动法则之力吗？倒也没有人皇所想那般不堪！”
“当末世来临，吾亦不知能否尽挽颓势！人呐，且为未来搏命吧！”
而在天玄域，一处隐秘山林内，袄界慵懒的坐在一副血座之上，醒目的是其右手干瘪赤红，一双眼更加妖异血红！
那天地晨曦一暗，他当即睁开眼来，显露一丝诧异，旋即露出厌恶之色！
“三光之力，可恨！”
他右手双指屈伸，丝丝血气浮现，一道门户显露，其中现出一幅画面，赫然是慕容创剑之景，不过极其模糊，在他深催异力时，那门户陡然炸裂，一股磅礴力量散逸，将四周夷为平地，包括他那宝座，燃起熊熊白火，经久不衰！
“燧皇！”他怒然道。
旋即他眼光流转，又诡异笑道：“看来这方世界不会这么无聊了！三光月之华被他人掌握，代表长河上月尊……”
“你可要挺住，等我呀！哈哈哈哈！”
那处地界陡然爆碎，自地底蒸腾起无尽白焰，霎时空间熔化，沙石扭曲，但草木却完整无缺，甚至随风飘摇，而袄界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那白焰蒸腾后，渐渐散去，但熔化的空间，数日后才渐渐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