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遂古
慕容随着老者在巨大的空间甬道内，瞬息挪移数千里！
片刻后，极西之地，环空林！
慕容与老者出现在这里！
看着远处高嵩入云的参天巨木，慕容的眼界一时骤开！
那巨木高达数万丈，枝桠繁茂，蔓延向四周，汇入山河，一如这方天地之母！
他全身都泛起了青光！
大长老领着慕容在树林中不断穿梭，跃过一个个神奇的点，最后到达了那棵大树下。
他回头望去，已不见来时路，那似乎是一个大阵！
看着思索的慕容，大长老缓缓道：“那是我们几个当初合力设的法阵，为保卫祖灵不受惊扰！”
慕容神色微转，道：“看来祖灵的情况不大好。”
大长老微微点头，而后带着慕容上了祭坛！
慕容看着四周枯坐的几个老人，他们身上灵气不显，一如入定的老僧！
忽地一根枝条飘至慕容身前，轻轻的揉触着他的脸。
慕容并未抵抗，或者说没有那个心思！
“孩子，你回来了！”
声音带着激动与悲伤，让慕容身躯一震。
大长老缓缓退出去！
那枝条拉着慕容，纵向了九天！
云端之上，慕容缓缓的落在这里！
那枝条缓缓聚拢，化出一道绿色灵身！
慕容淡淡道：“你还好吗？可是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助！”
那灵身用一道悦耳的声音道：“不用，她的承诺已经到了！”
随后它一招手，慕容胸中的破月寒飞纵而出，那剑柄处的一颗银白珠霎时释放出不可名状的力量！
慕容一时五感骤失，事实上，不止慕容，整个空桑域的人都在瞬息间失去了五感！
待慕容再睁眼时，面前一切如常，破月寒上银珠却暗淡了半数！
他顿时明白，当初大黑袍定是在其中藏下了不知名的力量！
“能否告知我关于她的一切！”
那灵身沉默片刻后，微微挥手，天空中浮现一道光幕！
光幕中，那大概是千年前，空桑彼时四处起灾，山崩地裂！
扶桑神木用力量将之镇压，二者达到了一个平衡之态！
只是神木好似很虚弱！渐渐的有些不支了！
这时候，一道洁白的光华来到神木之上，她折下一节神木融入自身，化作那个静看温存，远看清冷的女子！
慕容一时眼眶发红，不禁伸手去摸了摸，却是落空！
他瞬间平静下来，缓缓的关注那画面中的事！
那时大黑袍看着扶桑神木，又看了看大地，道：“不要愤怒，今日是你的缘法，我不好插手此事！”
“不过我既取了你一木，自当补偿，随后她伸手抚了抚了神木，一道白光闪过，空桑域的各处异动霎时停止！”
她取了四片叶，神异的摆动，而后道：“缘法不在今日，在往后会有一人予此地救赎！我不知道他是谁，什么时候来，但他一定会来！”
神木平静下来！
而后大黑袍微微一笑，离开了！
而后在那光幕中，浮现的是数段她身着大黑袍，在空桑游走数百年，体悟各态的场景！
慕容细细的看着每一个片段，不时同他遇上大黑袍的场景联系！
“原来那时，你已经游走千年了吗？”
慕容怜悯的看着画面中什么都不懂，一路磕磕绊绊的黑袍！
“你到哪里去？”
“走到哪了，便到哪里！”
“我和你其实是一样的人，只不过我的情感是可以填充的！”
……
慕容的心中浮现这一句句话语，顿时觉得遇上大黑袍真是一场神奇的缘分！
缘让她停留在慕容家门口，缘让她走到了沧澜峰！
忽地画面消失了，神木灵身道：“她后来出了空桑，我找不到她！”
慕容微微点头，道：“已经很感谢了！”
神木笑道：“不必，说起来是我亏欠你们，她弥平了地下的灾难，远不是一具身躯可以做到的！”
慕容淡淡道：“事不论大小，做了承诺，便要做到，是她，是我都无所谓！”
神木灵身沉默片刻后，道：“如今你帮不到我，方才取走的力量，足够我再支撑数百年！”
“观你根基，百年之后，必是当世至强之一，若真有心，届时护全空桑子民便算是吾的请求了！”
慕容神色流转，道：“那地底究竟是何灾害！”
见慕容神色坚决，神木缓缓道出了一则远古秘事：“遂古之初，彼时天地未开，却已诞生生灵，适时人族有一无上大能，寻得一火，照亮天地间，引来光明，那光明的源头是太阳，后世称之燧皇！”
“在其后不久，有另一人，每日对着日空沉思，忽地有一日，他醒来了，手舞异法，招来了月亮，月光掩去白日，天地间有了黑夜！后世称之月尊！”
“另有一人，他看这黑夜只一轮圆月，太过寂寥，招来群星做点缀！后世称之星官！”
“他们三人就这样让这方世界有了如今的形态！所以皆被称作人皇！”
慕容听得入神，这些是在中州都不曾了解过的！
“有一天，他们三人结伴而行，寻着出现的日月星，想找到这个世界的根源！”
“在那极北的汨罗域的上游，他们找到了一条色彩斑斓的长河！认为那就是世界的起源，但是……”
慕容眼色一动，道：“莫非惊变便来自于此？”
神木有些伤感道：“的确，那条河流横陈天际，日月星皆自其中而来，也自其中而去！
“它给这方世界带来光明，但灾难也随之而来！”
“三皇寻到那里不久后，那河流的源头便散发出浓烈的黑气，随着河流自汨罗域散入诸天！”
“黑气带着不可名状的恐怖，让当时的人患上了一种奇怪的病，感染的人会变成心中最丑陋的模样，并且丧失理智，一如傀儡！”
“三皇见此，无比悲愤，冲入那源头，欲寻找解方，不料在其中遭遇大恐怖，最后只有燧皇带出了一具尸体！”
慕容静静的听着！
“彼时我的主人，农寻遍世间，也找出了治疗那黑气的方法，他们二人一者治标，一者治本，堪堪将那段灾厄岁月稳定下来，只是月尊与星官再也没有出现！”
“在我的记忆中，后来也没有见过燧皇了，有一天主人拿来一只手臂，将之封在空桑，让我镇守此地！”
慕容的心神有些震荡。
“这便是起源的故事吗？”
神木缓缓道：“是的，这桩因果，自千万年前便埋下了！”
它淡淡的看着地底！
“自那手臂被埋入地底后，这方世界便起了变故，汨罗域彻底封闭，至今不见其中之人！”
慕容若有所思，他想起了八域之间的空间障壁，空桑和天玄的万里海域和十万荒漠！
“既然这里只封印了一只手臂，是否尚有其它部位封在它处？”
慕容疑惑的问道。
神木缓缓道：“我不知道，主人不让我感知外处之事！”
慕容心中霎时一震，他觉得神木有些可怜。
“你千万年只守他一句话语吗？”
神木不语，但默认已经是最好的解答！
慕容看着它虚幻的身影，道：“你也是生命！“
神木坚定道：“但这是我的道！”
慕容坐在云端上，看着远处，眼中尽是愁杂之色！
神木见他这般，道：“如此，你还想去承下这份因果吗？”
慕容不语，他的眼透过云层，看到了扶桑神木下广袤的空桑大地，那里翠绿盎然，生机广袤，有不少少年少女在林间穿梭，捕猎、修炼……
良久，他说道：“燧皇带出的尸体，是否曾醒来过，并且将大陆打碎！”
“还请不要隐瞒！”
神木道：“是的，那尸体后来醒来，与燧皇和主人大战，最后被斩去四肢与头颅！”
慕容凝凝神，早在之前的天玄障壁时，他便觉得那空间似是被外力开凿，非自然而成！
他细细的思索着能够将那处撕裂出百万里空间障壁的力量，不禁一叹！
“那样的力量，究竟是什么层次！”
神木虚幻的身影坐在他身旁，道：“他的一只手臂被镇压了千万年，如今尚活力十足，可我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那不是我们能够想象的力量，或许只有像主人，像三皇那样的创道者方能体悟！”
“三皇吗？那你觉得千年前那人，比之如何？”
神木思索了很久，道：“那个人带着虚幻，我看不明白，她不是来自遂古之初，更像是来自源头！”
慕容捏紧了拳头，道：“百年我会一直走下去，或许未来依旧势不可挡，但有慕容在，必作人族身前屏障！”
“此诺不向任何人，只向我自己！”
神木看着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主人农，那个立志让天下靖平，无病无灾的遂古大能！
“她曾说会有人到这里，予此地救赎，那人会是你吗？”
神木心中兀自思索着。
良久，慕容将此事沉入心底，他现在要做的，是百年内变强，至人皇地步！
慕容站起身，神木一时醒悟，也是站起身，道：“既如此，你随我去一个地方！”
慕容不作抵抗，神木带着他瞬间消失在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