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懂行
到了集市口，李梦华和苏骋珠下了马车，高德胜两口子赶着驴车进了集市。
苏骋珠看着农村的集市很是新奇，李梦华看到苏骋珠的样子笑道。
“妹妹不用这么好奇，要说集市的话，农村的集市肯定没有你们城里繁华！在这里摆摊的都是附近五个村子的村民，这里售卖的大多都是土特产，没啥新奇的玩意！”
苏骋珠点了点头：“姐姐，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李梦华闻言，与苏骋珠手挽手走进了集市。
一边走，李梦华一边感叹道：“就是在这个集市，我遇到了秦爷！唉，说来也巧，要不是秦爷，我婆婆的房子真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卖出去！”
李梦华这是故意想让苏骋珠聊起秦爷，可是苏骋珠好像也不想与秦爷咋有瓜葛。
李梦华的话她就像没听见一样，她好奇的东瞅瞅西看看，完全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李梦华见状也不再提起秦爷，而是想着自己的目的，便在集市上逛了起来。
这个名叫五村大集的集市，在这里摆摊的人都是当地的村民，他们售卖的大多都是农货。有粮食，有蔬菜，当然也有屠户在这里卖猪肉。卖家禽的也有，但是不多。
除了这些，集上还有卖农具的，不过李梦华和苏骋珠都用不上，他们所关注的物品大多都在家禽上。
由于苏骋珠跟李梦华的关系越来越好，李梦华也告诉了她自己的打算。
苏骋珠听到李梦华的主意之后也动了心，她也想买点家禽饲养。
苏骋珠不求饲养家禽发家致富，起码她和小颜月有鸡蛋吃就很不错。
只是两人在集上闲逛的时候一直没有购买，李梦华想先买到山羊，买了山羊再去挑选鹅蛋。
两人走了很久，李梦华始终没有遇到售卖山羊的人，这让李梦华有些气馁。
古代没有奶牛，唯一想致富的手段山羊都没有的话，那她什么时候能去到城里？
李梦华虽然气馁，但她是一个为了目标可以不顾一切的人，五村大集很大，她决定继续逛下去，她就不信真的没有人售卖山羊。
随着两人的闲逛，他们越走越远，而集上的人也有越来越多的人看向二人。
不，应该是有越来越多的人看向苏骋珠。
实在是苏骋珠太过漂亮，虽然她已经换上了乡下人的衣裳，浑身上下也没有佩戴首饰，但她的相貌实在是太出众，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吸引别人的目光。
不过乡下人也只是看看，这里可没有不三不四的小混混，李梦华也不怕因为苏骋珠的样貌惹出是非。
终于，两人又走了很远，就在二人快要逛完集市的时候，李梦华终于看到有几只山羊拴在路边的树上。
李梦华带着苏骋珠快步走到山羊跟前，一位老汉抽着烟袋直打瞌睡。
“这位大伯，这些羊卖吗？”
昏昏欲睡的老汉一激灵，随即清醒了过来，看到李梦华和苏骋珠，老汉赶忙站了起来。
“卖，卖，两位姑娘想买羊？买一只还是全买？”
苏骋珠看向李梦华：“姐姐，要不咱俩一人两只都买了吧？”
李梦华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老汉。
“一只怎么卖？全买又是什么价？还有，你这四只羊就一只母羊吧？”
老汉的笑容很淳朴。
“不瞒两位姑娘，这四只羊确实只有一只是母羊。那三只公羊都是那只母羊的崽子，这只母羊老了，不能下崽儿也不产奶了，不然老汉我也不会卖！”
李梦华点了点头，这位老汉还算实在，但有些话他根本就没说，不过李梦华也不在意，她又不是不懂。
她买羊主要就是为了繁殖，其次是产奶。可是这唯一一只母羊不能下崽，李梦华就不想买了。
苏骋珠已经知道李梦华的主意，她拉了拉李梦华的胳膊。
“要不就算了，我们等下个集再来看看！”
李梦华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这位老汉一看自己的买卖要泡汤，赶紧叫住了二人。
“两位姑娘想买母羊？”
李梦华点了点头：“不错，不过你这不能下崽的母羊我不买！”
老汉赶紧问道：“那母羊羔你买不买？”
苏骋珠闻言看向李梦华。
“姐姐，母羊羔可以买！”
李梦华并没有回答买还是不买，而是向老汉反问道。
“大伯，你说的母羊羔断奶没有？要是没断奶我买了也养不活，要是断奶了我倒是可以买！”
老汉一听有些肉疼。
“断奶的羊羔已经五六个月大了，再过半年多就能下奶了！”
李梦华闻言点了点头：“大伯既然舍不得那就算了，我们再看看！”
李梦华已经听出来了，这位老汉家里还有羊，甚至还有正在产奶的壮年母羊。这位老汉应该是过来处理年老的山羊和那三只明显过瘦的公羊，壮年的山羊人家要自己留着。
李梦华拉着苏骋珠刚刚转身，老汉再次叫住了二人。
“二位姑娘，你要是能把这四只羊全包了，我就回家给你抱一只断奶的羊羔子，咋样？”
李梦华闻言笑了笑。
“那你这四只羊多少银钱？”
老汉想了想，最后一伸手。
“五百钱！”
李梦华一听很是干脆的摇了摇头：“五百钱？这可是半两银子了，你这几只羊怕不是金子做的吧？”
苏骋珠闻言极为震惊的看着李梦华，她觉得四只羊五百钱已经很便宜了，却没想到李梦华还嫌贵。
老汉见状狠狠的咬了咬牙。
“加上那只羊羔五百钱！”
李梦华再次摇了摇头：“大伯，你可不要觉得我是村里人就欺负我不懂，就你这山羊，城里的羊汤馆来收也不超过一百钱一只！”
老汉一听脸色有些尴尬，他确实以为这两个小媳妇不懂行情。
到了年纪的母山羊本来就不值钱，它的身上要肉没有肉，要油水也不多。
而另外那三只公羊也瘦的可怜，撑死了三四十斤，应该是有啥肠胃病闹得，这样的羊还想卖高价？
李梦华来到小青村虽然没有出去过，可她是青州李家的庶女，见识和听闻也不少。
尴尬的老汉不好要高价，而是反问道。
“那你说你能出多少钱？”
李梦华说出一个数给一盘的苏骋珠吓了一跳。
“二百五十钱！”
“啥？”
老汉一听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姑娘，你这不是来买羊的吧？我看你像闹事的！”
李梦华换上一副笑脸。
“大伯，您别急嘛？俗话说在商言商，你觉得价钱不合适，咱们再商量！”
老汉闻言反应了过来。
“就是商量也没有你这么商量的，哪有一上来就对半砍价的？你若是诚心买，老汉我也不跟你啰嗦，四百五十钱，你要是答应，老汉我现在就回去给你抱羊羔子！”
李梦华摇了摇头：“三百钱！”
“不行，就四百五十钱，少一个子我都不卖！”
李梦华伸出一根手指。
“那我再加十钱，三百一十钱！”
“不行，就四百五十钱！”
李梦华比了一个耶的手势。
“我加二十钱，一共三百二十钱！”
“不卖！”
老汉的语气十分坚定，不管李梦华如何讲价，他的态度都十分坚决。
李梦华装作失望的样子摇了摇头，她拉着苏骋珠就要走。
“那就算了吧，我还是等下次赶集再看看吧！”
老汉本以为吃定了李梦华，所以态度才如此坚定。
他以为这两位姑娘要买母羊就会答应买下这四只羊，可是当他看到李梦华真的走了顿时后悔的叫道。
“姑娘，姑娘，别走啊，我们再商量商量！”
李梦华背对着老汉，用一副奸计得逞的笑容看了看苏骋珠，随后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来。
“那好，我就跟你再商量商量！不是我黑心乱砍价，而是你这三只公羊都瘦成啥样了？肯定是拉稀了吧？我猜你为了不让人看出它拉稀，早上都没喂吧？”
老汉一听无比尴尬，苏骋珠则是惊奇的看向李梦华。
“姐姐？你怎么看出来的？”
李梦华得意的一笑：“这三只公羊是那只老母羊的崽子，那就说明它们还不大，估计刚刚一岁左右。可是这么年轻的羊长的这么瘦，肯定是闹病了，不过它们还很有精神头，那就只能是闹肚子，没有其他大病！这位大伯是想在集上把这几只羊低价处理了！我说的对吧大伯？”
老汉闻言更加尴尬，他一抬手：“姑娘，啥也不说了，既然你懂行我也不跟你讲价了，你也别十钱十钱的加了，你干脆点我也干脆点，你直接加五十钱，一共三百五十钱。你要是答应，我现在就回去给你抱羊羔子！”
李梦华想了想，三百五十钱带一只母羊羔，也不吃亏。
“好，成交，你回去抱羊羔吧！”
老汉却一伸手：“那你得先把银钱给我，万一我走了你把我的羊赶跑了，我去哪找你啊？”
李梦华想了想：“要不这样，我先给你二百钱，这样你可以放心回家抱羊羔了吧？”
“你也不用怕我把你的羊赶跑，我是小青村的人，我叫李梦华，小青村的人都认识我！”
老汉闻言有些不放心，他刚想摇头李梦华便装作转身要走的模样。
“这要是还不行，那我真的不买了啊！”
老汉是真的怕这几只羊死在手里，最后只能咬牙答应下来。
李梦华给了老汉二百钱，便和苏骋珠等在这里，老汉则是快步向家中赶去。
老汉一走，苏骋珠忍不住给李梦华竖了一个大拇指。
“姐姐，你真是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