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没钱劫色呗
“全放胡桃木匣里了。”
时间紧迫,赛绿珠抬手随便指了下,埋头继续研究据点图。
南初弦捏得手酸了,起身挑出匣子里的七宝琉璃串放在梳妆台上。
“赃物分你一点。”
她接下来要去安排寒衣会的布置。
赛绿珠对那点东西不感兴趣,“主子自行处理吧,属下无功不受禄。”拿回来甚至没有打开看,直接放在匣子里。
她什么首饰珠宝没有,素来只有主子到她这儿蹭东西的份。
留着摩邪的东西放房间里,恐怕会给自己留下隐患。
“那里是无功不受禄,咱们绿珠妈妈劳苦功高着呢,晚上给你加餐。”
一手抄起胡桃木匣子,南初弦一手背着赛绿珠轻轻地挥了挥。
“东西记得看,保证是你心心念念最想要的~”
对方走前不忘神秘兮兮地提醒自己,赛绿珠手中动作顿住,凝视着南初弦拂袖远去的背影,心中增添些许疑惑。
没了做事的心思,她走到梳妆台前。
“到底是什么东西,千叮咛万嘱咐的……”
目光落至台子上,琳琅满目的饰品里静静地躺着一串陈旧的七宝琉璃串。
赛绿珠赫然心头一震,眼眶泛红。
琉璃串有些年代了,珠子光泽大不如前,蜜蜡上的划痕泛旧,放在她的妆匣中实在称不上是宝贝,偏偏蒙尘的它搁置在珍宝堆里,尤其扎眼。
赛绿珠食指轻轻一卷,七宝琉璃串挂在她的掌心中,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一直蔓延上心头,最后化为丝丝涩意。
这,是她的东西。
海蜃舫建立初期缺钱,七宝琉璃串被她费了一番口舌以五十两银子为价,死当了出去。
后来赚了点钱想托人买回来,却被告知东西被人买走了。
再后来,她辗转多次寻找,皆无果。
三年的时间里,自己经历了不少事情,物质日渐充盈的同时,当年弄丢母亲遗物时不甘、迷茫以及痛苦情绪随之加剧。
本以为弄丢母亲的遗物会是她一辈子挥之不去的痛点。
谁能想到,最后居然在摩邪的库房里翻到了。
诚然是应了那句话:有些东西是你的,兜兜转转终究会物归原主。
释然地叹了一口气。
赛绿珠贴身收起琉璃串,重新有了动力的她,打起十二分的精力接着绘制据点图。
杂物间这边——
南初弦中途又去其他花娘的房间里拿了个针线盒。
论如何快速处理赃物最有效?
南初弦表示,拆到爹妈认不出来的程度。
一件件将珠宝首饰拆开,她耐着把珍珠以及宝石一类的东西缝制到订做的那批衣裳里。
其他铜配一类,改一改做成新物件。
最后没法用的再扔江里。
“没想到会在杂物间碰到你。”
门口,王熙鱼抱着最后一批采购的东西进来。
路过南初弦身旁,夸赞着南初弦新做得一对耳饰好看:“手艺不错啊。”
“呀,采购回来了,大丰收啊!”
南初弦惊讶于王熙鱼出现在杂物房之际,眼眸中却在闪烁着异样的光泽。
前几日说找个借口送王熙鱼回御京,结果事情太多给忙忘了。
现在她主动送上门,千万不要怪自己不客气了。
拿起一身衣裙,她递给对方,“你穿上试试看,合不合身。”
“干嘛让我穿。”感觉到不对劲,王熙鱼抗拒的后退。
“寒衣会,有你出力的地方。”
王熙鱼闻言,浑身上下透露出抗拒。
“我不过是个新人,诸多地方不懂,仍旧需要其他姐妹们带着,若是海蜃舫有什么真出力的事,我肯定是首当其冲。”
“唯独寒衣会,还是不去献丑为好。”
得到了预想中的拒绝,南初弦唇角微勾。
她要的是王熙鱼不答应,自己接着添一把火,最后二人争论激烈不已闹了起来,给赛绿珠提供找茬的机会。
“新人才应该多多表现自己,你不去表现哪里有机会成为老人,况且……”
话说一半。
窗外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余光快速瞄去,察觉到屋外有人影闪过,南初弦心下警铃大作。
担心来者不善,赶忙找个借口支开王熙鱼,“算了,你不喜欢的话,大可去找绿珠妈妈,叫她寻其他人顶了你的位置。”
结果没等来王熙鱼的回应,只听到她咕咚一声栽了下去。
靠!
药效那么快?
转头望了眼躺在地上的某人,以及窗外探起头的黑影,南初弦找好角度配合着倒在王熙鱼身上装晕。
与此同时。
屋外的两名山匪装扮的男子听到了屋子里的动静,二人蹑手蹑脚的推门而入。
“刀哥,一共放倒了两个。”其中一名人指了指地上的王熙鱼。
“全带走。”
名叫刀哥的男人丝毫不犹豫,招呼着小弟一块儿帮忙。
两人分工明确,趁着无人注意,一人扛一个溜出海蜃舫。
南初弦起初还能保持清醒,奈何被蒙着眼睛,一路上颠得快吐了,到后期实在熬不住睡了一觉,再次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阳光从残破的窗纸打了进来,强光照射在南初弦的脸上,刺痛着她的眼睛。
她慢慢的眯了眯眼,眼前的景物渐渐清晰。
环顾四周,除了稻草堆还摞着满墙意识到自己被关到柴房里。
“喂,醒醒。”
发现王熙鱼就躺在自己身侧,南初弦用力撞了下她。
昏睡中的她猝不及防挨了一记。
“嘶……”受到重击的王熙鱼幽幽转醒,刚要动作,下一瞬浑身酸疼感袭来,像被什么重物压倒了一般。
“我怎么浑身酸疼?玉腰奴你对我做什么了!”
特别后背,又胀又痛。
谁踹了她一脚吗?
“哎呦呦~”作为始作俑者南初弦心虚的配合演戏,“别说,我也浑身疼,估计是那群人把咱们绑过来时,毛手毛脚的磕碰到了吧。”
皱着眉头在稻草上直打滚,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群殴了一顿。
王熙鱼敏感的捕捉到信息。
“绑过来?”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给人五花大绑丢在柴房里,她尝试着挣扎了一会儿。
“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会被绑架?”
“不知道啊,我记得咱们在杂物间找东西来着,我还叫你去喊绿珠妈妈,再然后——一睁眼,已经到了这个地方。”
王熙鱼的眼神刹那间变得犀利,“玉腰奴,是不是你得罪了什么人?”
她口中的什么人,特指指摩邪。
毕竟,她可是听说了,莫戈阿古丽儿为了她要脱离摩邪商团。
南初弦有些冤枉,“姑奶奶,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然人家绑架我们两个有什么用?指望赛绿珠会花大价钱赎咱俩初来海蜃舫的花娘吗?”
某女耸耸肩,“没钱劫色呗。”
反正没有立马杀了她俩,说明终归是用处。
“呸!劫你个大头鬼的色。”某人无所谓的态度,气得王熙鱼咬牙。
南初弦同样有了小脾气,“理论归理论,你不要搞人身攻击那一套。”
“谁跟你理论了,我就事论事。”
“你又没证据干嘛说是我的仇人,指不定是你仇人呢。”
“不可能,我在登州没有仇人。”
“那是你御京的仇人!”
“玉腰奴,你别无理取闹。”
“是你污蔑我在前。”
“你!”
砰——二人争吵最激烈时,房门被从外踹开。
“吵什么吵?信不信老子把你俩剁了喂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