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剿匪女神经
太久没穿女装了,还有点绊脚。
提着裙摆要上车,然而身后的推搡撞得南初弦差点没摔倒。
蹙眉转头:“谁推我?”
一粉衫女子手执团扇,满脸歉意,“抱歉,后面的姐妹等着呢,你快点。”
陌生的面孔,熟悉的声音。
南初弦目光下移到对方腰间,一眼认出那行如织花腰带的长鞭。
我勒个去,怎么在这种地方都能碰到这个女人啊?
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南初弦心想。
如果不是自己换了一副面容,她都要觉得王熙鱼是尾随自己而来。
顾虑到这会儿不方便套话,南初弦刻意选了和王熙鱼同一辆马车。
“姐妹,瞧着你身携贵气,不似寻常人家的姑娘,怎么会和我们一道成了花娘。”
坐上了马车,她收着嗓子凑到王熙鱼边上。
她并不怕自己露馅,贵叔的易容术出神入化,她在登州顶着人皮面具跑了那么多年,压根没人能认出来。
相比较下来王熙鱼用的人皮面具,逊色不少。
王熙鱼警惕着南初弦的靠近,“妹妹倒是说笑了,哪有什么贵气不贵气干我们这一行的,无非都是在御京没了活路,出去混口饭吃。”
话音刚落的同时,南初弦突然理解为何那日她会出现在玉烟楼,合着是去学习人家的话术。
这丫头打一开始就从他爹那里得知了朝廷上会发生的事情,计划着要偷偷跑去登州?
但是她去登州能干什么?
杀土匪,立军功?
南初弦又问,“那姐姐为何不留在御京?”
恐是觉着南初弦问题多,王熙鱼反问了回去,“那你又为何不留在御京?”
原以为会问住对方,南初弦摸着自己的脸,娓娓道来‘缘由’。
“女儿家的年华能持续多久,我这姿色在御京算不上出挑,留在这里只怕要蹉跎一生,恰巧听闻登州那边的海蜃舫招一批御京舞女,不妨跟着其他姐妹几个去试一试,兴许能搏出自己的一条路。”
不等王熙鱼做出回应,马车内的其他花娘颇有感触地认同。
纷纷附和着开口:“是呀,听闻登州那边有山有水,过往商客络绎不绝,那恩客们出手也是阔绰。”
王熙鱼没料到大家多是这种心态,“你们难道不怕背井离乡,回不来了吗?”
女人堆里话最多的花娘,听到这反而掩面大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妹妹,干了咱们这一行天为被地为席,怕什么背井离乡,井在哪?乡又在哪?”
“还是说,妹妹在这御京之中有什么放不下的人,打算赚够了银子自己赎身回来?”
王熙鱼辩解不了,迎合着笑,“我同你们一般无二。”
众人听了她的话,继而各自谈笑了起来。
登州的路程不远,日夜兼程三日便能到了,奈何路上遇到了几波山匪拖延了时间,愣是走了六日。
人牙子清点完人数后,花娘们各自去了被安排好的房间。一行人越走越散,浑然没有发觉,南初弦不知何时不见了。
夜里,海蜃舫的顶楼上。
“谁!”
警惕的同时,赛绿珠掌中飞出一道金光。
金簪被扇子挡住,只听到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后,簪子被弹飞扎进床杆上。
下一瞬,原本漆黑的房间内,灯火一盏一盏有节奏地燃起,径直通门口。
光影亮起的同时衬清楚了南初弦清秀的脸,她悠哉的坐在床边打招呼:
“绿珠妈妈,好久不见。”
赛绿珠认出来人当即锁好门。
砰的一下跪地请罪,“不知是主子回来了,属下该死。”
“都是一家人说那些死的活的干什么。”南初弦起身拔出金簪,瞧着被打歪的那部分有些心疼。
“下次动手的时候,能不能换个便宜点的,打个铁簪子也行呀。”
“……”塞绿珠没敢回话。
收起簪子,南初弦切入重点。
“信中老者究竟是怎么回事?”
信笺送的火急,有许多内容没能详细说清楚。
赛绿珠为南初弦倒了杯茶水,娓娓道来,“摩邪商团的前身是曾在淮江一带做过生意的萨罗耶商团,被巍北坡战役波及只剩一名乐师幸存了下来,萨罗耶的后人摩邪念及旧情,便一直将他养在商团里……”
“属下派人去打听了一阵,说是那名老乐师在战役中遭遇了迫害,瞎眼断手……嗓子也说不出话来……”
越往后说,赛绿珠越愧疚。
打探多年查到那么点消息,结果中断于此。
“是属下办事不利,请主上责罚。”
南初弦听着对方的禀报,冷不丁的笑了起来。
又瞎又哑还断了手,真真是坏事全给自己碰上了。
来前她猜到此次不会那么顺利查到线索,只是真的踏入这种处境里,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儿。
“你做的很好了,剩下的我们慢慢再查。”赛绿珠的能力是她知道,能查到摩邪商团头上说明已经费了不少力气。
顺带着把王熙鱼交给她盯着,“对了,新来的那批花娘里有个女的,你安排几个人盯着点。”南初弦后续才能放心办事。
“能让主子亲自来打招呼,是主子新招的能人?”
赛绿珠困惑。
能人?
南初弦嚼巴着这词。
“是挺能的。”表情不敢苟同,“堂堂丞相府的嫡小姐,改头换面混进咱们的海蜃舫。”
赛绿珠联想到了王熙鱼,“王丞相的千金?”
“要不要属下找个机会,把她赶出去。”
南初弦摆手。
“不用,暂时威胁不到我们,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放心些。”
“属下明白了。”
安置好王熙鱼,南初弦继续把重心放在摩邪商团上。
“摩邪商团有什么动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