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谁还没八百个心眼子了
“不然呢?”
南初弦习惯性地说着话头朝上爬,一不注意一巴掌下去又是拍马腿上了。
“皇叔放心吧,你比我父皇对我还好,您放心冲着这份心意,我这辈子一定会把你当亲爹孝敬……哇啊啊啊!”
战九霆闻言唇畔抿成一条直线,忍无可忍地伸手直接夺过对方怀里的盒子,冷眼望着眼前之人。
“南初弦,本王一未婚配,二无子嗣,你再一口一声爹抹黑本王名声,本王不介意趁着国丧期间,送你进皇陵同先皇叙旧!”
亲爹?
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儿子,他怎么不知道!
真是受不了眼前这个满嘴跑车轱辘的家伙。
他视线无视过南初弦,一直落在她旁边站着的阮以烈,语气冰冷地下达逐客令。
“给你一盏茶的工夫,把你家主子带走!”
被盯上的工具人——阮以烈,顷刻间头皮嗖地一下蹿过一阵凉意。
同一个雷,一天之内踩两次,除了自家主子也是没谁了。
身体快过脑子,他单手扛起南初弦,慌张到轮椅都不要了。
“王爷身体抱恙,属下这就带他回府。”
丢下一句话,阮以烈带着自家主子开溜。
稀里糊涂的南初弦人被扛了出来,后觉自己是被赶了出来,怕说好的黄金不作数了她气不打一处来。
“天杀的狗男人,拿了东西翻脸不认人!”
这家伙心眼怎么比针尖还小,自己用个比喻句还不行了?
“该给的东西要是没到我手里,我迟早把这座府邸给底朝天!”
愤怒的叫骂声在王府的花园中回荡着。
怕摄政王王府的人会去打小报告,阮以烈手快地捂住南初弦的嘴。
“我的祖宗诶,少说两句吧!咱们还没出摄政王王府大门呢!”
提醒完,随即脚下步子生风赶往门口,颠得南初弦差点吐他一身。
全程没有间隙,阮以烈爬上马车,快马加鞭带着人回璟王府,直至南初弦下马车的那一瞬间,贵叔恰好从封地折返,碰到逃荒似的二人,眉心蹙紧几分。
扫视到模样狼狈的南初弦,以及她手上包扎的患处流了血,身形一晃快步走到马车前,追责:
“以烈,王爷身上有伤,太医叮嘱过不宜多动,需要静养!”
站在车侧的阮以烈忙着叫下人去拿新轮椅,冷不丁给人挤开。
“贵叔,冤枉啊……”
见是贵叔上手直接把人给抱走了,挨了训的他有些委屈地摸摸鼻子,迈着步子跟在贵叔身后。
他也不想跑那么快,但是摄政王的模样着实可怖了些。
“我走之前,有没有交代过你要照顾好王爷,这才走了几天,你瞧瞧王爷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受了一身伤不说,再看看现在,不知情的还以为去地里打了滚。
劈头盖脸的一顿责问,噎得阮以烈毫无还口的之力,最后还是南初弦本尊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打岔了一句。
“行了贵叔,你骂他有什么用,大清早被叫去上朝已经够烦了,还得伺候个阴晴不定的主,真的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南初弦骂骂咧咧的同时,不忘回瞪一眼自己来时的路,宛若在瞪战九霆本尊一般。
在某人怨气十足的字里行间中分析出这件事多半和战九霆粘上了关系。
贵叔动了动唇,视线瞥见南初弦脸上的厉色,不禁噤声。
他径直把人带回南初弦的屋子,中途找了个借口支开阮以烈。
亏得屋子里有备用的轮椅,贵叔将人放置好后。走到柜前翻出几个药瓶。
目光边有些飘忽飘落在南初弦伤处,示意该换药了。
他在路上得知了南初弦受伤的事,方提前回京,没曾想碰到自家主子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
“不碍事,最近朝中盯得紧,我不闹腾点少不了会有人登门添麻烦。”
南初弦随意扫了眼渗出血迹的伤口,没了在战九霆跟前哭哭啼啼的吵闹模样。
将受伤的手伸了出去,掌心赫然渗出一滩血红色的液体,明显是伤口再次裂开的迹象。
贵叔解开纱布,眉头越皱越紧。
他忍不住声音冷了冷,提醒开口:“王爷,伤口没长好,您那么折腾是准备不要这只手了吗?”
摄政王王府上闹了那么一出,南初弦掌心的口子再次皮肉翻开。
“情况危急,下不为例。”南初弦义正言辞的做保证,选择性跳过这个话题。
“恰好贵叔你回来了,后边几日借口我身体不适,凡是借口探病登门者,通通赶出去。”
贵叔还想再说点什么,碰上南初弦躲避的态度,只得颔首开始处理着伤口。
“所以摄政王那边怎么样了?”
对方莫名其妙把自家王爷给卷进浑水里,他心里说不慌是假的。
南初弦表示,“暂时风平浪静。”
贵叔又道,“多提防些,总不是坏事。”
“贵叔放心吧,我有分寸。”
南初弦给了贵叔一个安心的眼神。
她这些天和战九霆相处,足以感受到这家伙的危险了。
“战九霆那只老狐狸,别指望真的会信任我们,这场合作本来就是相互利用,互不兜底,不提着八百个心眼子,迟早有一天要被对方给算计的骨头都不剩了。”
不过眼下吵了那么一架,她多少争取到了些清净日子,至于监考一事……同样的能缓便缓缓吧。
头大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南初弦不太想提到战九霆这个人。
“别提那个烦人的家伙,春枝与明娘还没到吗?”
贵叔粗略估摸了下时间,“不出意外的话,明日午后方可抵达京城。”
他此番去封地,为的便是接人回京。
春枝与明娘自幼在南初弦身旁伺候,对外宣称是她的贴身丫鬟,实际上是她养了多年的死侍,明里暗里替她处理掉了不少麻烦。
既然决定了留在京都发展,那二人势必要带到京城,不然诸多行动私底下不便展开。
南初弦听到时间点,心口提着的那口气稍稍松了几分。
“快了,到时候有她们两个在,我能省去不少麻烦。”
其他的人,后边再想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到京城来。
“可不是,有她们两个在,老奴能放心不少,至少上药不用那么麻烦了。”
贵叔处理好手上的伤口,顾忌到南初弦腿伤不便处理,本想避嫌退下把药瓶交了出去。
南初弦手伸出去一段距离,指尖未触及东西,动作一滞。
她微微眯了眯眸子,“好像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