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肖原：“我喜欢你”
“上厕所这么久？”
“哎呀，肚子痛嘛。”
程樾腻歪在宋廿身上，撒着娇。
程樾是这么说，至于宋廿怎么想就不一定了。
女生身上的白茶香很淡，淡到覆盖不了令人敏感的血腥味。
2021年11月7日，天气逐渐寒凉，今日是立冬。
自分班考后，宋廿成绩依旧不理想，但在吕老师的建议下，她去了文科班。
理所当然，宋廿和程樾几人各自分布在了不同班级，学习与生活中缺少了他们几人，宋廿心中总会没由来的觉得轻松。
也许是生性凉薄，她不会去过分留念某个人。
人一生会遇到许多人，他们或许形形色色，或许别具一格，但到最后，会离开的总会离开。
比起之后的独自承受孤独，倒不如开始就决绝一点。
走进书店，透过书店的玻璃，看着窗外的银杏树叶变成了黄色，一把把金伞随着微风翩翩起舞，最终坠落在地，树干的裂缝是它们存在过的痕迹。
宋廿找到最边角位置，放下挎包，拿出习题。
这里安静，不会有人大声喧哗，不用担心任何人近身打扰。
拿起笔，翻开老师布置的作业，宋廿认真审题。
没过一会儿。
“日，这逼玩意儿到底怎么做，tm怎么这、么、难？！！”
手抱着头，宋廿一脸烦躁，低声咒骂着这该死的习题。
在本子上下了多次笔也没将开头步骤写下，笔墨渲染了纸面。
脑子一片空白，宋廿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书上，不知思绪飘去了哪儿。
这才高二，她就已经烦躁的想折笔撕书了。
嘴角微扯，宋廿嗤笑，“笑死，根本不会。”
她双手抱头，眼神迷离，有些涣散，“是要一朝回到解放前么？”
宋廿已经能感受到自己脑子不够用了，甚至还能察觉有一股神秘力量在致使她忘掉什么。
她讨厌这样的感觉，令她烦躁、焦虑，还想发脾气。
“啊……真是疯了。”
好在宋廿及时遏制心中的暴戾因子。
转头看向窗外，看着徐徐吹落的金黄色银杏叶，起伏不定的心平复着。
作业是完不成了，继续待在这儿也没意思，将书本都收进包包，椅子摆正。
出了书店，宋廿准备去买杯奶茶解解渴。
这时，电话响起。
是宋壹。
接通，宋廿恹恹的喊：“哥。”
“在哪？”宋壹沙哑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地址发我，去接你。”
太阳悬挂在高空，灼烧着皮肤，宋廿皱眉，抬手挡太阳，“你画稿设计弄完了？”
“嗯，通宵弄好了。”
听出他语气里的疲惫，宋廿拒绝了：“不用，我逛逛就回去……能找到路，别担心……要吃什么，给你带。”
那边宋壹又交代了她几句才挂断电话。
看了眼时间，才八点。
“还早啊……”
“早点见面”是食品街最近新开的早餐店，这个点是高峰期，买早餐的人悉数很多。
宋廿走到队伍里排队，接着便是漫长的等待。
早餐摊上的人间烟火气，弥漫着最真实的生活韵味。
热气腾腾的包子、馒头、油条、豆浆，香气四溢，引人食欲大开。
人们在这里聚集，或独自享受美食，或与朋友闲聊，体验着平凡而美好的清晨时光。
摊主热情地招待着客人，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让人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温情。
早餐摊的氛围温馨而热闹，充满人间烟火气，犹如一幅生动的生活画卷，展示着人们对生活的热爱与期许。
在这充满生活气息的早餐摊，每个人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温暖与满足。
五分钟不到，宋廿就排到了前面。
“您好，需要什么？”
眼睛离开手机刷题页面，宋廿抬头，对上说话那人眼睛。
“早好啊，肖原。”
“你什么时候下班？”
宋廿坐在店里的小方桌啃着馒头喝着稀饭，对面是看着她吃饭的肖原。
“快了。”肖原回她，看到女生嘴角沾了粥水，贴心的为宋廿递了张纸。
接过纸，宋廿说谢谢。
不习惯被人看着吃饭，宋廿不自在的咽下最后一口馒头，随后擦嘴。
她问：“你在这兼职是不是要起很早？”
“嗯，四点就得来这帮忙。”
“那很辛苦噢。”
作为同样打过工的，宋廿对这样的日子再熟悉不过。
肖原却是淡淡道：“习惯就好了。”
看他这么平静，宋廿心里却不好受，可能是自己淋过雨，也想为别人遮把伞吧。
瓷白的勺羹在碗里霍着，微垂着眸，宋廿问出了一直没来得及问的问题。
“肖原，你在那边待的好好的，国家和学校会给予你生活补贴，为什么要放弃那么好的机会孤身一人到这来呢？”
他本来可以不用这么辛苦的。
十七八岁的少年，就该是朝气蓬勃的。
肖原看着宋廿，很认真的回答，“因为你在这。”
来这，他不为别的，只为宋廿。
答案在意料之中，但亲耳听到本人这么说，宋廿平静无澜的心，在这一刻，掀起阵阵涟漪。
她抬眸一笑，直白道：“你这么说，我会很自恋的想，你对我有意思。”
“嗯，我喜欢你。”
他很直白，亦或者是坦然。
少年的声音柔和又低醇，尾音略有些沉，落在宋廿的耳内，无端的，像一根羽毛轻轻的在她心上挠。
宋廿牡丹多年，哪儿经过被人表白，关键对方还是帅气的男高中生，她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根子，窘得头也不敢抬起来。
她干笑两声，暗骂自己嘴巴痒，没事儿打什么直球。
这下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也是鬼迷心窍了，每次一见这张脸，大脑就一片空白。
色欲熏心啊。
宋廿悔不当初，早知道以前找个对象谈个恋爱什么的。
“你的回答呢？阿宋。”
肖原想得到宋廿的回复。
他不想宋廿只撩不负责，亦或许，面前这个人就是纯粹的在开玩笑。
宋廿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能怎么说？说自己就是过过嘴瘾，满足奇葩心理吗？！
这太荒谬。
“我……”她欲言又止。
肖原就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嗡——”
放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机身不断震动，发出嗡嗡嗡的响声。
一看备注，是宋壹打电话来了。
拿过手机，宋廿对肖原说了声抱歉，便起身接电话去了。
背对肖原接电话的宋廿不会知道，少年正死死的盯着她，漆黑如墨的眼珠微微颤抖着，指节握得发白。
那只手骨节因为用力泛着白，苍白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莫名的，他这副模样，让人心理产生凌虐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