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是标题……
“老师,他们怎样了?”
医务室,宋廿站在病床边看着昏睡的程樾和已经止了鼻血的肖原。
给程樾打了一针试剂,医务老师才说:“就是常见的晕血症,问题不大,别担心。”
“他呢?”宋廿看向肖原。
“他啊,天气太热,上火了,等会儿我开些药,按时吃就行。”
话落,想到什么,医务老师又补充,语重心长道:“你们学习有压力要懂得适当释放,别憋心里,很容易闹毛病的,这不,憋的鼻血都差点没止住。”
“好了,老师去仓库拿点药,可能会耽搁一阵,你们先在这儿休息昂。”
“好的老师。”宋廿回应。
这是宋廿第一次单独和肖原同处一个空间,气氛有些微妙。
给程樾掖了掖被角,看到女生脸色比之前好点之后才彻底放心。
“肖原,你渴不渴?”宋廿突然问。
彼时她已经走到了饮水机前。
流鼻血导致失血过多,少年的脸色苍白,平时红艳的嘴唇这会儿也毫无血色。
他轻轻“嗯”了一声。
见人这么虚弱,宋廿暗叹,先接点冷水再接点热水,这样既不烫也不凉,温度刚好。
走到肖原身前,将水递给他。
“喝点大概会舒服些。”
“谢谢。”
“很难受?”她又问。
“嗯,难受……”少年嗓音低哑,头微微垂着,宋廿还能看到那根根分明的长睫毛在颤动,模样好不可怜。
没听到心声,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宋廿一时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阿宋……”
肖原喊她。
宋廿没应。
“阿宋。”肖原不死心,又叫了声。
宋廿还是没回应。
抓着杯子的手青筋泛起,肖原情绪开始不对劲。
他蓦地笑出声,说:“我不是十恶不赦的人,没杀人不放火,只是长的不讨喜,原以为你对我会是不一样的,不曾想,还是我自作多情了。”
像自我嘲笑般,肖原说出这些话。
嘴唇很干,宋廿舔了舔唇,眼里意味不明,“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我澄清。”
“不。”肖原摇头,眼底是化不开的浓墨,“你没做什么,是我的问题。”
肖原在想,大概是什么时候,自己开始注意宋廿的。
啊,是初一下学期那年。
晨辉间的无意一眼,莫名的,视线就再也离不开。
他也不知道具体原因,只是一味的,从心里去关注着宋廿的一举一动。
随着年纪的增长,情窦初开,他第一次想要热切的在一个人身上表达喜欢。
在此之前,他从未对身边的人和事表现出在意,甚至是宋廿这号人,他都是后来才发现的。
一切都好像是被刻意安排好的。
他抬头,看着她,笑着说:“说实话,我能在你脸上看到漠视,你看似平易近人,但其实心里很排斥和厌恶身边的一切。”
闻言,宋廿歪头,笑起来眉眼弯弯,神色从容又淡定,“你眼睛很毒啊,这点小动作都能被你捕捉到,我觉得自己挺自然的,不会有人看出来呢。”
伪善的面具就这样被撕破,宋廿觉得没什么可藏着掖着。
不曾想,只是随口一说,宋廿竟直接承认,肖原本就落寞的情绪顿时如坠冰窟。
动了动唇,他还想说些什么。
宋廿抬手打断他,“别说了,鼻血又出来了。”
眼看中考在即,宋廿紧张到精神高度紧张。
这不,距离上次肖原流鼻血没多久,她开始了。
鲜红的血落打在纸上,晕开成一朵花的形状,宋廿见怪不怪,从抽屉里抽出纸,擦掉鼻血。
毕竟也是经历过大考小考的,但宋廿就是莫名焦虑了。
她已经不记得这是课堂上见的第几次血了。
天天流鼻血,阿莫西林成把成把的吃,感冒也跟着凑热闹。
擦掉鼻血,宋廿微微抬头,举手叫老师。
“于老师,我流鼻血了。”
正讲到考试时会遇到的难题,于芩听到宋廿声音后看向她。
当看到宋廿白净的脸上又是一桩“惨案”时,她赶紧走下讲台。
“快,去医务室。”
这是继即将中考以来,她看到的不下十次宋廿脸上挂血了。
程樾三人只能干看着宋廿被带走,再焦急也无济于事。
这些日子,宋廿焦虑的样子大家有目共睹,却没想到事态已经严重到了这步田地。
医务室,已经止好血的宋廿焉巴巴歪在软椅上,手捧温水,等着宋壹来学校接她。
“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对身体不行,我建议她家长带她去大医院看看。”
“已经通知了,说要等一会儿才能到。”
于芩蹲在宋廿面前,看着这张病气横生的脸,很是心疼,她温柔的喊:“宋廿,你哥哥等会儿就来接你回家,别睡昂。”
虚睁着眼,宋廿点头,算是回应。
她觉得自己平时挺佛系一个人,又不是没经历过考试,这辈子居然因为要考试而流了好多次鼻血,这放眼整个中考界也是相当炸裂了。
这段日子宋廿成了医务室的常客,许和都记到她了,“这眼看要中考了,孩子们心理压力大,瞧瞧都给整成什么样了。”
于芩微微叹气,“这是每个孩子都要经历的时间段,只是看个人的承受能力如何罢了。”
“这孩子平时成绩怎样?”
“稳定水平。”
“那不就是咯,想当年我也这样,成绩说好不好的,后来只考了三百多分,勉强才上得了当地三中。”
“今非昔比,我们那时候的成绩放到现在终归是不同了。”
“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竞争自然而然就激烈了起来。”
重新将工位整理干净,许和才坐下休息,她手撑着头,想到了上周学校专门为初三学子们准备的心理课。
“学校请的那心理老师不行啊,这上了节课反倒给学生们本就沉重的心理更添负担。”
“你也觉得?当时听的时候我也这么想的。”于芩感同身受道,“是不是每一位学心理的前提是必须‘自我感动’?”
许和摇头,“谁知道呢。”
两个小时后,风尘仆仆赶到学校的宋壹将宋廿接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