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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皇帝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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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在楚府里保得了她一时,但保不了她一世。”

    张越戈捏着的她心尖发怵,“她不能一辈子缩在你的羽翼下,理所当然地受着你的保护。”

    想起她多次于心不忍,出来帮楚元瑾说话却被罚,他拳头都攥得发抖。

    “可,婚嫁是一辈子的事……”

    “你替楚灵韵嫁给他的时候,难不成就没想过也是一辈子的事?”

    他语气怖人,击得她节节退败,直躲着他的注视走:“那你且告诉我,你嫁给他的时候,她可有为你说过话?”

    “……”

    楚玉瓷没敢应声。

    张越戈勾着她下颚迫使她抬头:“既是没有,那你也不必替她担心。”

    她虽是犹豫不决,却还是决定起身去寻她,气得他直接扣着她的腰把她拉了回来。

    那李眷就在她身边呢!

    “你这么着急上赶着去,难不成是对那三殿下念念不忘?!”

    她挣扎的小动作无疑是火上浇油,张越戈嘴角抽搐,显然气笑了。

    “我当然没有——”楚玉瓷连连摇头,不得已坐在了他身畔,“我、我是担心她。”

    张越戈满面阴沉:“结束了再说。”

    他从来不觉得那楚元瑾单纯,至少在他看到她精心打扮过后带着糕点来见他后,他就已经开始往不对劲的地方想了。

    平时从不穿粉色的她,竟会浓妆艳抹地找上他,还软着语气请他品尝糕点。

    他当即拧了眉,用几句就打发她离开了。

    最后一幕歌舞在两人各怀鬼胎的注视下完美谢幕,宴会也于不多时结束,众人纷纷起身往外走。

    楚玉瓷终是见她在后半途坐回了位置上,一脸的失魂落魄。

    她找了空档的机会想上前问她,又被身边的他控制在了身边,半步都没能走出去。

    “我——”

    “都说了不许去!”

    他怒气冲冲,冷着脸扽她上了马车。

    车辕碾过平整的石子路,楚玉瓷也阴下面色:“只是告知她一声而已,你究竟闹什么别扭?”

    “陛下下旨,她不日就要嫁于三王爷。”张越戈盯着她的眼,“你这个时候过去寻她,万一碰上了李眷怎么办?”

    “不会出事——”

    “一个被他断了腿的人,也有资格跟我说这种话?”

    他不改面色地嘲讽,音色愈发阴沉。

    楚玉瓷垂下眉眼,讨好地去握他的掌心,试图缓和紧绷的气氛。

    “全京城都知道,我现在是你的人……想来,他也不会主动触你的逆鳞的。”

    闻言,他这才缓和了面色。

    良久,张越戈回握住她的手,后退一寸:“准你在信中告知她。”

    她应声,回府后就写下了王府内需要注重提防的人,千叮咛万嘱咐给了她提示,望她未来能保自身平安。

    经了此事一闹,又是陛下亲自下旨,楚家与王家的婚约也就此中断。

    几日后,另一桩婚约就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同时也赚足了全城人的诧异。

    是礼亲王府与开国将军府的婚事。

    韩敬芸将在一月后嫁于大将军的二公子。

    一面是朝堂波诡云谲,惹得她不禁又回想起了与罗红胭的对话,愈发觉得亲王府此举暗含阴谋。

    深夜,她泡过了药浴,见张越戈正坐在书房内批奏折。

    楚玉瓷轻声走进屋,将自己的疑虑尽数拖出,要他多提防些礼亲王府。

    “放心,我都明白。”

    张越戈放下批完的奏折,把她锁在自己怀中抱了会儿。

    他细吻着她一刻钟左右,而后放她先行去睡,自己转身坐回座位上,提笔写了一封信。

    唤林影进屋,他把信件折好交给他。

    “去南江找罗红胭。”

    ······

    三日后,楚元瑾以侧妃身份入了三王爷府。

    韩敬芸也于几日后嫁入了将军府,她十里红妆,八抬大轿,领京城都为之一颤。

    张越戈照例送上贺礼,不动声色地等着南江来的回信。

    终于半月后,罗红胭的回信到了相府。

    他瞥过上边的字,一览礼亲王府的计划,遂将自己知道的消息梳理好,全部整理在了新的信件上。

    等墨迹干,张越戈将宣纸折好,又令林影跑了一趟二王爷府。

    罗红胭在信上讲,如若韩敬芸嫁了人,那礼亲王府便是准备连同三王爷反叛,让王朝更朝迭代。

    他深知礼亲王先前将三位侍妾塞给他的用意,所以才不提半分成婚之事,就连韩敬芸有意无意地提起婚约,他也置若罔闻。

    谋逆,乃是株连九族之罪。

    张越戈犯不上赌上自己的性命,也不认为李眷那个花花肠子能治得好国。

    想罢,他进卧房瞥了眼睡意正浓的她,念着她先前在三王爷府受到的灾难,心头一时五味杂陈,面色也瘪了下来。

    蹑手蹑脚上了榻,他脑袋贴在她肩膀,而后又在她转过身后将她死死扣在了怀中。

    又是几日后的深夜,宫中传来急报——

    皇帝病重。

    李郡紧急派了人马来相府,接他入宫。

    张越戈不得不松开怀抱中的她,起身穿戴衣物。

    楚玉瓷迷迷糊糊睁开眼,见屋内亮了一盏暗灯,还以为自己记错了时辰:“怎么了?”

    他为她盖好被褥:“宫内突发急事,我得去一趟。”

    她瞬间没了睡意,点头看他出了屋,直至后半夜都思绪万千,辗转反侧睡不下。

    车夫快马加鞭,不出一刻钟就停在了宫门外。

    张越戈被领进了皇帝的寝宫,于殿外见到了等候的妃嫔,目光最终定格在了惴惴不安的李郡身上。

    那人也向他看过来,将情况与他讲过了:“是突发性的昏厥,原因还未得知。”

    他深谙此事与礼亲王府脱不了干系,眸光一暗。

    不多时,太医院首席太医张臣提着药箱出来,向守候许久的众人说明了情况。

    “陛下乃是怒火攻心导致的心悸,只需细心调养——”

    张越戈抬了下眉梢,不予置信。

    李郡信以为真,自责地认为是自己晚间同他讲过了信中之事,才会让他动怒,甚至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皇后命众嫔妃离去,自己守在了皇帝身畔看顾。

    张臣也回太医院准备配药。

    张越戈扫了眼跟在他身后的陈太医,两人眼神互换,心有灵犀地走到了角落。

    “陈太医,陛下此番,不是这么简单的理由吧。”

    陈太医颔首,和盘托出事实:“回大人,微臣结合陛下的面色把过脉了,乃是中毒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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